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秀华每天上班都很忙碌,不是拆旧毛衣,就是织新毛衣。
拆下来的一圈一圈的缠绕在椅背上,等拆完后,她就把线扔进盆里用烧开的水泡上。
等泡的差不多了,就挂在后面的院子里晾。
这时候已经上冻了,毛线上的水很快会被冻成冰溜挂在下面一根一根的。
就这么挂着几天也能挂干。
如果着急用,就把冰溜敲掉,再拿进屋里用火炉的温度烤干。
下一步就是缠成毛线团,然后就可以织新的毛衣毛裤了。
柳青青发现她似乎有拆不完、织不完的毛衣。
“小柳啊,我今天中午晚点回来。”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郭秀华抬起了头。
柳青青点头:“行,郭大姐你去就行,我一直在这儿。”
两人就这么待在一个屋里,互不说话更难受。
还不如她一个人自在。
所以就算郭秀华不打招呼,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郭秀华也很满意,小柳上道,比鲁燕强多了。
废品站入了冬后,四个职工每天都属于闲置状态。
偶尔有来个卖鸡毛的,柳青青都能去凑个热闹。
鸡毛是老百姓最常卖的东西,主要是自家留着作用不大。
但鸡毛的分拣是很麻烦的,要剔除混迹其中的白细鸡毛等杂质。
按品质,也能分出个三六九等。
除了鸡毛,鸭毛也是收的。
不过养鸭子的人家比较少,来卖鸭毛的也少。
不然柳青青都想做条鸭绒棉裤。
到了月底,她想了想还是在休息这天回了趟桃山村。
当然也不能空手回去。
之前买的糕点,她不爱吃的都拎着。
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东西了。
毕竟要维持人设。
大力丸加健体丸的效果显着,这段路程她走的毫不费力,并且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柳家。
带回来的糕点一分为二,一家一包。
不能厚此薄彼嘛。
柳母接过柳青青递过去的点心,手都有些抖。
这么多年,头次见着回头钱儿。
柳丽丽身前身后的小姑小姑喊,嘴里的好话不要钱一样往外冒。
柳青青摸出一块大白兔给她,抬头一看老娘眼巴巴,默默摸出一块也递给了柳母。
柳母略微尴尬了一会儿:“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吃啥糖块。”
话是这么说,剥糖纸的手速度一点也不慢。
柳青青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她觉得柳母有时候特别带喜感。
惹得柳母当场翻脸,收了糕点进屋锁到柜子里。
说了会话后,柳青青回到屋里翻找。
这个屋子里是柳家姐妹住的。
俩人的东西都在这里。
在一个角落翻出她的高小毕业证。
简单一张发黄的纸,内印红框。
红框里写着毕业证书,及里面包括姓名年龄毕业学校的内容。
左下角有一张黑白的一寸照片。
高小,就是小学。
除了小学毕业证,柳青青目前没有其他学历。
她有些惆怅。
原主为了偷懒,可是在学校赖了不少年头。
初中也是上了的,只不过没有毕业证。
准确的说是没上完最后几个月。
她把小学毕业证往空间一塞。
拎了半斤白糖去找村长媳妇。
“婶子,这改完名我才想起来毕业证和本名不一样了,还得麻烦我叔开个条子。”
“那有啥麻烦的,写几个字儿的事。等会儿他回来我就让写,你走之前拿着就行。”村长媳妇拍了拍胸脯,表示包在她身上。
回宋家走了个过场,又吃了顿饭。
宋母还算满意。
头一次不是空手回来的。
村长是个老固执,一听柳青青又有事,很是不愿意。
“我就说多余改那个名,看看,改完更麻烦,这还有后边的事。”
村长媳妇掐了他一把:“少说没用的,赶紧给开,这能费啥劲。还总说没出五服的本家要照顾呢,光让你写几个字就这么墨迹。”
“唉你又动手,说话就说话,少动手。”村长连忙躲。
“麻溜写去。”村长媳妇提高嗓门。
“这就去这就去。”
村长双手合十,朝着媳妇晃了晃。
拿着条子柳青青直奔初中。
她那批已经毕业几年了,不知道学校还能不能给她补这么个毕业证。
她想了想,还是拿出一瓶抽到的白酒。
这个可不是茅台,只是供销社普通白酒。
敲开校长室的门后,面对校长的疑惑眼神,她决定开门见山。
对于她提的诉求,校长查过档案后答应给她补开。
有的同学丢失了证件,学校这边有底子的,还是能补的。
况且柳青青是以改名丢失为借口,手里还有村里的证明。
拿着初中毕业证出了门。
她长叹口气。
自己这辈子的学历恐怕就到这儿了。
高考什么的,距离现在远着呢。
到时候也没什么考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