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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水随着伊诺克的动作泼洒出来,洒在两人的衣衫上,为本就逐渐升温的气氛又添了一份暧昧。

“伊诺克?”柳疏挣了挣,没挣动他的手,反倒让对方以为他想要逃离,攥得更紧了些。

“你轻一点,握得太紧了,疼。”

伊诺克却没有半分放轻力道的意思,迷蒙的目光落在柳疏身上,似乎又有一瞬清明:“不放。”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的。”

这话中的意味几乎已经可以称作露骨的直白,语调里满是近乎要溢出的眷恋与爱意。

“好好好,不放就不放。”柳疏无奈之余,又觉得好笑,看在伊诺克喝醉了的份上,也乐意哄着他,“那你想做什么,喝水吗?我再给你倒一杯。”

“水?不要水。”伊诺克摇摇头,听着柳疏的声音,总觉得有些迷迷糊糊得听不清楚,无名火涌上心头,越发难耐。

“想要你。”

“好想……”

明明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趋近于无,伊诺克还是觉得不满足。

他想要近一点,再近一点。

终于,伊诺克松开柳疏的手,柳疏还没来得及揉一揉生疼的手腕,又被伊诺克搂住腰,圈入怀中。

“好难受……”伊诺克在柳疏的肩颈间蹭动,又去吻他用魔法幻化成金色的长发。

柳疏抚了抚伊诺克的脊背,感受着对方炙热的身躯,轻声哄道:“怎么难受,是不是热了,我们两个衣服都湿了,要不要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洗澡……”伊诺克半阖着眸,试图用自己混沌的大脑思考,挣扎了一会儿,摇摇头,又点点头,“可以,但是要和你一起。”

“好,一起。”柳疏无可奈何地笑笑,原本想站起身,可伊诺克实在抱得太紧,让他动弹不得。

柳疏下意识想让他放开自己,可一想到刚才伊诺克的反应,觉得自己一开口,对方只怕又要无理取闹,想了想,换了个法子:“要不你抱我过去?”

“好。”伊诺克这次的反应倒是很快,紧紧拥着他,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下,将两人本就湿了大片的衣物彻底浸得湿透,柳疏也没指望伊诺克中个状态,能记得先脱衣服再沐浴,只是这样实在难受,却又被伊诺克搂得太紧,费了不小的力气,也只稍稍将领口扯开一点。

伊诺克透过柳疏敞开的衣领,看到一片雪白精致的锁骨,不知为何,牙根忽的泛起痒意,他的神志早已不大清醒,想到什么便做什么,直接撕开了柳疏身上的衣物。

柔软的布料如何挡得住龙的力道,顷刻便碎裂开来,伊诺克俯身去咬那处令他牙根发痒的锁骨,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串令人靡丽如落红的艳痕。

可这样的浅尝辄止,对于此刻被酒精烧灼得理智全无的伊诺克来说,甚至算不上杯水车薪。

反倒成了火上浇油。

伊诺克吻上柳疏殷红的唇,扯开自己的衣衫。

并不算宽敞的浴缸里,温热的水不断漫溢而出,不知过了多久,水中的金色长发似乎是失去了控制,逐渐褪为原本深邃的墨黑。

他们进入浴室时,天色才刚刚擦黑,可这样的动静,直到天光渐明才消停下来。

——

柳疏醒来的时候,伊诺克并不在。

柳疏扯了下唇,立刻就是一阵刺痛,四肢也有些乏力,好半天才勉强支起身子。

虽然身上有些不适,不过倒还算干爽,看来那个“睡完就跑”的家伙也还不算彻底没有良心。

泼墨般的发散落在肩,柳疏看到自己变回原貌的发,恍惚了一瞬,才明白过来。

大约是昨天晚上,他实在受不了的时候,连改换发色的法术都支持不住,这才变了回来。

思及此,柳疏垂眸扫了眼自己一片狼藉的锁骨和肩胛。

这家伙……真是畜生啊。

不过原本就是他想用酒精刺激伊诺克一下,结果刺激过头玩翻车了,也算是他自作自受,遭报应了。

柳疏才坐起来片刻,就腰酸背疼得难以忍受了,又乖乖躺了回去。

罢了,上次伊诺克发情期,他忽悠对方让他以为两人之间发生了些特别的关系,天道好轮回,时隔一个多月,他忽悠伊诺克的事就这么成了真。

不过虽然过程比较超出他的预料,柳疏的目的还是达成了。

原本想刺激他一下,哪怕刺激过头,自己被吃干抹净折腾得不轻,但该刺激的还是刺激到了。

……就是代价是大了点。

柳疏敲了敲系统,查询伊诺克此时的好感度。

“任务目标的好感度已经到了90点,还涨了20点黑化值。”系统汇报道。

好感度不出所料,这20点黑化值就是意外之喜了。

大约是伊诺克清醒之后,猜度他醒来之后的反应,脑补过了头,自己涨上去的。

伊诺克不见人影,柳疏也不急,躺着等他冷静完。

其实伊诺克很早就回来了,此刻就在门外站着,既不敢进去,也不愿离开。

他听到了屋内有动静,知道柳疏醒了。

可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去面对柳疏。

上一次是发情期,那这次呢?

才一个多月过去,总不能再发一次情。

柳疏又不是傻子。

若是找理由,也只能归咎于昨晚那壶“酒”。

可他那时就算再神志不清,说过的那些话,自己也不是毫无印象的。

怎么可能糊弄得过去。

何况……昨天那样的状况,柳疏并没有抗拒,不是吗?

如果柳疏想,大可以如他们初见那日,用魔法将他捆起来。

伊诺克攥着门把手,蓦地想起昨夜,他攥着柳疏的手腕许久,松开时,那截细嫩的腕上,留下的一圈靡艳妖异的红痕。

属于他的烙印。

“还不进来?”柳疏等了许久,终于消磨尽了耐性,一开口,嗓音沙哑至极。

伊诺克听到他的声音,没再犹豫,推门进去。

“你……醒了。”伊诺克低声开口。

柳疏恹恹垂着眼:“有水吗?”

伊诺克暗恼自己的粗心,忙倒了水,搀他坐起来:“用我喂你吗?”

“不至于。”柳疏接过水杯,却发觉自己还是有些逞强了,指尖颤得厉害。

伊诺克看着心急,却又不敢动作,可怜兮兮地站在一边,低着头,时不时才偷偷看柳疏一眼。

柳疏觉得好笑。

上一次伊诺克发情期过后,似乎也是这般。

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这么看,或许教廷给他的“称号”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这些日做的事,不就是诱人犯罪的“撒旦使者”吗?

只不过他引诱的不是无知的凡人。

而是同样令凡人闻风丧胆的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