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壮见陆染几句话的功夫就让张春华面前排起了小长队，细数之下竟有二十二人。
心生震撼之下，他朝公安局门口望过去。
那位刘同志还没将人叫过来，他是不是也可以趁这点空隙找几个买家，出一份力。
王小壮是个胆子大，说干就干的人，心思一定。
他抬起胳膊对着李大牛撞了一下。
“陆染在推销，张春华在登记，刘猛高强在守人，就剩咱俩无所事事。
要不咱们也去试试，能多拉一个买家，车里的货也多卖一些。”
李大牛皱着眉，后退一步，面上有些抵触。
“我就算了。我嘴皮子笨，只会开车。你让我盯着刘和什么时候出来还行，卖东西那是真不行…再说，我是来当司机的，可不是摆摊摊卖货的。
这么多人呢，你要去你自己去。”
王小壮耸了耸肩，都到这份上了，还留着面皮呢。
“行，那我去了，你把里面盯好了，有人出来了记得报信。”
李大牛满脸轻松：“你放心去吧，有我在呢。”
得到保证，王小壮深吸口气，眼眸微转，确定一个目标，带着一脸笑容就走了过去。
“兄弟，刚刚看你有好几次都准备去排队了，怎么没去。”
目标人物是一个二十六七的青年，斜靠在一辆二八杠自行车上。
寸头，白衬衣，西装裤，衣着整齐时髦，脚上穿着一双蹭亮的皮鞋，看着就不是差钱的主儿。
青年意外地看了王小壮一眼，眼底有些惊喜，也没含糊，直接说道。
“哥们儿，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我可以在你这儿插个队不。人太多了，我从小就不爱排队。
嗯…
你放心，菜肉我都要，我还有一帮子兄弟也不是差钱的主儿，你若能让我不排队就能买，我可以帮你们通知一下我那些兄弟还有我们院里那些大妈们。”
王小壮面上溢出惊喜，只觉得天边一声巨响，上天就将一口金饼喂到了他的嘴边。
“没问题。我把我唯一一个家人名额让给你，你现在回去拉人带钱，来了直接找我。
哥走内部快捷渠道，重新为你开一车货。”
青年本来就是这么一说，却没想到王小壮如此上道，一点儿没有厂里某些领导的傲气和顽固。
心下只觉得吃了一根冰棍那么舒服。
看着王小壮脸上的认真，更是觉得这兄弟能处。
话已经放出去了，他就多跑几家帮着宣传宣传。
“好好，兄弟你够仗义。冲你这句话，我也不能让你白开一车货，等着吧。”
青年拍着胸口信誓旦旦保证。
话一放下，他转头骑着自行车就走。
王小壮攥着拳头只觉得信心是从未有过的爆棚，仿佛重新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有道是再接再厉。
他平复下心神，转脚踏入人群继续寻找目标。
见此一幕，陆染不免暗自点头，对王小壮未来的安排也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五分钟后，刘和领着两位公安出来，陆染这边也刚好结束。
周围的人相比之前也散了不老少。
“两位公安同志，想必该说的刘公安已经跟你们讲的很清楚。
没什么疑问，请这边走。”
陆染淡淡道。
闻言。
一位眉间有道疤的中年公安满脸不悦，指着陆染几人道。
“你们怎么回事，公安局门口不准卖东西，不知道吗？”
“刘和，不要告诉我这几个小贩就是你说的抓匪功臣。”
张春华一手卷着本子和笔插进衣兜，一边撇了撇嘴，“这位同志，眼瞎记得回去看医生，别在这儿睁着眼说瞎话。
卖东西？请问，你口中的商品在哪儿。千万别说是在我们身后的车里，这会显得你不光眼睛不好，脑子也需要进医院好好看看。”
找事儿的一双利眼从所有人手上扫过，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有。
他喉头一梗，冷哼一声，“不是有土匪吗？人在哪。”
张春华反手一指，“这就对了嘛，还知道什么是正事。就在那儿，去看吧，看我们有没有骗人。”
刘和见状顺势领着两人过去。
恰逢这会儿，刀疤脸一众人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眯着眼睛看着站在车门外的陆染等人迟迟没回过神，好半天发出一阵凄厉的嘶吼，不知情的人听了都要吓一跳。
“你个贱人，你居然真把我们带到公安局来。
贱人…贱人，一群多管闲事的贱人，别让老子出来，否则…呵呵…”
陆染充耳不闻，偏头看向三位公安。
“三位，没问题咱把人押下来。”
“有啥要做笔录的，咱一道儿过去做了，我们运输队最迟明天下午两点就要离开秋水市。”
三人一挥手：“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