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颠倒,五雷聚阳,神兵火急如律令,破!!”
我在僵尸胸前划拉半天总算结束,掐了个法诀,咬着牙跺着脚一掌拍了下去,只听得“蓬”的声巨响,干麂子居然被这一下打的窝蜷着身体向后凌空飞去……
“墨斗网撑好!来了!兜住它!”
我打完这一掌似乎已用尽全身力气,声音嘶哑的朝马灵儿和刘小青所站的方位喊了一嗓子……
这些过程说来复杂,实际也就是几秒的时间。
干麂子倒飞出去之后,马灵儿和刘小青撑着墨斗网往前一迎,正好兜了个严严实实。
被兜住干麂子在网里马上发出了渗人的惨叫声,浑身也爆发出不断的炸裂声,好像被一张电网裹住一般……
这时候最后一盏应急灯也忽然熄灭,屋子里彻底陷入了黑暗……
墨斗线为什么能缚妖斩邪?除了墨线上沾了朱砂黑墨充满至阳之力,有克制邪祟的特性之外。
并且在传统理论上,墨斗还据传是木匠行祖师鲁班之发明,其弹线横平竖直,正直无私,墨斗量天地之正气,正好对邪祟的至阴至邪之气有压制作用。
至于说是何时被传统道教吸收,且作为一种应用法器的具体时间已不可考。
最早文献的出处见于清朝俞樾的着作右台仙馆笔记·卷六。
其中详细记载了道光年间,浙江慈溪地区数名木匠齐心合力用墨斗弹线降伏僵尸的事迹:慈谿西门外曾有僵尸,夜出为人害。
一夕,有木匠数人登城,隐女墙窥之,果见棺中有僵尸飞出,其行如风。
匠人伺其去远,乃至其处,以墨线弹棺四周,复登城观其反。俄而僵尸还,见墨线痕,不敢入,徘徊四顾,如有所寻觅者然。
俄见城上有人,踊跃欲上。众匠急以墨线弹女墙,尸遂不能上,相持至天明,仆于地,乃共焚之……
按文中所载,被墨斗线弹过的地方,僵尸根本不敢越雷池半步,虽然最后的结局是活活耗到天亮,才把其焚死,手段也算不上很露脸,但墨斗线的威力却由此可见一斑……
本来按照正常情况,如果我一上来就拿着墨斗网去套干麂子,大约也很难一举把它拿下。
可偏巧在此之前,为了救刘小青,误打误撞的用了“紫微獬觜法”一刀刺破了干麂子“气口”。
气口被破也就等于它整个阴身不再是铁板一块,再被墨斗网一兜,自然就尤如被套在了高压电网里面,一点也动弹不得。
“都别慌,先想法子把照明恢复了,都往我这边靠拢,马灵儿你和那刘小青不要动,一定要箍紧了!”
我大声的在黑暗中安排着……
顶多过了半分钟,“登登”几声电流声之后,解剖间慢慢恢复了照明,几个人缓缓的围到了墨斗网跟前,眼见干麂子正蜷缩在网子里,身体已经焦黑,还时不时的抖动一下……
“去找大绳子来,先捆上然后抓紧时间烧尸。”
我一脑门子虚汗,腰也有点直不起来,龇牙咧嘴的吩咐着。也难怪,从上午先在校园里折腾了老半天,这会又在局里整了这么一出,这一天下来,全部的经历就算拍成电影也可以说是全程无尿点了。
这时一直被反锁堵在门外的十几个警员也都冲了进来。
差点被掐废的陈友和瘦猴也慢慢缓了过来,赶紧安排人找来了几根很粗的铁链,一看就是重刑犯使用的那种镣铐临时改造的……
“等一等,先等一下!”
几个警员正在七手八脚的捆尸,一直在旁边观察的刘小青突然出声制止。
然后迅速拿了副橡胶手套戴好,蹲在了干麂子身旁,伸手在它的腹部按了起来……
“你们看,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刘小青蹙着秀眉低声疑惑着,仔细观察了一下。
我也发现了异状,干麂子此时已经处于半死状态,经过墨斗电网的雷击之后,尸身整体缩水了一圈。
可此时刘小青手按的腹部似乎有着诡异的凸起,看着跟有严重的腹胀气似的……
毕竟是法医学系的高材生,求证的好奇心瞬间高涨,随着手术刀“刺啦”两声,刚才还坚硬如铁的尸首现在变得跟煮熟的脆皮乳猪差不多,刘小青干净利落的就给开了膛……
剖开腹腔的一瞬间,一股腥臭刺鼻的味道立刻充斥在空气中,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齐刷刷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即便捂住口鼻也白搭,那股味道还是熏的人头晕,几个年轻一点的警员都忍不住跑到一边弯着腰“哇哇”的大口呕吐起来。
只有刘小青还专心致志的蹲在尸体旁边,伸手在开了膛的肚子里搅和着,想要看看能掏出什么东西出来……
在干麂子肚子掏弄了半天,刘小青突然面色一喜,似乎摸到了什么,伸手往外一带,掏出来黑乎乎一坨似乎是一团毛发,里面裹着块铁牌样的东西出现在众人眼前……
刘小青手脚麻利的把铁牌用水冲刷干净, 好奇之下所有人都凑近了观察。
只有我没动,但心里却“咯噔”一下。
因为这是我今天第二次看到这种铁牌了,经过辨认,铁牌上镌刻着几行小字:“阴山秘法,鬼差巡察,尸魔阴魂,毋宁永生。”
“这是阴山的炼尸法,这具干麂子还真是人为炼出来的。看来跟辅大的事情不是巧合,陈友,他的身份你一定要好好查清楚。”
“阴山炼尸术?辅大?不是巧合?”
陈友之前并不知道前因后果,此刻听我这么说简直是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候,我心头猛然一振,好像是老二神在听醒我什么。
“坏了坏了,出事了!赶紧回家,陈友你带着人跟我走。”
我突然脸色变得煞白,拽着陈友扭头就走。
陈友命人收了那些阵局的器具作为证据,跟我往回走。
这时听到有孩童唱歌的声,还有清脆的铃铛声,我和陈友同时回头,看到三个穿着红衣的男孩,那发型像是年画里的小童子。
手腕上和脚腕上都戴着一串铃铛,陈友要几个警员拦住这三个孩子,因为再往里走就是案发现场,场面血腥怕吓到孩子。
爷爷。。爷爷。。
那三个小孩一起叫着我,我才二十多,猛听到有人叫爷爷先是看了一下周围的人都是年轻的警员,就自己年龄最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