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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

下工铃声突然在陆染的耳边响起,她抬起头眼神里还带着丝没回过神的茫然。

咂吧了下略干的嘴角,她伸手拿起旁边的杯子,就朝嘴里倒。

眼睛则是看着纷纷起身收拾东西的众人。

“空的?”

陆染放下杯子,按了按昏胀的太阳穴,坐在位上没动。

“陆染,下班了。你还傻愣着干啥。”

徐凤提着自己的包包,看向一直没动的陆染,好意提醒道。

陆染眼珠动了动,转头看向正在盖杯盖的徐凤,笑了笑,轻松应答。

“我等会儿就走,小凤姐,明天见。”

说完这句话,陆染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又朝其他人热情打起招呼。

“王月姐,明天见。”

“好的,汪主任,我会记得锁门。”

“罗叔,刘国华同志,明天见。”

……

陆染将桌上最后一份报纸合上,转动了下僵硬的脖颈,捏了捏酸痛的肩膀,站起身看向窗外。

她揉了揉干涩的眼底,来到窗前,朝外面望了望。

漆黑的天空上闪烁着片片星光,一眨一眨的,甚是好看。

外面道路旁微弱的路灯下,蚊虫笼罩着灯罩,草丛里不时发出的蛙鸣和那闪闪发亮的萤火虫,让陆染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吸了一丝带着凉意和青草味的空气,回过身站直身体,啪地一下将窗户关上。

走到座位上整理了工位,端上搪瓷缸拿上筷子,关上灯和大门,将钥匙放在门檐上方的缝隙里。

寻着那一盏又一盏指路般微弱的灯光朝外面走去,路过车间还能听见里面轰隆响的机器声和偶尔传出来的说话声。

走出厂房,听着耳边的虫鸣声,陆染心里很是安稳。

她摸了摸有点瘪的肚子,准备到食堂看看还有没有夜宵。

要不是提前知道晚上还会为上夜班的工人准备夜宵,她也不会饿着肚子熬到现在。

好在不管是报刊还是板报,该看的资料她都已经看完了。

来到食堂门口,看着里面的亮光和端着饭缸进出的工人,陆染心里一松,加快速度朝里面走去。

来到窗口,看着案板上做好的灰色面条,她吞了吞口水,直接要了三两面条。

寻思着食堂里剩下的空位有很多,她想了想,干脆直接站在窗口继续等。

有可能是晚上这一波人还不知道白天的那出闹剧,也有可能是陆染一下午待在办公室,出镜率不高。

大家只知道流言中心的那个人叫陆染,却不知道她的长相。

陆染靠在窗口,听着食堂里热闹的说话声,直接跟窗口处的大娘聊起天来。

没过一会儿,两人就从大娘自己聊到她的家族成员。

正好,这时里面面好了,大娘姓张,看陆染说话和自己胃口,又单独舀了半勺拌的酸辣可口的泡白菜放进陆染的搪瓷缸里。

陆染端过饭缸,正准备找个位置坐下,就听见大娘的问话声。

“嘿,姑娘,说了半天话,你叫啥名啊?”

“张大娘,我叫陆染,谢谢您的泡菜,我先过去了。”

张大娘站在原地,嘴里嘟囔着陆染的名字。

一时间,她只觉得这个名字甚是熟悉,好像自己曾经听过。

一旁煮面条的李厨,看了看没人的窗口,盖上面汤锅,听着大娘的嘟囔声,接话问道。

“老张,你在念叨啥呢?魂不守舍的。”

“没有,刚刚认识了一个漂亮小姑娘,她叫陆染。我听着这名字咋就这么耳熟呢?可就是想不起来。”

“可不就耳熟,下午你过来上晚班,不还和她们聊得起劲吗?”

李厨瞥了一眼在原地打转的张大娘,淡淡提醒道。

“啥?你的意思是刚刚那模样漂亮,说话有礼有节的姑娘就是今天大家讨论的人。”

“咋可能嘛?这姑娘不管怎么看都不像疯的,再说她对我这陌生人都如此有礼,怎么可能是哪种不孝顺的。”

张大娘焦急的动作一顿,张大嘴巴,很是震惊,之后又摆了摆手,反驳道。

“才见了一面,你就知道对方是个好人了。”李厨撇了撇嘴,反问道。

“就是个乖孩子,我喜欢。要真是她,那她那父母亲人恐怕问题才真的大。”张大娘翻了个白眼,喃喃道。

“行行行,你说得都对。”

另一边,已经吃完面条洗了碗筷的陆染,不知道还有人仅以一面之缘就站在她这边帮她说话。

她就着夜色,途经厂房的墙角,寂静的小路和发出沙沙声树丛。

来到宿舍门口,做了登记。

陆染甩着手上的搪瓷缸,慢慢朝宿舍走去。

楼道间,走廊上,说话声和打闹声连绵不断。

推开门,除了她,全员到位,都在各自床上躺着聊天。

见到陆染,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提前说了什么,还是今天那事闹得,一时之间竟没人搭理她。

陆染见她床脚下干干净净,就知道有人自觉将自己的东西搬走了。

没人找她说话,她还乐得清净。

她放好东西换了鞋,端上盆,拿上帕子,洗漱杯径直朝门外走去。

花了二十分钟,陆染踏着带着湿意的脚回到宿舍。

本以为接下来还是安然无事,她正躺在床上准备酝量睡意睡觉呢?

毕竟折腾了一天,不管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她都有点受不住。

半睡未睡时,一道清脆的女音抵达陆染的耳迹。

嗓音不错,语气却十分不客气。

“喂,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因为一点小事就和家里人断绝关系的陆染啊!”

陆染闭着眼,没搭理她。

可能是不知道分寸二字如何写,女生竟然直接来到陆染的对床,伸脚踢陆染身上的铺盖,姿态嚣张道。

“问你话呢?哑巴了。”

“阿凤,我看哪,人家就是瞧不上咱们,毕竟是办公室上班的,和我们可不一样。”对床的女生,掐着嗓子,阴阳怪气道。

“更何况人家一来就将咱们的东西扔地上,你回来后又不是没看见。”

“瞧不上我?她有什么瞧不上的,一个众所周知的不孝女罢了。我们能同意她住进来都算得上是她的恩人了。”

葛凤一脸不屑地回话,接着施恩般继续道。

“陆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向我磕头谢罪,我就好心原谅你,这样你还可以继续住下去。”

听到这里,陆染唰地一下睁开双眼,望向那个长相一般,皮肤白嫩,个子不高,穿着棉布睡衣,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女生。

她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很温柔,伸手拿起一旁的衣架对着那只不规矩的臭脚就是重重一下。

随即扫了一眼周围看好戏的,着重对窝在葛凤背后的女生挑了挑眉,听着耳边不断传来葛凤的痛呼声,看着她,声音轻柔道。

“我对衣服接口的缝制最在行了,要是你再让我听见一道声音,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帮你把嘴皮缝上,你放心,保证不浪费一滴血。”

说完,陆染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捂着嘴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