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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酒在脑海中回想陈佑棠的模样,一时没法将对方和“间谍”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

不过很多国内间谍,确实看起来都很平常……

“据说是在国外偶然认识了外交部的人,对方三言两语就哄的他找不着北,觉得别人需要他,重视他,可比在国内毫无姓名的模样要好太多了,不但主动泄露了不少国家机密,甚至还一直在网络上散布谣言,暗地里带了不少节奏。就是润人那一批。”

刘青锋冷哼一声,“好在陈永安是个没本事的,即便有周家扶持,也才坐到公安局副局长这一步,有好些机密内容他根本牵扯不到,不然也不知道国家得损失多少……”

苏时酒蹙眉:“那这件事……直接告诉我,没事吧?”

刘青锋摆手:“没事。反正都调查的差不多了,很快警方这边会直接出通报,所以我这也不算违反纪律。哦对,还有陈佑棠的几个同伙没抓到,已经发布通缉令了,你闲了可以看看。”

苏时酒神色凝重点头。

……那确实。

如果牵扯到国家机密这部分,那关于陈永安的庭审过程确实不会公开,苏时酒也就没办法亲眼见证了。

不过问题不大,只要该受到惩罚的人,会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苏时酒就已经心满意足。

“那陈佑棠现在——”

“已经被警方控制了。”刘青锋道,“你们后来没再见过他,就是因为他已经被请到他该下半辈子该待的地方了。放心吧,我们警方会一一清算他们父子两个身上的罪行。”

苏时酒了然,松了口气。

说话间,刚做好的酸辣粉被端上来。

苏时酒眼眸亮晶晶的。

酸辣粉冒着腾腾的热气,非常适合在冬天吃,由高汤熬制的汤底散发着香味,瞧着红彤彤的,吃起来更是麻辣酸爽,开胃又过瘾,且不觉得油腻,这家红薯粉有嚼劲又弹牙,再加上各种小菜,花生碎、白芝麻等,又鲜又香,不愧是刘队严选。

苏时酒吃得没空说话,鼻尖上很快冒出热汗。

他抽出一张纸巾,冲刘青锋比了个大拇指。

刘队坐在对面,见苏时酒身侧的顾殊钧始终一言不发,却也在吃,没有嫌弃这种小店,眼眸闪过一丝笑意。

一顿饭吃完,苏时酒心满意足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爹,你下次再遇到这种好吃的店,记得还喊上我。”

刘青锋听苏时酒又喊他“爹”,哭笑不得:“好好好。这个时候就记得叫爹了……我还能短了你的不成?”

两人插科打诨一阵。

大冬天的,不适合在外面待太久,刘队套上衣服,有点想念家里的地暖:“行了不侃了,我要回家躺着休息一会儿。”

酸辣粉店的凳子是木头做的,很硬。

刘青锋站起身捶了捶腰,稍微活动一下,笑眯眯道,“老了,不中用了,精力都没以前旺盛了……回见哈。”

他挤眉弄眼一番。

苏时酒与对方心照不宣地对视:“回见。”

刘青锋哈哈大笑,走了。

一旁,顾殊钧终于开口:“是指表彰大会?”

苏时酒弯着眉眼:“是。”

他感慨道,“这可能也是我和刘队难得的见面了。”

案子结束,苏时酒没了理由继续待在公安局,之后两人就像是两条平行线,几乎没了见面的必要……

不过。

就像今天这样,偶尔见面吃个饭,似乎也不错?

苏时酒站起身,与顾殊钧一道走出店里。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细细的雪来,胡同道路上都是融化的水,苏时酒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专门挑没什么水的地方走:“今天见你没怎么说话,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顾殊钧言简意赅:“没。”

说完,顾殊钧就又不吭声了。

苏时酒:“。”

苏时酒回想自己今天的表现,除了“程想”那件事,似乎没什么问题,甚至他跟景谭见面,都没说过话……

呃,总不能还是“程想”的余韵吧?

顾殊钧越想越气?

就在苏时酒打算开口打直球直接问时,顾殊钧伸手扯了下苏时酒,将人往旁边带了带,避过了一个水坑。

“我只是在想……”

顾殊钧说,“从我们刚结婚,你就在追查这个案子,到如今已经两年时间,你倾注了那么多……时间、精力、金钱,堪称沥尽心血,甚至去了缅区,连生命安全都不顾,最后终于得到事情的真相,写出满意的稿子,却只能用一个假名字发表。”

“程想……”

顾殊钧念了下这个名字,声音中有些落寞,“酒酒,虽然你跟我说你不在乎这些,但是我有点在乎。”

苏时酒怔愣住。

从法院出来,顾殊钧就一直很沉默,但苏时酒还以为,是顾殊钧与刘青锋不熟,没什么话说,或是顾殊钧因为“程想”这个名字不高兴……

没想到确实是因为“程想”,并不是苏时酒以为的占有欲之类的原因。

他一时有些哽住。

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心脏却鼓鼓胀胀的,有种被填满的感觉,眼眶几乎在瞬间有些发红。

看着身侧的顾殊钧,苏时酒猛地拥上去。

他紧紧抱着对方,手指抓着顾殊钧的衣服,将脸完全埋进对方的胸膛里,原本被风刮得有些冰凉的衣服,随着时间变得温热。

苏时酒没忍住,用脸颊蹭蹭对方。

顾殊钧捧着对方:“冷不冷?”

苏时酒闷声回:“不冷。”

“真的吗?”顾殊钧将手伸进苏时酒的脖子里。

苏时酒:“。”

嘶。

顾殊钧的手不算特别凉,但对比被保护得很好的脖颈,还是冷的,苏时酒下意识缩缩脖子,忍不住抬头瞪顾殊钧一眼。

幼稚不幼稚啊你?

顾殊钧闷笑一声。

不过只一瞬,脸上的表情便落寞下来。

他低声说:“酒酒,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难过感动的。我只是在想,或许是因为我还是不够强,没有强到把你托举起来,堂堂正正的,去做所有你想做的事。”

苏时酒一顿。

……啊?

不是哥们,您现在都是首富了,还觉得自己不够强啊?

而且——说话就说话,能不能把手收回去啊!?雪花都顺着敞开的衣领掉进脖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