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石家村的人?”无颜后退两步,很难相信。
“他娘是石家村人,”李杳解释说,“至于他到底是谁,等孔敬来了。再亲自同你说。
原先,我想让孔敬瞒着你。不想让你知道石家村一事牵扯到战王。
现在,你也已经知道。就不要怪他之前你找他的时候,他对你的冷漠。
他是不想你被你蒙蔽。更不想你只身查这件事情。”
无颜仍在震撼之中,久久不能言语。
“咳咳,”朱雀突然咳嗽提醒,然后冷淡地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战王,那人怕不是认为大家都是傻的。”
她这话,只差直说无颜这是个傻瓜了。
“我没有相信。”无颜从震惊中清醒,反驳了一句,“我若相信,就不会难受么久了。”
“你最好是!”朱雀冷声,“若信了,我会觉得你不配同我一块办事。”
“你!”无颜语塞。
径直转身,“属下去查马副将府上的人。”
李杳弯唇,目送着无颜离开。等人走了,她才收回目光投向朱雀身上。
朱雀摸了下脸,“属下脸上有东西?”
“没有,朱雀,你很美!”
“胡说!”朱雀美目轻瞪,“小姐,该吩咐属下做什么了。”
“你?”李杳微微叹气,“暂时没有,也想不出来。你要实在想办事,去那关大夫宅子转转。”
“属下正有此意,”朱雀抱着剑,笔直的站着。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李杳摇头,挂着脸。明显有事,朱雀明白地看了出来,“小姐是想问绿脸师兄干嘛去了?”
原本靠在椅子上的李杳坐直身体,“他又不归我管。但毕竟是在晴川关,作为朋友,我还真有点关心他的去向。”
朱雀笑了笑,美目流转。
直接看呆了李杳,“就应该像这个样子,多笑。”
朱雀立刻冷脸,她感觉小姐没个正形,上一息时间还在说正事,下一息又取笑她。
“绿脸师兄去与红脸师兄汇合了。”
“红脸,他来的晴川关?”李杳诧异不已,“那岂不是小九身边没人。红脸一直在京城,为何突然来晴川关?”
一连几问,朱雀就静静地看着她。
“怎么不说话?”轮到李杳急了。
“小姐,红脸师兄确实听公子吩咐,多数情况下是在京城。但如果事发突然,情况紧急,肯定也会被调遣的。
您担心公子大可不必,公子身边还有黄脸师兄。”
“谁担心他呢!”李杳矢口否认。
“公子是皇子,即便有人再看不惯他,也不能明着对他动手。何况公子身边除了黄脸师兄,还有安王夫妇。
他们是公子养父母,一直待公子同亲生的一样。
公子有事,就代表他们有事。
所以,无论如何,安王夫妇也会全心全意待公子。”
朱雀依旧说,并没有因为小姐不承认,就不解释。
“嗯,是的。”李杳点点头。
“那红脸呢?你的意中人来了晴川关,你要去见他吗?早知道绿脸去见他,你可以跟着他一块去。本小姐不用时刻守着。”
朱雀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头一次瞪圆了双眼。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李杳。
“胡说!”
李杳指了指自己,“朱雀,我可没胡说。本小姐早就发觉了。就是很久很久以前,你看红脸的时候。本小姐火眼金睛,就看出了不对。”
敢笑她,她是绝对要回击回去的。
朱雀缓缓点了两下头,“小姐,属下知道了,你这是在报复!”
“你知道就好喽!”李杳无赖似地眨了下眼,“是你先胡说的!”
“属下以后不说。”朱雀努了下嘴,“可是您真的有些误会。”
“别不承认!”李杳可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好,不说这个。”朱雀有些凌乱,迫不及待的说起正事,“红脸师兄早就到晴川关了。您忘了,沙漠中的十万北襄军,全部丧命。是公子派了红脸师兄前来。”
李杳这才恍然大悟,“本小姐原以为是闵将军带队。没想到是红脸。”
朱雀皱了下眉,“小姐,你竟然没有想到。”
李杳点头,“是呀!北襄国十万大军,怎么也得闵将军出马吧!”
