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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玉并不清楚临行前祁净天还要交代些什么,她总归不是祁家内部的修士,也不希望知道太多有关祁家的秘密,那只会让她觉得更麻烦。

祁家占地面积太大,七拐八拐的绕的良玉有些晕头转向,她神色奇怪的看着祁枫:“还有多久才能到?”

她感觉祁枫就像是带着自己兜圈子,可祁家地形实在复杂,楼阁林立,独立的院子更是数不胜数,四周更有山峰,虽说那上面只有元婴修士居住。

祁枫见她实在不耐烦,不紧不慢的摇着扇子笑道:“马上就到,平时也不见你这样心急。”

良玉心下翻了个白眼,修士消耗点体力自然没什么,只是祁家突然来这么一手,着实让良玉心中忐忑,只是她转念一想到底放下心来。

约莫不到三刻钟的功夫,两人总算是到了目的地,良玉抬头看去,却是一座构造精巧的七层宝塔:“璇玑阁?”

她念出上面的文字,是用古篆文书写的,扑面而来的庄严大气叫良玉去了心下杂念。

她转头瞧见祁枫也是一脸郑重,“这里是祁家修士魂牌存放的地方,也是祁家最重要的禁地。”

“魂牌?”良玉一惊,那不就是与九州门派通常使用的元神灯一个性质?只是她还是不大明白带自己来这里作什么?

祁枫引着她进去,良玉不敢大意,进入塔内的一瞬间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只见楼内无数繁星熠熠生辉,虽抵不上夜空群星璀璨,却也绝对独有自己的魅力。

良玉定睛细看,这些星星姿态各异,有的似乎星光黯淡,摇摇欲坠的样子,良玉知道那应该就是重伤快要陨落的修士,所幸这样的情况十分少见,下面几万颗星星中也是寥寥无几的。

祁枫站在她跟前,见她难得眼中带着惊奇,伸手试图触碰那些悬挂在半空中的行星:“这些不过是练气修士的魂牌,那些组成图案聚在一起的是正在组队进行试炼的修士,楼上还有更漂亮的,跟我来。”

良玉闻言也十分好奇,连忙跟着祁枫上了二楼,这里存放的都是筑基修士的魂牌,果然,不少星星已经开始散发着自己独有的光芒,水蓝色的,金色的,火红色的,甚至是五彩的,虽然还只是表面淡淡的光亮,但是他们已经独有属于自己的光芒,在这样一片黑暗中绽放属于自己的光彩。

良玉心中感叹,随着祁枫继续往上走,越往上星星自然是越少,但是光芒更盛,到了结丹区域的时候,四周的星星虽然不多,但只照的四周恍若白日,再往上就是元婴修士的魂牌,祁枫似乎还要带着她继续往上走。

良玉却是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他:“这里到底是祁家的禁地,我一个身份不明的修士也能随随便便的就进来?”

即使只是过了眼福,没什么实际利益,良玉也觉得没这样的好事,更何况对面那人还是瀛洲势力数一数二的家族未来继承人。

他已然拾级而上,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意,却已然收起了漫不经心:“瀛洲修士历来只要进入世家或是宗门的修士都要当场留下本命元神灯,祁家的星术自然不是那些半吊子能比的,看这边。”

良玉依言过去,看见悬空停留在架子上只有两排水晶蓝色的透明魂牌,祁枫指着最左边刻着两个古篆的魂牌道:“这是我的魂牌,有了这个即使被当场杀灭,魂魄也能回归。”

良玉心下一惊:“难不成只要是留下魂牌每每都能逃过一劫?”

祁枫笑着摇头:“自然不是,这样的办法也只能用一次,而且也不过是结丹以上的修士罢了,所以这事在祁家也只有结丹以上的修士才知晓。”

良玉一脸镇定,转头看他:“你是要我将魂牌留在祁家?”

“我也只是想询问一下你的意见,若是你不愿意,也没什么。”他虽是声音温和,但良玉仍能听出一丝异样。

良玉轻笑:“老实说,当初选择祁家,不过也是因为你们家大势大,我来瀛洲也有事情要做,若能报答你的恩德,进入蒙玄秘境我已然应了,旁的我倒不觉得什么,只是当初我的确修为尚浅,累你费心,然而你该清楚,我不是祁家的修士,纵是我绝不会害你,我也不可能入了祁家,自此成为祁家的修士,我自认天道宏远志高,更不想轻易受了束缚。”

祁枫转头看她:“你是不想被规矩束缚,还是害怕那些错综复杂的人情纠葛?”

