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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世界生死,不过是她一念之间

“这便是过去。”

过往结束,萨夜看着玄星等人说道:“在那场大战后,神国陷入长达一年的黑暗。”

“那一年中,神国只有黑暗,没有白日。”

“直到一年后,神国才重新拥有白日。”

“等等。”裴倾雪皱眉道:“在那之后的事呢?”

“为什么没记载?”

萨夜看向了九星图。

其他人顺着萨夜的视线看去。

九星图沉声道:“那个时候我陷入了长眠。”

“所以没有相关的记载。”九星图看向萨夜:“你知道可以直接告诉他们。”

众人又看向了萨夜。

萨夜没马上回答,而是看向了玄星:“殿下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玄星神情淡漠:“若是记得,不会在此。”

萨夜有点意外。

玄星如今的状态很像未出事时的状态,他还以为玄星记起来了,没曾想一点不记得。

萨夜知道他们着急,说起了后来发生的事。

“那场大战之所以让神国陷入一年之久的黑暗,是因为重曦在那个时候用了禁法。”萨夜看着众人:“重曦和殿下交换了本源力量。”

“什么意思?”云景夜一脸茫然。

萨夜道:“殿下的力量本源是世间一切恶欲,而重曦,在天道希望中诞生,其母又是拥有生命之灵的灵蕴,可以说那时重曦的力量和殿下刚好相生相克。”

“这世间,唯有不怕死之人才会想着拥有殿下的力量。”萨夜看向众人:“因为恶欲会吞噬一切。”

“但重曦想要向死而生,却必须和殿下交换力量。”萨夜道:“因为只有和殿下交换力量,在等待归来的时间里,才能保持分散的魂魄不被吸收。”

“倘若重曦没有和殿下交换本源力量,那她分散的神魂对世界天道来说就是最好的补品。”说到这里,萨夜顿了顿,紧接着道:“但有了殿下的本源力量,那些世界想要吞噬神魂,就必须想办法将重曦神魂中携带的殿下的本源力量清除,否则吞噬重曦神魂的世界便会如神地那样,出现一个恶欲之地。”

“凌驾于众天道之上的折曦天尊尚且无法诛杀殿下,低于神地的那些世界天道自然没办法清除。”萨夜看向玄星:“因着这点,重曦才能在散魂之后再次归来。”

听完萨夜所言,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景夜问道:“玄星后来呢?”

萨夜目光落在玄星身上,缓缓道:“重曦在拥有殿下力量那一刻,等于将可以杀死自己的力量引入了神魂之中,其痛苦无法想象。”

“殿下亦是如此。”

“殿下体内多出重曦的力量本源,两股力量相生相克,虽没像重曦那般散魂,却也好不到哪儿去。”萨夜道:“神国就是在那个时候,在云绛的帮助下困住了殿下。”

“殿下被困在倒塔之下,陷入长眠。”萨夜道:“圣临他们为了得到殿下体内属于重曦的力量本源,对殿下进行了成千上万次的力量剥离。”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只能剥离一点力量源。”萨夜沉声道:“他们没办法完全清除殿下自身的力量,因此退而求其次,他们开始在剥离出来的那点力量上下功夫。”

“圣临将殿下的力量分成了许多份,打造傀儡为自己所用。”说到这里,萨夜顿了顿,沉吟了一会才道:“在那场大战之后,主人来了神国,和圣临做了交易。”

“在主人的帮助下,圣临利用殿下的力量打造出了两个存在。”

萨夜看着玄星,缓缓道:“神国兵器,玄星。”

“看似纯白实则用法则加身限制的盛世。”

“玄星成了大神宫的兵器,而盛世,在主人的安排下由神国送往下界,成了神殿神子。”

听完萨夜所言,众人都沉默了。

虽然重曦之前就猜测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的,可真正确定,仍会震惊。

“我不明白。”

长音看着萨夜:“天希明知道圣临是害死重曦的人,为何还要和他合作?”

“他那么厉害,完全可以杀了圣临!”

