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寒冰刺这般阴毒,我的法力逐渐被消耗掉,也就在即将消耗完前,寒冰刺的力量也被我压制了下来,本以为,我能继续活下来,直到那天。”
说完,他侧过头,目光温柔的看着旁边泣不成声的那女子。
帮她擦了擦眼泪,然后转过脸对我说道:“知道那天,我在画卷中亲眼看着他们玩弄萱儿,我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我于心不忍,于是就用我仅存的法力把她的魂魄保留了下来。”
“你的伤?”我开口道。
“呵,我的伤,我本就是个该死的人,这么多年了。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如果没有她。”
说完他转身看着萱儿继续说道:“或许我早就死了。”
“不,我不让你死,我不让你死。呜呜,你死了我怎么办………”那女子哭泣道。
“傻丫头,活了这么久,我已经知足了,如果我死了,你也不至于每天耗损精元来为我疗伤了。”
白狐说完,转身对着我说:“道长,你应该见过磨岩了吧?”
“是的,在连天峰里,前辈跟冥帝在对峙,可惜让冥帝带着开天斧碎片跑了出去,当时,连天峰被战斗余波扫的近乎崩塌,但是前辈为了保护周边城里人的性命,甘愿化成本体,把山峰给托了起来。”我回答道。
“哎。”
随着白狐的一声叹息,周围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那少女默默抽泣的声音。
空中的蛟龙跟玉皇剑灵也相继回到了鞭中和玉皇剑中。
“咳咳。”
随着白狐的一阵咳嗽声,打破了沉静的局面。
白狐提起头,盯着我问道:“道长是否得了磨岩混沌圣火的传承?”
我愣了愣,又想起那日在山洞磨岩临变出本体前,把混沌圣火的子火打入了自己的体内,并让自己好好保管,如果能寻到玉皇剑尖,可以用此火焰修复。
对着白狐回答道:“是的,前辈那日,临化身前,将混沌圣火的子火打入了我的体内。”
白狐听到后,不由得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随即对着我说道:“道长,萱儿从修成人形之后就被你们人类捉了去玩了,受到的创伤是你想象不到了,现在来说,在你们的眼中,所谓的世间,便是由你们人族当家作主的吧?天生万物,便是为了你们人族任意索取,只要有任何反抗,便是为祸世间、害人不浅,便是万恶不赦、罪该万死了,对吧?”
我沉默不语。
“但是,你可曾想过其他族类的感受?那些被你们人杀了、吃了的禽兽,又是什么感觉呢?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你们人族强大而已,禽兽无力反抗,只得束手就戮。”
白狐的声音平淡地继续着:“既然如此,我们狐妖一族比你们一些人类强大,那杀了你们一些人,又有什么?反正这世间,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而已。”
白狐笑了笑,望着我道:“你说呢?”
我这时抬起头,看着白狐,没有说话。
白狐继续说道:“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改变什么。只是让你知道,有些事情,并不能只看表面如何。保持本心,不要被世俗所干扰。”
白狐说完后,看着他身边的萱儿,轻轻地帮她把眼角的泪擦去,继续说道:“萱儿最近的所作所为,我也清楚,多年没有见到人,上次还不小心死了一个。今天这,如果不是阁下你及时出现,估计也会死了。弱肉强食一直是这种生存法则。当你们人类残害动物的时候,这种因果关系冥冥之中就已经结下了。如果你执意要除掉萱儿,那让我来代替吧,萱儿她是无辜的。”
话音刚落,那少女猛然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
盯住白狐说道:“白狐,已经三百多年了吧,自从我修炼成人型后,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直到那天死亡后,你把我救了下来,传法道法,教我修行,从那以后,我就一直跟着你,服侍你,照顾你,可是今天,你为什么要准备抛下我,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如果你走了,我….我该怎么办。”
“大哥!”
那女子忽然大叫了一声,这声音竟是如此凄厉,白狐迅速低头看去,我也被她吓了一跳,抬头看去。
只见那根鞭子缠在了那女子的身上。鞭子上白光闪耀,那条蛟龙时隐时现。
白狐全身都抖了起来,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想要夺过那女子手中的鞭子,但是被那女子躲了过去。
随即嘶声喊道:“不……”
“砰!”
一声闷响,却如同打在了梁道长的心上,他站在那个女子的身前,生生地看着她原本姣好的身材,逐渐碎裂,一股股妖气从她的魂体里窜了出来。
周围的世界,所有的声音,在那瞬间,突然都变得这般遥远了…
她无力地倒下,倒在白狐的身前。
白狐口中发出了嘶哑的呼喊,可是我听不懂他在喊着什么,只看到白狐嘶喊着,全身抖动着,想要搀扶起那女子的身体,谁知他竟是如此的虚弱,搀扶了半天也没能扶起来。
我看到后不禁动容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定魂符,把那女子的魂魄给稳住,这时,那女子的人型已经不保,变成了一只雪白的狐狸,六只毛茸茸的尾巴无力的下垂着。
于是上前把那男子扶了起来,把这只六尾狐狸放到了他的怀抱中。
那狐狸这时对着白狐开口道:“白狐,如今你就不能叫我走了吧。”
白狐泣不成声。
狐狸想伸手擦去白狐脸上的泪。奈何举了几次没有举起来,无奈的放弃了。就连她的声音也慢慢小了下去。
“白狐,我会和你在….一…..起…..的。”
然后闭上了双眼,气息也消失了。
白狐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抬起了头,向着我道:“道长,麻烦你过来一下。”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
白狐紧紧的抱着身前那具已经毫无知觉的身体,脸色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平静了。
甚至连声音也静如止水般的说道:“道长,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沉默了片刻问道:“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