良玉听他一语道破,并不惊讶。眼底的疑惑却被祁枫看得清楚。

他紧接着笑出声来:“我带着你来这里,也不只是想帮你留下魂牌,你已经结丹,也该有自己的道号,按照规矩,该是长者赐下,你在瀛洲举目无亲,所以我请了师父为你主持仪式,以后我就能叫你的道号,也好过叫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名字。”

良玉心下一跳,强压着心下跳动,语气平静:“你又怎知道那不是我的名字?”

从九州海开始,良玉就觉得祁枫这人有些看不透,但下意识觉得他对自己并无恶意,所以一直没有过于防备。

祁枫也不看她,淡然开口:“你一介女修,远渡他乡,修为也并不高,自然不可能单单是为了长见识,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避祸。”

塔内一片寂静,片刻之后只听见女子轻叹一声,含着几分无奈:“蒙玄秘境的事情我已经答应了你,但是魂牌一事,我实在不能。”

祁枫目光直视她,“即使危急时刻它能救你一命你也不愿意?”

良玉微微勾起嘴角,缓慢而坚定的摇头:“不愿意。”

即使将自己出卖给祁家,她或许能得到一条命,但却要用她的自由来换,自此要与祁家紧紧捆绑在一起,良玉心下十分不适应,她的意志不允许她这样做。

祁枫眼里闪过失望,却还是淡定的点头,“上去吧。”

她这样选择,祁枫虽然失望,却也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总归是有来有往,他心中明白,更不想留下不好的因果。

璇玑阁顶层并没有璀璨闪烁的星星,却有几位元婴修士,祁净天依旧坐在首座,他面前不远处放着一个小小的铜鼎,上面悬空着一枚空白的魂牌,这应该就是为她准备的,这几位元婴道君里也有祁襄樱,她看着良玉的目光略有复杂,但还是带着淡淡暖意,并没一丝厌恶,这算是唯一让良玉庆幸的。

祁枫跟在她身后走上来,低声道:“这就是魂牌了,若你不愿意那样做,只管滴一滴精血,便只能验明生死,若要今后保住性命,还需割裂神识。”

良玉晓得他说的是实话,但仍坚定道:“多谢少主好意。”

她不愿意做的事便是别人如何也不能强迫的,虽说此举可能会引得祁家不满,但她的确没有这个意愿。

祁净天面色不改,只是看着她:“你当真想好了?”

换做瀛洲其他修士,若是能平白多了一条性命,便真的只是夺舍也没什么,这在修真界并不少见,甚至于不少修士都这样做过,不过良玉还是更喜欢自己的身体就是了,虽然她看起来实在平淡无奇。

毕竟是活了几百年的元婴道君,看着中年模样的几位修士也都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好奇的多看了良玉几眼。

不过是要赐下道号,也无需什么准备,祁净天示意良玉,她便用匕首划破掌心,滴了一滴鲜血在那块空白魂牌上,魂牌瞬间发出夺目的灵光,在场修士都看见那上面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祁净天眼神略带复杂,到底还是平静的继续仪式。

“大道无止,天地阴阳,诸天星辰,齐德应彰,菩提明镜,五灵封王,寓以华方,不梦重良。着应天意,赐其道号,名曰广寒,望你恪守本心,勤勉不辍。”

祁净天话音未落,那魂牌光芒大盛,中心无风四起,良玉只觉得冲天的灵气喷涌而出,直叫她心神震荡,然而不过片刻功夫,便迅速恢复沉寂。

祁襄樱似是十分惊讶的看着良玉,随即转向祁净天,见他依旧一脸平静,便皱起眉头,到底没有开口,其他修士也不过是做个见证,魂牌成形的时候灵气返涌也是正常的,相较于良玉,他们更在意祁枫此次能否安全归来,要知道即使有魂牌可以救他一命,最好的情况他也需要将近三十年的时间才能恢复结丹修为。

这时候上座的祁净天突然右手动了动,掌心现出一个滴溜溜的水晶球:“这是万象珠,算是本座送给你的结丹贺礼。”

良玉接过来一看微微惊讶,要知道万象珠作为顶级法宝,在幻阵法宝中绝对数一数二,难有敌手,她心下疑惑,却也只得屈膝谢过祁净天,要是此刻推辞,才是真正打了他的脸。

见首座长老都这样大方,其他修士自然也不能十分吝啬,只能表示一下,于是良玉一头雾水的拿了不少贺礼,祁枫站在一旁笑的很是惬意,在众多修士面前依旧只是稍稍收敛自己随意的举止,却还是一副风流公子的派头,叫人看了着实无语。