萨夜看向长音:“厉害?”

“你说的没错,神地随便一个神来到神国都是堪比神国天道的存在。”萨夜道:“可那又如何?”

“他们再厉害,来了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也要收敛。”

“就像云绛。”萨夜道:“云绛身为大绛宫公主,实力强悍,可从神地来到神国,因着限制,必须找圣临合作。”

“云绛会被限制,主人亦会被限制,更何况我的主人没你们所想那么强。”萨夜看着众人,淡声道:“真正强大的,从来都是折曦天尊。”

众人沉默了。

萨夜继续道:“重曦用的可以交换本源力量的阵法是禁法。”

“这法术逆天而行,实施条件非常苛刻。”萨夜道:“不光需要交换的两人心甘情愿,还需要和他们有关的存在心甘情愿。”

说到这里,萨夜看向了九星图:“得知你心甘情愿成为交换存在时,我很惊讶。”

九星图抬眸,星辰一般的眸子不带丝毫感情注视着萨夜,嘴角勾起一抹讽笑:“有那么让人惊讶吗?”

“有的。”萨夜淡声道:“毕竟你会帮她,是因为她的父亲天铖。”

“能在天渊陪她长大,已是难得。”萨夜看着九星图的眼睛:“我们没想到你会答应她。”

九星图移开了视线:“不用看着我说这些。”

“好。”萨夜应声,随后移开视线,继续道:“重曦和殿下交换本源力量,需要两样可交换给对方的强大存在。”

“而那两样存在,分别是守护殿下的涬河凶兽涬洛和守护重曦的九星图。”萨夜道:“他们是抵押一样的存在。”

“禁法成功那一刻,作为抵押存在的九星图被恶欲力量入侵,双眼失明且陷入长眠。”萨夜道:“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殿下成了九星图的主人。”

“哪怕九星图在长眠期间被圣临所得,除了殿下,无人能动用身为天器的它。”

“那涬洛跟了重曦?”云景夜问道。

萨夜点头:“不错。”

“涬洛是最强悍的凶兽,它在禁法交换之中成了重曦的兽。”萨夜道:“但重曦当时散魂,情况远比殿下严重,因此涬洛被困在重曦主魂之中,加上涬洛本身的特性,无法像九星图一样随意出现,一直在重曦的领域之中。”

“而重曦,在散魂之后失去了记忆,涬洛受她影响,记忆也受到了影响,一人一兽不知道来处,不知记忆,只能不断收集魂魄,最终回到了九州下界。”

“在重曦回来的这些日子中,因着天道的追捕,重曦发现了自己力量有异,因此收敛了本源力量。”萨夜看向众人:“这也是……她是魔神的原因。”

听完萨夜所言,长音皱了下眉:“这么说来,曦曦不是魔神?”

“可曦曦若不是魔,她怎么能……”帮她成为完全的魔,且赋予她更强悍的力量?

长音没说出来,但萨夜明白。

“这点,又要说回殿下了。”萨夜叹息一声:“重曦不同于世间各族,她身为天道的希望,作为一个世界诞生,世界之中本就有各种力量,所以她本身是没有定性的。”

“只不过因为她的母亲灵蕴拥有生命之灵,且她向着希望靠近,所以看上去更像是神,但在向死而生之前,重曦就发生了变化。”

“后来和殿下交换了力量,醒来那一刻,重曦体内就有两股力量,一股是她自身,还有一股便是殿下的。”

“两股力量在重曦沉睡期间,都在保护重曦,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而殿下的恶欲之力……可诞世间诸邪。”萨夜看着长音:“重曦拥有殿下那样的力量,说是魔神也没错。”

“世间诸邪渴求殿下的力量,也渴求重曦那样特殊存在的力量,两者结合,重曦对世间诸邪而言,就是大补品一样的存在。”

“重曦见血,诸邪疯狂。”

“这就是那些魔发疯的原因。”萨夜看向他们:“但不光魔会发疯,重曦本身的特性会让一切都发疯。”

“只要她想,世界生死,不过是她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