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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汤圆挡了一下,否则老杨说不好要出事。”

女王蜂妖娆地倚在飞机的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竺姜姜和叶博士下棋。

“谁知道那木林莘会突然出现,一天也等不了。”竺姜姜抿了抿唇。

木林莘正是日暮森林杀手,经确认,他的指纹与凶手残留在一次性手套上的指纹吻合,而且所有案件发生时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四桩陈年旧案找到了两副骸骨,另外还有两个受害者被埋在何处,就要看静河警方后续的努力了。

由于竺姜姜救治得当,止血及时,汤圆侥幸保住了小命。

但是由于肩关节的肌腱被切断,后续如果术后恢复得不理想,可能将面临提前退役的困境。

搜索犬虽然不如警戒犬对体能的要求高,但为了更好地适应各种复杂地形,对服役犬只的行动矫健都是有一定要求的。

“如果汤圆退役我就把它带回家养,我已经跟老杨打过招呼了。”

林子涵拿着可乐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忽然惊呼了声。

“姜姜走错了,你怎么傻乎乎往叶博士的陷阱里跳!”

因为方才说话分心,竺姜姜将黑子落在了死地,一瞬间便损失了两个小目的地盘。

她紧捻棋子万分懊悔,立马便决定不再聊天。

“不过很奇怪,为什么木林莘以前埋的骸骨都藏得那么好,后来的埋尸地点却一个个都轻易就被人找到。”

可惜观棋不语并非林子涵的风格,耐不住寂寞的他又开始在旁边说了起来。

“是自信心吧。一直没有被人发现,增强了木林莘的自信。”叶博士推了推眼镜回答道。

“而且从每年一到两起,发展为每月一起,甚至每周一起,意味着他已经逐渐失控了。木林莘沉迷在制造并拥有尸体的快感中,很多东西自然没办法想以前一样想得那么细。”

虽然在跟林子涵聊天,但叶博士也没忘了下棋,随手落下一子,竺姜姜便彻底被困死了。

“我输了。”竺姜姜郁闷地举起了白旗。

“来来来!让我来会一会叶博士。”

女王蜂看得心痒,迫不及待地坐上了对弈的位置。

……

青龙市第一拘留所。

身着橙色囚衣的男子坐在桌子边上不停抖着腿,有棱有角的脸上写满了桀骜不驯。

“说吧,一定要我过来是什么事?”

竺姜姜缓缓走进简陋的会客室,上下打量了一番杨小刚。

他半长不短的头发和络腮胡子被剃得一干二净,虽然浓重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精神不振,但整体形象却比之前清爽了许多。

“我要你带的东西,拿过来了吗?”

杨小刚微微坐正了身体。

见竺姜姜扬了扬手中的相册,杨小刚狭长的眼睛泛起一丝亮光,迫不及待地伸手想要夺过相册。

“干什么呢!坐好!”

一旁的狱警厉喝一声,抬起警棍猛地敲在杨小刚身前的桌面上。

杨小刚立马一缩,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这本相册里,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不说,谁也不知道。”

他冷笑了下,胸有成竹地翘起了二郎腿,等着竺姜姜继续发问。

没想到竺姜姜压根不按理出牌,见杨小刚不配合,她马上便站了起来。

“不说就算了。”

“哎,等等。你们警察不是一向都自诩正义的吗,难道人命关天,你都不着急吗?”

这下轮到杨小刚急了,被关在拘留所这段时间,他吃不香睡不好,只能安安静静等死,换了谁都不好受。

“是时候了。”时崇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竺姜姜停下脚步,轻勾唇角,纤长的手指拈起一张照片在杨小刚面前晃了晃。

“你想说的,不就是这个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过的事都会留下痕迹,真以为没有你我们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这是一张普通的彩色照片,但不普通的却是照片的内容——

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躺在塑料布上,双眼暴突,照片拍摄的范围是肩部以上的半身。

灰白的肤色,脖颈上隐约可见的勒痕,以及头脸无法掩饰的散在出血点,都在昭示着照片上的主人公已经死去的事实。

照片的背面,用红色马克笔写着数字“8”。

不出意外的话,也许还有一到七。

杨小刚隐藏照片的手段不算高明,只是简单地把照片贴在另一张家庭照的反面。

早在杨小刚主动要求竺姜姜带着这本相册过来开始,特侦组的成员就已经将这本相册反复翻找了一遍,毫不意外找到了这张出人意料的照片。

杨小刚愣了下,他张了张嘴,又不知说什么是好,一时间竟显得有些颓败。

“减刑不要想了,我国执法机关对贩d零容忍,按你犯下的罪行,死十次都不够。”

竺姜姜掀动红唇,慢慢地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你儿子考上大学了,知道吗?被限制自由的感觉是真的不好,但临死前让你跟单独家人见一面或者通个电话我还是能做到的。”

可惜除了刑事责任,杨小刚还需要承担谋害杨大伟二人的民事责任,按以往案例少说也要赔偿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杨小刚一死,生活的重担就落在他老婆和刚成年的孩子身上,可以预见未来必定过得很是艰苦。

这些东西竺姜姜都没有说,犯罪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杨小刚自己未必不清楚。

“真的吗,我就知道他是个有出息的,我就知道他是个有出息的。”

杨小刚闻言嘴唇颤抖了起来,连忙扭开了头,二郎腿也情不自禁放了下来。

好半晌,他才似平复了心绪,对竺姜姜开口道。

“儿子就不见了,没有我这个爸他会更幸福,我想见见我老婆。然后要求单独囚室,一直住到行刑前,可以吗?”

杨小刚一进拘留所,就被嫉恶如仇的狱警将他安排到了生活条件最恶劣的一个囚室。

同监仓的个个都是手上沾血,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家伙,对杨小刚这种黑吃黑的尤为看不顺眼。

兼之看出了狱警有心放纵,他们闲得无聊更是每天想方设法整他,杨小刚这些日子过得可谓生不如死。

“没问题,前提是你说的消息足够有价值。”

竺姜姜拉开凳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