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洛斯认命的当起了人形靠枕,见柳疏睡着,更是声也不敢出了。
真是的,怎么才一天过去,就好像已经被使唤习惯了一样。
却是下意识放轻了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吵醒对方。
酒劲儿加上困倦,柳疏一路上睡得极熟,就是身后这“靠枕”让他不大满意,虽然稳当,也还算得上暖和,但厄洛斯这常年训练出的好身材在这种时候多少显得有些硬邦邦的,硌得人难受。
啧,要不下回还是带个软枕吧。
柳疏迷迷糊糊地想着,揉了把厄洛斯勉强算软和些的胸肌,换了个姿势,把脑袋靠在上面。
厄洛斯瞬间越发僵硬,几乎是在被柳疏揉弄的瞬间就过电般起了反应,刻意放轻的呼吸也透出种无法压抑的灼热,洒在血族公爵冰凉的肌肤上,令他不适地皱了皱眉。
“嗯……放松……”柳疏不满地轻哼着,修长的手指在厄洛斯大腿上掐了一把,许是因为困倦,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
非但不疼,反倒越发痒了。
厄洛斯咬了咬牙,碍于柳疏的姿势也无法深呼吸,只能竭力放空大脑。
可怀中人的存在实在无法忽视,明明看着十分清瘦的模样,身子却无比柔软,酒气混着糕点的甜香骚动着味蕾,说不出的勾人。
莫说放松,厄洛斯觉得再这样下去,他那玩意儿都要把裤子顶破了。
偏偏又不敢,也不想扰了怀中人的好眠。
路途颠簸,柳疏柔软的金色发丝时不时就会蹭过厄洛斯的脖颈,随意搭在他大腿上的手更是划过一道道痒意。
厄洛斯感觉自己都快要被憋坏了的时候,这难捱的一路才终于到了终点。
柳疏有点洁癖,今日又喝了酒,不去洗个澡实在睡不安稳,可又实在困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在洁癖与困倦之间,最终选择戳一戳厄洛斯的胸肌,让他带自己去沐浴。
只要把困难转嫁到别人身上,就不用担心选择困难症了。
厄洛斯那玩意儿本来就还没熄火,一听柳疏要自己带他去沐浴,瞬间又灼烫起来。
宴会上没来得及的念头又一次在脑海中浮现——若非柳疏这样的实力和地位,以他的性子,早晚得被人弄死在床上。
也太不知死活了些。
厄洛斯拥着柳疏的手紧了紧,勉强压抑下粗重的呼吸,抱着他去浴池。
幸好柳疏醉酒时足够乖巧,沐浴时也像个人偶般任人摆弄,除了厄洛斯不小心扯痛他发丝时轻哼一声,再没有半分动静。
血族本就肤色苍白,柳疏的肌肤还格外细嫩些,温热的池水也蒸不出几分血色,如同一块白玉浸入温泉,清透而温润。
厄洛斯看着他这般模样,忽地一阵没由来的心慌。
似乎他从前也曾做过这样的事,无数次,数不尽的年月,只是那时,那个人并非只是因为醉酒陷入昏睡,而是一场悄无声息的长眠。
心头一阵难以言喻的沉重压抑,连之前一直没能消弭的欲火和那些旖旎遐思,也被这份难言的窒息感冲淡了。
厄洛斯小心翼翼地帮柳疏沐浴更衣,将人送回房间,放下床幔熄了烛火,确认一切都布置妥当之后,才松了口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日似乎过得格外漫长,可换句话说,也格外充实。
似乎和他最初的设想不尽相同,却还更有趣些。
除了被某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惹出来的火没法烧回纵火人身上,一切都很不错。
不过……
厄洛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顶起的睡裤,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去了浴室。
啧……早晚他要让那家伙尝尝玩火自焚的滋味。
厄洛斯恶狠狠地想着,浴室里的灯火明明暗暗,直到大半夜才彻底熄灭。
——
昨夜折腾到那么晚,第二日还要早起去为柳疏准备当然的衣衫,候着他起床——若非厄洛斯从小被人折腾惯了,又在血族工会经受了那么久的训练,只怕是吃不消的。
柳疏却醒得早,他在马车上就睡了一路,沐浴时也一直是半梦半醒的状态,虽说睡得不算很好,精神也不错。
见厄洛斯拿着衣服进来,便勾勾手让他靠近些。
柳疏脸上还带着初醒时的慵懒,血红的眸子半阖着,眼尾上翘,唇色靡艳,这样缓缓睨向他,唤他过来的模样,让厄洛斯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公爵可是有什么吩咐?”厄洛斯压下心头的悸动,走上前,微笑颔首。
柳疏看着他这副假正经的模样,未免有些想笑。
一只雪白的足探出被褥,细嫩的足尖在厄洛斯身上游走片刻,最终落在其腰腹之下的某处。
感受到脚下的东西迅速发生了变化,柳疏才歪了下脑袋,含笑看着厄洛斯,明明是幸灾乐祸的语气,却也透出一分说不出的蛊惑意味。
“管家先生,昨天,你这里硌到我了。”
厄洛斯逐渐粗重的呼吸忽地一滞,艰难开口:“公爵大人……”
柳疏不禁又笑了一声,那只白皙的赤足还坏心眼地碾了碾,厄洛斯难耐地闷哼一声,呼吸声愈重。
眼看着把人逗得差不多了,柳疏才意犹未尽地打算收回那只脚。
却蓦地被厄洛斯攥住了纤细的足踝。
“公爵大人这话,莫非是恼了我,想赶我走吗?”厄洛斯摩挲着柳疏柔嫩的踝,单膝跪在床上,语气中带着几分可怜,神情却像是饥饿的野兽,垂涎着眼前的猎物,思量着如何将其拆吞入腹。
“还是说,公爵大人也想试试它的滋味?”
柳疏听着厄洛斯暗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感受着他掌心炽烫的温度,盘算了一番。
若是这会儿让他开荤,自己要多久才下得来床?
而后果断拒绝:“怎么大清早的,管家先生就一副欲火焚身的模样?还是快去冲个冷水澡,别一会儿烧坏了。”
说着,目光还往厄洛斯身下某处落了落,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厄洛斯暗自磨了磨牙,装得越发委屈:“公爵大人自个儿放的火,还不管灭了吗?”
“少得寸进尺。”柳疏轻轻踹他一脚,再不理会。
厄洛斯无奈,离开柳疏的房间,又一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去了。
早晚要让他的公爵大人看看,自己到底坏没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