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陆夜明打完针后快步离开。
确定他人走了,刚刚为他打针的女医生这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
差一点点就穿帮了。
不一会儿,她身边出现一道瘦高的身影,阴沉着脸色问:“你确定这方法管用?”
女孩得意的扬着下巴:“那当然,这可是我最新研究出来的新药,可以改变人的分泌和神经系统,那种自制力差爱胡思乱想的人,打刚刚那样一支药,最后有可能都会变成神经病。”
说完,女孩又好奇的问:“许哥,这个男人真的抢走了你老婆吗?”
男人阴郁的神色沉默的睨着她。
女孩吐吐舌头不再多言,她只是刚刚看那男人的气质,不像那种歪门邪道的男人。
反正呢,她也是受人所托,才干了一件这么阴损的事,其它的闲事她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女孩扬扬眉头提醒说:“快走吧,一会儿那个程医生回来,咱们被发现了,一切都白干了。”
陆夜明从诊所出来后,去公司的路上不小心睡着了,直到司机喊了他几声之后,他才从梦中茫然的睁开眼。
有点不敢相信,几十分钟的时间,他竟然睡着了,还做梦了。
有可能跟最近精气过度耗损有关系。
不过刚刚那个梦真的太恶心人了,梦到自己脖子上围了一堆肉肉白白的东西,看起来像围巾一样,其实都是肉,像粘在脖子上,使劲扯,结果扯下来竟然是活的,都是蛇……
可又比蛇胖,还会跳……就那么几下,陆夜明被恶心醒了,一睁眼对上司机疑惑的目光。
陆夜明感觉怪怪的,因为他从来没做过这么恶心的梦,又想,可能跟最近自己沉迷于美色有关系?
这一天过的还算平稳,除了几个不长眼的员工……
晚上陆夜明回家,织星已经做好了养生菜给老公吃。
全是一些少油少盐的清淡菜系,陆夜明看了一眼就感觉无味的放下筷子。
见他面露难色,织星笑着轻哄:“老公,你尝一口啊!”
陆夜明看了她一眼,就像看到早上梦里脖子上粘着的肉突然掉到地上,蹦跳着跑开一样,恶心至极。
他厌恶的说了一声:“不吃了。”
织星有些失落的望了一眼他的背影,都是她亲手做的饭菜呢,她第一次给他做饭吃,他都不尝一尝的。
织星觉得陆夜明今天好奇怪,她认识的陆夜明是冷峻而有风度的。
就算他不喜欢面前的食物,也会礼貌的尝一尝,可是刚刚,他把厌烦都写在脸上,结婚以来,他从来没有对她露出过那种表情,这让织星很伤心。
织星面对着一桌子的发呆,又暗想着别人说的话,可能男人就是贱,你越是对他好,他就越不把你放在眼里。
她今天就不该做这么一大桌子菜,忙忙碌碌一场,反而自找委屈。
晚上两人似乎都带着气性睡觉,背对着背,都不说话。
织星侧躺着,慢慢的流出眼泪。
她觉得这个夜格外的冷,格外的凉,因为他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冷淡过。
他会紧紧的抱着她,会热情的痴迷于她的身体……他从来不会给她一个背睡觉。
如果她有半分委屈,哪怕皱皱眉头,他也很快就会发觉。
他曾经说过,只有笨蛋才会惹老婆生气。
她一边哭一边委屈的想:笨蛋,快来哄我啊,我生气了知道吗?我真生气了。
后来,她又想,我生气那么多次,有时候无理取闹,都是他哄的我。
这一次我低低头怎么了?他不是说我是小孩子吗?这次我就让他看看我的大人模样。
于是她擦干眼泪,笑着扬唇,从背后紧紧拥住他的腰身,把小脸紧贴在他结实的脊背上,果然贴着他的温度最能温暖人心。
可不过三秒而已,他就转身黑着脸把她从他的背上狠狠拎开,然后一脸厌恶的说:
“别碰我。”
这次织星是真的生气了,气的都不哭了。
她发誓,谁在主动搭理他,谁就是猪。
半夜,织星睡的正香,被狗男人肆意凶狠的动作吵醒。
她根本没感觉到任何愉悦,只有疼痛,双手努力的推着男人硬实的胸膛。
委屈的眼泪滚落眼角,他从来从来都没对她这么凶过,他很霸道没错,可是他也很温柔,从来不会故意弄疼她,特别在意她的感觉,注意她的感受。
而现在,她就像一个工具一样,在他需要的时候,拉扯过来狠狠发泄,不过五分钟,就随手丢在一边。
跟以前的他相比,他又快又激烈。
男人像梦游一般,完事后翻过身又呼呼大睡了,织星委屈的用脚踢了他几下。
她才幸福多久啊,这个狗男人就变了,变的太难让人接受了。
言语的冷漠,都比不上夜间的温存。
那些肢体动作,无言的代表了一切,比任何话语都足够寒人的心,让人绝望冷漠。
从这天起,两人过起了冰块一样的生活。
织星不说话,经常怨气媳妇一样盯着这个态度大变的男人。陆夜明以前是冷,冷峻,冷沉,冷的是一种气质而已。
而现在,他时常崩着脸,有时候简直是臭着一张脸,他动不动就对织星发脾气,没有一点耐心。
家里的垃圾筒没放到原来的位置,他能臭着脸指着她骂三分钟,骂的织星委屈的流着眼泪望着他时,他又突然说一句:对不起。
然后像自我厌恶一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跑了出去。
他变的很奇怪,在家里不能听见任何声音。
织星有时候看电视有声音,他就骂。织星坐椅子,拖鞋不小心拍打到地面,轻轻一响而已,他也骂。
喝水吞咽的声音,偶尔轻咳的声音,甚至到最后喘息的声音,他都会骂。
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吼:“你能不能小声点?”
织星已经委屈的不想说话了,跟这种人好像无法沟通。可她的内心也会委屈的大喊:我是人啊,是人怎么可能不发出声音呢。
看电视我可以关无声看,拖鞋我可以不穿,大不了赤脚走路。可是我嗓子有时候咳,有时候控制不住要放屁,有时候控制不住打嗝,这些生理之需,我能控制吗?
他表现的越来越偏激,根本像个神经病,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好像他装出来的一样。
现在恶劣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
织星忍了一个星期,终于忍不下去了,这样冰冷又窒息的日子,谁过的下去啊。
她蹲在地上崩溃的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