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僵尸”
都他娘的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这玩意?
放下电话我也难以置信,眼前的事儿还没了解,这不是按下葫芦起了瓢嘛?
不过横竖自己也打算找陈友了解一下“大火案”的详情。
这一趟怎么也得跑,随后千叮咛万嘱咐的安排刘书凝她们“六丁六甲”护身阵里别出来。
耐心等着自己回来,然后就匆匆带着马灵儿赶去市局了……
“您是马大师吧?”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略显猥琐的声音,扭头一看,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警员满脸堆笑的站在自己身后。
“咳咳,陈友人在哪?怎么打半天电话不接?”
我被瘦猴吹捧的心里一阵恶心。
偏偏这孙子一边谄媚一边还把脸越贴越近,嘴里不仅一股子浓郁的口臭味儿。
身上还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酸臭味……把我熏得直反胃,赶紧打住了他的话头……
“真是僵尸啊!这次真的得好好玩玩了!”
马灵儿显然内心的八卦好奇之火已经完全点燃,挡在俩人中间伸直了双手,原地一蹦一蹦地尽力模仿……
“行行行,都别说了…你先带路,我先去看看情况。”
一看瘦猴又要把脸凑过来,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一只手捂着口鼻。
心里道这孙子嘴里的味儿~比泡大蜈蚣那桶酱汁都他妈难闻……
法医办公室在地下的负三层,说是地下不过却被灯光照射的异常明亮。
猛的下来我甚至感觉有点晃眼,并没有像电视剧电影里的法医停尸房那种冷色调昏暗阴沉的感觉……
“哎哟哟,马大师可来了,就等你来给我们主持大局呢,小侯!这么没眼色?赶紧给马大师搬把椅子来,另外再去倒杯茶。”
陈友满脸焦急的迎了上来,一边拉我长往里走,一边指着瘦猴一通儿臭骂,敢情瘦猴还真姓侯……
可没想到陈友对我的称呼让我有些别扭,一口一个马大师的叫着。
坐下之后陈友指着在场的人介绍了一圈,我随意点了点头,反正除了瘦猴剩下的一个也没记住,接着就开始听陈友介绍案情……
根据现场调查检视得知,死者为男性,年龄大约五十多岁。
但死者是如何进入宾馆入住的不详,且双手指纹遭到严重破坏,乃至无法匹配数据库致使其身份信息也不详。
死亡原因是左胸心口一处贯穿伤,直接导致心脏破裂而死亡。
死亡时间初步判定在四十八小时以内,起因是宾馆接到同楼层住客的投诉,说隔壁房间有人大声惨叫,酒店安保人员上来查看后才发现的死者。
等把尸体拉回局法医部准备进行进一步尸检时,诡异的事情开始发生了。
Atp物质不再被合成,肌肉中现存的Atp也因为水解而急剧减少。
这就导致细胞膜上的钙离子-Atp酶泵开启,细胞内钙离子浓度上升,肌纤维凝结成肌动球蛋白,导致肌肉失去弹性挛缩,所以老百姓常说,人已经死透了,都硬了……就是说的这个尸僵现象……
可等又过了没一会,更诡异的事情开始发生了。
先是尸臭,本来死了两天多有点味道属于正常,但这哥们臭的太不寻常……
酸腐气弥漫四溢,辣眼刺鼻醒脑……后来臭味充斥着整个解剖间,如果不带着防毒面具几乎都没法待人…
不过臭……也就算了,关键是后来开始又臭又硬,尸僵的速度成几何倍的在增长。
市刑的法医轮番上阵,各种型号的解剖刀崩断了好几把,别说开膛了,就连个白印子也没能在死者胸前留下……
最后用了大号的颅锯来试图开膛,结果割的火星四溅,锯齿都废了,死者遗体仍然毫发无损……
接下来的结果却啪啪打脸,见了血腥味的尸体除了依旧坚硬如铁外,还突然有了异常反应。
尸身居然开始有了轻微抖动,死者的胸腔内还发出类似于干呕声或者……像便秘患者大不出来那种声音……
“行了,赶紧带我去看看再说。”
听到这我也是浑身一激灵,心说这都哪来一群二杆子法医?
都怀疑是僵尸了,还拿着血腥味往上凑,这不是请鬼拿药单…死催的嘛?
还变紫了?这他娘的怎么听着真跟要起尸似得……
“开……开始长白毛了?”
我嘴都有点哆嗦了……
按照我对僵尸起尸后的形态的分级,紫僵 白僵 绿僵 毛僵 飞僵,除去最后一个类似妖魔的飞僵有点扯不谈……
眼前这具尸首明显的就是按照书里僵尸的异化形态顺序,紫僵变白毛的过程,按部就班的正在进行啊……
“你好马老师,请问您是怎么判断这就是僵尸的呢?按照道术角度来讲,形成僵尸无非是两种原因,新尸突变及久葬不腐,而这个死者显然不太符合这两种条件啊。”
一个悦耳的女声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奥,大师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市局法医法证部的法医官的刘小青,陈法医官,澳洲华裔,鲁法医学系的高材生。”
陈友可能也觉得刘小青说话有点直接,怕我面上挂不住,赶紧一通儿介绍。
“唔……我没说一定是僵尸。”
我这时候一脑门子官司,根本没心情和这小姑娘仔细盘道,低声咕哝了一句。
若有所思的又观察了半天尸首,突然抬头说:这有可能是个干麂子……
所谓“干麂子”其实也是僵尸的一个亚种,最早的文献出处见于清代袁枚子不语续篇续子不语当中。
文中记载干麂子,非人也,乃僵尸类也。
滇南深山多五金矿,开矿之夫,有遇土压不得出,或数十年,或百年,为土金气所养,身体不坏,且体坚如金铁,利刃加身亦难损其分毫,虽不死,其实死矣……
另文中又提到:干麂子因久埋地下,受金土气息熏染,故起尸后其尸气腥臭,久闻之者皆尽瘟死……
“干麂子?那这种东西会很厉害吗?很难降服吗?”
这个稍显生涩的名词显然超出了刘法医的知识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