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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晚,矗立于林间的木屋,烧红的木柴散发着温暖的火光。

扶清靠在木屋一角,眼眸微闭,均匀有序的呼吸上下吞吐着,已然入睡。

时逾白看了眼躺在自己身边的颜漫,眼底闪过一丝疼惜。

这丫头,怎么尽能遇到这种事。

“宋哥,你和她……”

时逾白对着扶清扬了扬下巴,随后放低了声线,凑到宋聿耳旁:“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说完话后时逾白还不忘眨了眨眼睛,眼神里有着探问。

宋聿抬眸看了一眼时逾白,没有开口说话,站起了身,走到了扶清面前,随后坐了下来,将扶清的头靠在了自己肩膀上,随后视线放到了时逾白身上。

时逾白:“…………”

好吧,他知道了。

这动作显而易见……

放下思绪,时逾白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随后看向了宋聿,眼底有着一抹震惊。

“宋…宋哥,她不会是你在国外那个……”

时逾白话还没说完,只感觉身上一冷,随后和宋聿眼神一触碰,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算了吧,那是宋聿的逆鳞,说不得问不得。

他还是别问比较好!

宋聿将视线收回,垂眸看着靠在他身上睡得正好的扶清。

昏黄的光线映在她精致淡雅的脸上,眼尾的那抹红痣落在宋聿眼里也不再那么鲜艳,她身上的媚劲仿佛在此刻少了许多,更多的是那股清冷感。

宋聿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扶清的侧脸,眼底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隐约能瞧见一丝重获宝藏的欣喜。

………

第二天一早,扶清转转悠悠地醒来,视线在木屋内扫视了一番。

只见颜漫躺在时逾白的腿上,额头涔出了汗水,面色与嘴唇和昨日相比更加地没有起色。

“烫!”

时逾白是被腿上的人给烫醒的,他只感觉腿上的人热乎地不行,睁开眼低头一看就瞧见颜漫脸色不对劲。

“发烧了。”

扶清从角落走了过来,抬起手在颜漫额头上摸了一下就得出了结论。

“不行!我现在得带她出去!”

时逾白看着颜漫,他都不需要多想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颜漫身上这么烫,如果再不医治人得烧傻,得烧没!

扶清点了点头,随后站了起来,发现宋聿没在屋里。

“嘎吱……”木屋的门被打开。

宋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身后还站着十来个穿丧服的男人。

“宋哥,漫漫发烧了!”

时逾白此时眼里满是血丝,说话的语气很是急促,原本还算柔顺的银发此时乱的不像个样子,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地颓废。

昨天到现在他总共就只睡了一个小时,做梦还一直梦到颜漫死在他面前的晦气事,现在这个情况和他梦里的一模一样!

“现在就去医院,我让他们开车来了。”

宋聿当下就让出了道,跟在身后的人走了上来,手上还提着担架。

“时少爷,把小姐放这上面吧,车子就在外面。”

“不用。”时逾白摇了摇头,抱紧了怀里的颜漫。

“你们带路。”

说完时逾白就抱着颜漫走了出去,一刻也没有停歇。

时逾白一走,扶清和宋聿站在门口,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走,回家。”

扶清看了一眼宋聿,没有开口说话,径直从他身旁擦肩而过,两人的距离顿时拉出好远。

宋聿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愣了愣,随后眼底有了一丝无奈,嘴角抿了抿,没有开口说话,大步地跟着扶清的脚步走了过去。

木屋外的众人瞧见这一场景纷纷瞪大了眼睛,待到扶清和宋聿走远之后才有人敢开口。

“聿爷刚刚是被冷落了?”

“我看扶小姐连个眼神都没给聿爷,两人怕是吵架了!”

“别说了!刚刚爷的手落空后,扶小姐离开,我感觉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我现在身子还有点冷!”

“唉…先别说这个,你们来的时候瞧见那一地的狼尸了没?我刚刚可是去查看了一番,那十几匹狼都是被一刀击杀,那刀痕直接贯穿了整个脖子,真的吓人!”

“这有什么的!我刚刚可是发现有一匹狼,外面没有任何的伤痕,可那身子竟然直接断了,只有外面的皮毛在维持着,这才吓人!”

“好了好了,别聊这个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戒躁小师傅可是说过这里面危险的很,再不走我们指不定就成为了什么畜生的粮食咯……”

………

K城第一医院。

宽阔甬长的走廊间,扶清靠在墙边,一双眸子盯着眼前门口上方的“手术中”一动不动。

“漫漫!”

一道急促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

宋婉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担心,脚步也十分地混乱无序。

“阿姨。”

时逾白蹲在墙角,看见宋婉之后便站了起来,点了点头。

“小时啊,漫漫…漫漫她情况怎么样?”

宋婉说话的语气带着颤抖,一双手和微微颤动着,整个身子和有些不稳当。

“漫漫她现在情况还不知道,在里面手术。”

时逾白此刻哪里还能把颜漫真实的情况告诉宋婉,只能含糊不清地回答着。

“唉……”宋婉叹了一口气,一双眼睛盯着手术室门口一动不动,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怎么送他爸上去下葬也能一不小心摔下去呢?宋江澈,你最好在下面保佑你闺女没事,不然你就等着我上山掘你坟!”

“佛祖啊,你要保佑我的漫漫,千万别有什么事啊……”

扶清靠在墙边,宋婉的话一字一顿地传入了她耳里,她看着手术室门口,嘴角动了动。

“会没事的。”

颜漫的伤情她知道,除了两条腿骨折和两条手臂脱臼之外没有其它的伤势。

今天早上发烧估摸着也是因为昨天掉下悬崖的时候在那受凉了,就连找到她的时候颜漫意识还是情醒的,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的事情。

“嘎吱……”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一众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少爷。”

为首的医生见到时逾白之后点了点头,随后开始说起了此次手术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