距离开船没剩多少时间,祁净天起身准备亲自将他们送出去,良玉的那块魂牌已经自己找好了地方,混在一堆魂牌中,虽不是十分闪亮,但也能让人注意到。

祁净天赐给她的道号,良玉说不上十分喜欢,看着古篆书写出来磅礴大气的两个字,良玉只得叹息,或许她只能等到离开瀛洲的时候再来取这块令牌了。

最后送良玉上船的却是祁襄樱,祁净天不知带着祁枫去了哪里,半路上众人碰上了云家的修士,他们自然也是要一同前去的,这一次祁家虽然只准备了一艘船,但已经足够装载所有修士了。

——————

“师父觉得如何?”

祁枫眼里微闪,祁净天摆摆手,神色平静:“若她将来有大成就,说不准能借了她的运道转世重修。”

祁枫皱眉:“她乃天生异数,我虽只能隐隐看清她的轨迹,但是师父今日赐她道号,在天道上,已经算是她的长者,如此便不会轻易陨落了。”

若非祁净天停留在元后的时间太久,眼看着只剩下近两百年的光阴,这对于修真者并不多,不过是转瞬即逝罢了,所以他想出这一招借助良玉的气运,要知道她身为异数便是要改变周围所有人的命运,若没有良策,百年内祁净天都不可能轻易碰到化神的边缘,所以祁枫才会想尽办法拉拢良玉,说是结个善缘,他同样有野心,若能纳为己用便是再好不过,但是天道异数又岂会是那样容易,如今良玉已然明确拒绝,祁枫也只能迂回一下。

说到底祁净天身为元婴修士不大愿意算计一个结丹后辈,但祁枫不能看见祁净天轻易陨落,祁家能有今天,多半也是托了他的福。

不过祁枫倒是十分能言善辩,的确,若只是赐给后辈一个道号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若能得了祁净天亲自来做,却绝对是天大的荣耀,良玉虽然不会这样觉得,但也会十分感激,说到底也不过是无心插柳,就是不清楚能不能成荫罢了。

祁枫上船的时候赵恒与聂东庭等在下面,尹怀远倒是站在良玉跟前,这三人中也就数尹怀远还算有礼,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实在没错,虽不知道这人骨子里风不风流,但这并不是良玉关心的事情,只要面上过得去,左右与她没什么关系,谁会多费这个心思。

良玉此时心中疑惑,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下考量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师徒二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面上看起来,她资质一般,刚才众目睽睽之下,那魂牌上的灵光已经显现出她只是个五灵根修士,但是祁净天依旧面不改色,虽说依照五灵根能结成金丹的确不差,但是谁知道她费了多长时间?骨龄这玩意儿若不是有专门的法器,一般是看不准确的,瀛洲资源丰富,在她身上,自然更不可能是图财,若说是图色,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剩下的对于修士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机缘了,这东西玄妙的很,但是关键时候绝对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良玉左思右想实在不明白,她虽然体质异于常人,但毕竟来历不一般,就算是上古修士站在跟前都不可能轻易看得出来,更不要说下界修士了,既然不是看出她的身份,良玉就不大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哪里值得祁枫那个性格古怪的家伙图谋策划的?

初次见面的时候,良玉还不过是个筑基修士,在瀛洲修士筑基自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九州对这个就十分看重,因为它算得上是正式踏进修仙界的基石,所以各门派几乎都是以此为标准招收人才的,但是在瀛洲这就生生的提了一个档次。

所以当时依照良玉区区的筑基修为,不只是云柏华鄙视,祁家的其他修士也绝对是抱着怀疑态度的,只可惜祁枫积威甚深,没人敢轻易反驳他的决定。

想了半天也没有答案,良玉也只能顺其自然,因为时间还足够,这时候船上的修士已经开始安排房间,良玉的房间恰巧距离云越和赵恒不过隔了两三个位置,单间的面积不大,但对于修士来说已经足够了,祁家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云越,但对于其他修士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云越也不会要求什么特殊待遇,所以祁枫做主给他分了一个比较普通的房间,他暗地里是想要看笑话的,要知道,云越这家伙虽然看着冷冷的,但是打小也是家族培养的修士,在衣食住行上没吃过什么苦,不过祁枫必定要失算了,照着云越的性子,就算房间真的简陋,他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或许可以用闷骚来形容他?修真界对于男女之事没那么多忌讳,但云越洁身自好的很,算得上是禁欲的代表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