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在村子里乱逛闲聊的,也大多是一些上了岁数下不了地的,还有就是怀了身子月份大的,再就是天生体弱多病的。
不过这些人就算不能下地干重活,家里的活那还是要干的,就连红孩不也是在跟他弟一起放羊。他们村里的羊就是人家兄弟两个负责的。
现在看见人家这地里的菜,那确实是长得比她们地里的好。
于是就围过来试探着问:“娇娇啊,你这种子还有没有了呀。”
张娇娇一脸为难的说:“没有了,本来也没多少就全种了,不过等今年有了新种子,你们要还想要,就给你们留点。”
众人本来一听没有了还有些失望,现在又听说今年的能给他们留点,就都在那说:“欸,行行,到时候给大娘(婶子)留点啊。”
这样也行,可以先看看这菜是不是长的好,到时候再考虑要不要种子的事。
周围人问了几句话也就陆陆续续的散开了,正当她在那专心浇水的时候,突然就听到背后有人说:“用我帮你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她一大跳,手一抖,瓢里的水就洒出去一大半。
那人一见,赶紧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拿她手里的瓢,嘴里还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吓到你,我来帮你吧,你一个女同志哪能干这些粗活呢。”
她赶紧侧身躲过这人的动作,这才站好了仔细打量眼前这人,这人是谁啊?
应该也是个知青吧,之前好像见他跟严胜利在一起出现过,但是叫啥就想不起来了。
其实在跟严胜利有纠缠之前,她跟这些知青是没什么来往的的,那会还要上学,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回家的时间也不多。
就算是回来了,也多是在家里待着,再就是去林子里挖挖野菜,那也是跟家里的孩子们一起去,很少有能跟这些知青相处的机会。
而且这些知青也都牛气的很,一般不会跟村子里的人来往,有事也会去大队部,不会来家里找。
书里写的那些知青熬不住嫁给村里的男人啊,还有村里的男的娶女知青啥的,别的村子不知道啥情况,反正他们村子里是没有。
据她了解,村里的男的是不会随意娶一个女知青的,一来是因为城里来的女知青心高气傲看不起村里人,不好伺候。
再就是这些女知青普遍干活都不咋样,平时挣的工分能不饿肚子就不错了,谁愿意娶这么个祖宗回来啊。
还有就是这些知青都是外地来的,不是知根知底的,除了极个别穷的娶不上媳妇的,真没几家愿意娶知青的。
男知青就更别说了,对村里的女孩那是连个好脸色都没有,像张娇娇这样家境还算不错,长的也好看的,人家都不愿意搭理,看不上呢,就更别说是别人了。
之前的严胜利那也是为了一个大学指标,才能拉下身份,利用张娇娇对他的好感主动接近她。
在那之前,他可也是没正眼看过村里的女孩。
而且就算是打着接近张娇娇的主意,也还是在那跟姜丽拉拉扯扯,暧昧不清的,不就是因为骨子里就看不起村里的女孩嘛。
在他们看来,村里的女孩玩玩也就算了,也算是给他们枯燥乏味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可要真让他们娶一个村里的姑娘,那肯定是不愿意的。
以前也不是没有男知青骗村子里姑娘的,被发现后,男的直接送走,女的也是抬不起头,随便找个人家嫁的远远的。
也就是那事过后,村子里每家每户,才都会时时刻刻叮嘱自己家的孩子少跟那些知青有牵扯。
所以,在他们村子,知青跟村民那就是两个生活团体,基本上是互不干涉的。
而她平时又总是在学校待着,回家时间也少,那些知青她有的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这会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她警惕的看着他,冷声说:“谢谢,不用了,我又不认识你。”
那人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她居然会不认识自己。
掩唇轻咳了几声才笑着说:“我叫郭子昂,是从京市来的知青,不认识没关系,现在不就认识了吗。”
她又后退了几步说:“不好意思,我想我没必要跟你认识,希望你以后能离我远一点。”
郭子昂眯了眯眼,之前跟严胜利在一起的时候,分明听他说这女的没这么难接近啊,现在这样,是哪里出错了吗?
不过好像听说她似乎要定亲了,未婚夫还是村长的小儿子,可那又怎样,不也还是个泥腿子,他是真没放在眼里。
自己好歹是京市来的,就村子里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随便给点好处不就能拿下。
想到这里,又满脸堆笑的说:“看来是我吓到你了,不过你可千万别误会,我真的只是想帮忙的,你要是不需要那就算了,我这就走。”
说完就做出了真的要走的样子,只是走了没两步,又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快步返了回来,走到她面前。
只见他甩了一下头发,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盒雪花膏,面带歉意的说:“你看我都忘了,刚才在你这,我捡到了这个,这是你的吧,现在还给你。”
说完就把一盒雪花膏递到她眼前,心里还得意的想:“你们这些乡下的土妞,不都喜欢这玩意,就不信拿不下你,哼……”
以前他也用这招骗过女孩子,还真有那些爱占便宜的上过当,被他占了不少便宜。
张娇娇看着这盒明显是被人用过的雪花膏,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骂了一句:“mmp,当她是傻子吗?就这么看不起她,一盒雪花膏就想让她上钩,还是说,他已经用这盒雪花膏骗过不少姑娘了,真tm够省的……”
她面色不豫的说:“你搞错了,那不是我的,如果没事还请你离我远点,万一被大家误会就不好了。”
男人瞬间面色一僵,讪讪的说:“哦,那你忙,我先走了。”
这才急匆匆的转身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在心里骂:“一个小婊子而已,装什么装,要不是为了那个正式工的指标,他才懒得搭理她,不过一个乡野村姑而已,长的好看又怎样,哪里配得上他这个从京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