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均诚从书房出来,看到阳台那抹孤傲的背影,径直走了过去。
“老陆,你都有了美娇妻,怎么还一个人躲在这里抽烟?”
两个同样外表英俊,气质出众的男人,站在一起周围的一切好像都黯然失色。
各有各的气质与气场,一时也分不清谁更胜一筹。
严均诚不笑的时候气场冷厉,笑的时候透着些娃娃气的幼稚。陆夜明不管笑与不笑,眉宇里都透着疏离与冷淡。
他轻吐着烟雾,眉间似有扫不去的忧愁,睨着旁边的老同学问:
“许夜白重生的事你听说过吗?”
严均诚鼻音轻哼一声点头,双手插兜,往阳台上一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长腿交叠斜站着。
“那可是听了太多遍了。”自打欣月住到他家里,一天非要讲上两三遍不可,直到他不得不承认,他相信许夜白重生这事是真的,那小丫头才放过他的耳朵。
“你怎么看?”陆夜明问。
严均诚毫不犹豫的答:“我相信科学。”重生这件事,在科学上本来就解释不通。
就是人喜欢幻想,最后把幻想当成真的,说白了,不是神经病嘛。
陆夜明听了反而沉默不语。
看老友这样,严均诚不禁反问:“老陆,你不会是信了吧,你可是无神论者啊,你会信这些东西?”
陆夜明按掉烟头,望着严均诚正色道:“我的理智,我的学识都在告诉我,重生这件事不可能。可是我的感觉,我的经验,还有许多无法解释清楚的事,都在对我说,没错,他就是重生的。他是重生的,所有一切的事才能解释清楚。”
严均诚惊讶的望着陆夜明。
陆夜明想起许夜白最初当他助理的那段时间,初次见面,许夜白就一副卑微的模样,但许夜白眼里没有丝毫胆怯,反而十分平静,甚至敢与他对视。
这种反差极大的外表,让陆夜明对这个人有了好奇。
而接下来的日子,许夜白的种种行为简直让他恐怖,知道他下句话要说什么,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甚至小到他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在几点的时候容易疲惫……
一个比自己还了解自己的人出现了,在此之前他们没有任何交集,你说这恐怖不恐怖?
就算是商业间谍,也不可能这么了解他的事。
但如果许夜白是重生的,许夜白以前就做过他十年的助理,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陆夜明很明显的在为许夜白是重生的这件事苦恼,他这么睿智超群的人,很少为什么事烦恼。
严均诚看在眼里不解的问:“就算他是重生的,对你们有什么影响呢!你们都没有以前的记忆,或者,你在意你的妻子曾经嫁给过别人?”
严均诚听欣月讲过,上一世,织星是许夜白的妻子。
如果老陆因为这荒谬的说法,而嫌弃自己的妻子,严均诚第一个看不起他。
陆夜明无奈叹气,不知道他怎么想到那里去了。
果然是猪脑子。
“你知道重生代表什么吗?代表他知道未来的所有事,所有我们不知道的事,他都知道。在未来这条路上,我们像瞎子一样摸索的前行,可他却能看到一切,他甚至聪明一点可以把我们每一个人当作他的棋子用,他用我们所有人下一盘大棋……”
陆夜明有些不平静的说了一长趟,顿了顿最后说:“……我怕输。”
在这个世上,当你有了爱人,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你就会有了顾忌和弱点。
他自己输了大不了就是一条命的事,可他不希望看着自己爱的人受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严均诚还没见过陆夜明会怕什么,他没老陆想的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有时候想那么多也没用,还不如听天由命。
“老陆,你是不是把他想的太厉害了?他现在已经是通辑犯了,还能翻出来什么浪啊!”
陆夜明叹气:“你不懂,他干掉了江志雄,等于是黑吃黑接替了江志雄的位置。他的背后不仅有财势,还有一批不要命的亡徒,最关键的是,他现在身上一定有枪。现在他像老鼠一样窜到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
也许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就有一颗子弹瞄准你,你说可怕不可怕。
严均诚了解的点头,也许陆夜明是思虑太深,想法反而受到拘束。
严均诚一个旁观者,想的反而比较活。
严均诚:“江志雄这个人我也听说过,他虽然是出了名的喜欢玩弄女人,但是他的忠义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听说他对自己的兄弟如手足,赚的钱都会和兄弟们平分。他突然这么死了,他的那些兄弟肯定也有很多为他愤愤不平的,道上混的嘛,都比较讲义气。”
听到这里,陆夜明脑子里有了想法,他望着严均诚,两人目光对视,好像想到一起了,只听严均诚继续说着:
“许夜白不过是凭着聪明,抓住时机钻了空子。可他们背后那么庞大的业务,牵扯到几个国家的势力和金钱往来,好多事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独挡一面。
如果许夜白不是戴罪之身,他可能会比江志雄混的更好,可他现在敢出现在公众场合吗?所以,现在就是他下台的最好时机,我们只要在江志雄的兄弟里,挑一个稍微优秀点的,扶持他起来,顺便打着为江志雄报仇的名号,干掉许夜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说到底,都是他们黑吃黑,管我们什么事呢。”
陆夜明听完笑着给严均诚竖起大拇指。
严均诚笑着得意的说:“怎么样,服了吧,老陆。”
陆夜明甘拜下风:“感谢严总抽空指点我,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晴天的豁然开朗。”
“哎,你突然跟我们说你结婚了,你到底是怎么拿下人家小姑娘的,给我讲讲呗!”
陆夜明故作深沉的模样:“对付女人我永远只有一套!”
严均诚睁大眼睛,洗耳恭听。
陆夜明拍拍他的肩,笑的友好:“就是哄着,宠着。”
说完他跨步朝室内走去,不用说,肯定是烦恼解决了,进去找他的美娇妻了。
严均诚气的冲他的背影喊:“你说这话不是跟没说一样吗?”
他又小声低咕:“我也想宠着哄着啊,关键……”关键他脸色稍微好一点,那丫头就一副想翻天的模样。
也就摆着魔鬼上司的面孔,能让她老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