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娇娇强忍着心头的不适,抬起头对着李晨霞说:“我差不多了,看孩子们还累不累,不累咱们就再转一会。”
王润梅也看出了她的不对,知道自己闺女这肯定是又想起昨天那事了。
看来这一时半会儿的,是很难消除这个心理阴影了,明天回去就赶紧去找五奶奶,让她帮闺女叫叫。
一行人麻利的收拾好东西,就沿着石子路继续朝前走。
再次走到太阳底下,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刚才被那几个老太太闲聊时勾起的不美好回忆也一点点的被驱散了。
侧头看向小路的两边,一大片连着的波斯菊随风摇曳,争相绽放着属于自己的美丽。
花开花落,世间万物皆有定律,自己啥时候也变得这么伤春悲秋的了。
本来是带家人出来玩的,现在反倒让家人担心了,张娇娇在心里骂了自己句矫情。
虽然昨天那种场面,确实让她心底发寒,很是恐惧,也可能一段时间都忘不了,还会做噩梦。
但现在不是白天么,就算有那个啥,也不可能白天出现不是,再说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有什么好怕的。
张娇娇不停的在心里做自我安慰,可不知道为啥,越是自我安慰却越害怕,越不想去想,却又总是能想起来。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个胆小的,就是被吓到了,躺平吧,爱咋咋地吧。
她一把挽住身边的李晨霞,这样就不用害怕了。
李晨霞对她笑了笑没说话,反而拉着她朝前跑了。
前面果然有很大一片月季花,此时也是开的正好,粉色的、红色的花朵娇艳欲滴,香气扑鼻。
有首诗写的好:“花落花开无间断,春去春来不想管。牡丹最贵惟春晚,芍药虽繁只夏初。唯有此花开不厌,一年长占四时春。”
这首诗里面的此花,指的就是月季,它耐寒性强,观赏性强,而且一年四季都开花,所以一般的公园都会大量种植。
张娇娇其实挺喜欢花的,之前也看过不少花展,什么菊花、牡丹、荷花只要看见宣传她基本都会去。
而且干她们这行的,本身对花也是情有独钟,尤其是户外婚礼的时候,基本就是鲜花的主场。
一场户外婚礼通常要七八个造型,有的甚至有十多个造型,美美的鲜花那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浓情的玫瑰,淡雅的郁金香、清新的百合,还有蝴蝶兰、满天星、情人草等等都是做造型经常会用到的。
再就是这大朵大朵的月季了,不管是用来布置现场,还是用来做造型,都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张娇娇上辈子也没少跟鲜花打交道,现在置身于这片花海中,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没有相机能记录下这刻的美好。看来还是得想办法买台相机了。
不过又想到现在的相机还是黑白的,就没什么兴趣了,算了还是趁他们不注意拿手机拍几张算了。
几人又转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估摸着那几个孩子也饿了,这才又找了一片草地坐了下来,打算先把午餐解决了。
这个公园虽然没有那么大的一片人工湖,但也是有假山和喷泉的。
他们选的这片草坪下面就是一条很浅很浅的人工河,水是从一旁的假山流过来的,从假山过来还有一座小拱桥。
看几个小家伙都有些累,神情也有点蔫,张娇娇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了两个简易吊床。
这吊床还是之前工作室团建的时候从某宝买的,因为小巧方便,拿两个出来也不突兀。
众人看她从包里拿了两个东西出来,也不知道是啥,就都好奇的围来看。
她笑着说:“这是从京市买的,野外露营的时候可以绑在树上临时休息用。”
她边说边把两个吊床绑在旁边的树上,然后对李晨霞说:“上去试试啊。”
李晨霞二话没说就上去了,然后窝在里面晃悠悠的怎么都不肯下来,惹的几个孩子在她跟前眼巴巴看着干着急。
另一个里面躺着大林和英子,两人喝着酸梅汤,啃着馒头夹午餐肉,惬意的很。
李婶子看几个孩子在那眼馋的很,笑着走过去,一把就把李晨霞从里面薅了出来。
还照着她的背拍了一巴掌:“多大人了还跟孩子们抢。”
张娇娇捂着嘴在那偷笑,李晨霞嘟着个嘴的在她身边坐下:“什么嘛,人家也是个孩子呢。”
东子和小兵看李晨霞走了,这才高兴的爬进去玩了,东子还喊大凤过来摇一摇他们,大凤一个白眼过去没搭理他们。
摇着摇着几个小家伙就睡着了,李晨霞羡慕的看着两个吊床说:“我也想在上面睡觉。”
张娇娇说:“行了,别在这装可怜了,你回家的时候带一个走吧,现在这个季节刚好适合野餐,你可以带上几个朋友一起去啊。”
李晨霞眼睛一亮,是啊,草地什么的,县里也有啊,到时候找片林子,再带上大哥家那个小家伙一起出去玩,想想就不错。
她一把抱住张娇娇撒娇说:“四嫂你真好,要不两个都给我吧,行不行?”
张娇娇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她说:“贪心,早知道一个都不给你了。”
李晨霞又没脸没皮的凑了过来笑嘻嘻的说:“嘿嘿,咱俩啥关系,我还用的着跟你客气。”
张娇娇又笑着把她推开:“我可跟你没啥关系,别在这嬉皮笑脸的。”
两人嘻嘻哈哈打闹了半天,倒也没觉的累了,张娇娇又拿出几条床单铺在草地上,让王润梅和李婶子也躺一躺,走了一上午怪累的。
王润梅经过这段时间灵泉水的滋养,身体比之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脸色好看了不说,皱纹都少了。
这么一上午过去,李婶子明显有些疲累,她却看上去还是精神饱满的样子。就连身边的李晨霞都看出不对了。
她疑惑的说:“怎么感觉我婶子好像比以前年轻了呀,脸白了,皱纹也少了。”
张娇娇看了一眼在那躺着的两人说:“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李晨霞说:“估计是你经常见,所以就没啥感觉,我有段时间没见婶子了,才能看出来婶子跟以前比变化很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