“其实属下也没想到,会是红脸师兄前来。按理公子是不会派他来的。”
两人都没想通,便不想了。反正结果是好的。
“北襄军全都撤退,那绿脸见过红脸之后,红脸应该是要返回京城的吧!”李杳囔囔道。
“这个属下不知道。”朱雀如实地说,“属下被派在小姐您的身边。早就是小姐的人了。
同师兄他们也只是同门之情。
必要时,属下可以同他们是对手。如果他们要对您不利的话。”
李杳偏头看向她,“神秘谷还真是出奇人,你挺特别的。”
“属下从来知道自己的使命,小姐放心,属下从到您身边的那一天开始,汪老就交待,主子只有您一个。”
“朱雀姐姐,你可真是太好了!”李杳吐出撒娇般的声音。
让朱雀打了个冷战,“小姐要是没有其他的事,属下去关大夫宅处去抓人。”
“你想抓那个灭口那对夫妇的人?”
朱雀点头,“先前不敢妄动,是怕打草惊蛇。这会蛇已经在咱们府上,不怕他了!”
“好,”李杳也起身,“本小姐也要去会会这关大夫。”
乌萝久不回来,她也坐不住了。
主仆几个各自办手头上的事,各显忙碌。
李杳换了男装,这次装扮得有些纨绔。这也是蔡四叔给他的灵感。战王的儿子没用,那孙子必然也要没用。
不然,如何让众人信服。
“公子,您让奴婢通报一声,王妃正忙着。”王妃的新婢女,急得不得了。伸开双手挡在李杳跟前。
“美女姐姐,本公子找祖母有急事,你就别拦了。”李杳轻轻推开她。
大步朝里走去,边走带边唤,“祖母,拿银子。孙儿的羊儿不争气,竟被余望的黑羊穿破了肚子,输了两千两。哇......”
走进去之后,还抹着眼睛。
屋内的人,一齐回头,看了过来。
王妃有片刻懵,不知道杳儿又在唱哪出。她瞥眼看见关大夫瞅着杳儿的样子,顿时把到嘴的话缩了回去。
配合着演起了戏。
“胡闹!两千两,你当祖母开银行的?”
“祖母,”李杳撒娇地冲过去,抱着王妃的胳膊晃着,“我不管,不管。反正我要银子。不能让余家那小子看不起我。”
王妃不悦,甩开她的手,揉了揉胳膊。
“我们盛家怎么出了你这样的人。让你读书不读书,让你学武不学武。非得跟那些花花公子混在一起。
那余望可比你正经多了。
你又撒谎!”
“哼!”李杳一脸无赖样,“您就说给不给银子吧!”
“不给!”战王妃想也没想地说。“你祖父这些年存的银子,都快被你花光了。这次怎么样也不会给。”
“好!不给是吧!”李杳叉腰站了起来。
“本王妃说话一言九鼎,说不给就不给。”战王妃也是非常有气节的样子。
忽然,李杳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嚎,“哼,我看你就是看不上我和我爹。根本不把我当亲孙子。这么多年,你不仅没照顾上我爹,现在更是让我爹跟着祖父进京。
谁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
你今天不给我银子,我就去外头赊,让他们直接找到战王府来。”
王妃一脸悲怯,厉声,“好、好、好,本王妃给你银子。”
“管家,取银子给他。”王妃甩袖,直接唤来了管家,“去,取两千两给他。”
管家为难地说,“王妃,账上总共也就一千八百两。”
“够了,够了。一千八百两足够了!”李杳跳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拉着管家的手,“本公子让朱雀再卖掉房里的一对花瓶,就够了!”
“你!”王妃气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语。
李杳得了银子,这才仔细地打量屋内,仿佛才看到关大夫一样,冲其笑了笑,“祖母,你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