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省省城,星城。
夜空下的星城,到处都是本市以及外来游玩的人们,成群结队,人声鼎沸。几条横贯了这座都市的主干道上,车辆川流不息。
这座城市灿若繁星。
星城的夜,比京城更加热闹。
北方,在京城景柚驾驶着他的黑色桑塔纳从地面升空后不久,这座潇省最大的都市中,也有人感知到了这天地间的异常,虽说此人的感知速度比景柚是要慢了很多,但他终究也还是感应到了。
星城麓山,麓山山顶,星城的最高处,忽然响起了轰隆隆的螺旋桨声。
山顶红芒大放,照亮了麓山山顶,一架黑色的直升机在红芒亮起后从麓山山顶升空,急速往星城机场方向飞去。
按理说,直升机起飞如此巨大的动静,在星城这么繁华的都市中升空,而且还是在夜间,必然会引得星城中的居民们瞩目。
但是奇怪,星城中却没有一个普通民众对此有所感知。
民众们浑然不觉。
而那些星城中察觉到麓山山顶这架直升机升空的人们,他们或是在星城cbd的高楼大厦上,或是在小吃街如织的人流中,或是在星城着名高校星城大学的图书馆里,这些人不约而同的,在感知到麓山山顶直升机升空的下一刻,就都抬头望向了直升机起飞的麓山山顶方向。
“龚老出山?有趣,有趣。”cbd高楼上,一名西装男子挺拔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喝了一口手中的红酒,儒雅一笑。
小吃街上,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孩紧紧地挽着男友的手,望向天空发呆,男友拿起刚买的烤肠在她的眼前晃了又晃,好几下,女孩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尴尬又刻意地惊呼:“哇,这肠好大,看起来好好吃啊!”
男友不满,放下手中的烤肠,俯下身在女孩的耳边低语,还没说完,女孩的耳根便迅速地红了起来。
她开始追着男友捶打嬉闹。
而在星城大学的图书馆中,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年,在感应到麓山山顶的直升机升空后,他抬起头往麓山山顶的方向看了看,什么都没说,而后便只是淡淡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继续埋头看起了自己面前的文献。
……
星城机场!
那架从麓山山顶起飞的直升机很快便飞抵机场上空。
星城机场方面,在直升机从麓山山顶起飞前,就已经有专务组和大量的机场特警在星城机场这架直升机的专属停机坪上早早等候。
是以这架直升机刚刚在星城机场的停机坪上落地,螺旋桨还未停转,专务组的成员们便就已经上前来恭迎。
直升机机舱舱门打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从机腹中走出,落地。
星城机场专务组组长赶紧迎上前去,在银发老者面前躬身道:“龚老!”
龚老没有应声,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冷着脸问:“飞机呢?”
专务组组长左手对龚老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龚老,您的专机十五分钟之前就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您这边请。”
龚老嗯了一声,在这名专务组组长的引导下,在周围大量机场特警的护卫中,快步走向了机场中一架黑色涂装的飞机。
那是整个星城机场仅有的一架超音速湾流公务机。
一分钟后,这架龚老专属的超音速湾流公务机升空,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中。
飞机升空后,专务组中有一位刚来的专务组组员忍不住问起了全程引导了龚老的专务组组长,说:“头儿,这位龚老,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排场这么大?之前咱们潇省最大的大老爷来了,也没见他能像咱们这位龚老这样,有这种级别的接待和安保待遇啊?难不成咱们这位龚老的能量,比咱们潇省大老爷,还要大?”
专务组组长闻言立刻皱眉。
他缓步走到这位发问的专务组成员面前,凝视了他一会儿,忽然冷声道:“你被开除了。一个小时以后,我要看到你从我们星城机场中消失。离职前记得签署保密条约,离职后你若是有任何在机场工作的内容外泄,请你后果自负。”
发问的专务组组员目瞪口呆。
但又无话可说。
专务组组长紧接着又指着他问面前队列严整的专务组其他组员:“他是谁招进来的?”
队列中,一位看起来约莫四十岁出头的男人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来说:“报、报告!是我招进来的……”
专务组组长沉默地凝视着这位已经在星城机场中工作了十几年的老员工,心中不忍,但最终还是叹道:“你也被开除了。规矩你都懂。去收拾东西吧,限你一周内从机场离开。”
瞬刻间,这位老员工全身像是脱了力一般,往地上软去,幸亏有旁边其他专务组的组员搀扶,他这才没有倒地。
机场特警过来直接将被开除的两人带走。
专务组而后重新整顿队列,个个身姿挺拔不敢有半点怠慢,待到整顿队列的组员进入队列,专务组组长这才缓缓走到专务组的队列前,一张普通的脸上却有着刀削斧砍般的冷峻。
专务组组长大声道:
“以前我觉得,能进咱们星城机场龚老专务组的组员,都是精英,有咱们星城机场中的精英,也有咱们星城机场为了龚老而专门从咱们潇省其他机场挖过来的精英,大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可是直到刚刚我才知道,原来在我自以为我们都是精英的组内,竟然还有如此愚不可及的人的存在!”
“有关于龚老的身份,我最后再在这里跟你们说一句,那就是机场找你们这些人进专务组来,给你们提供比其他同事更丰厚优渥的薪水和待遇,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来给龚老提供更优质和极致的服务的,而不是让你们来问东问西的。”
“如果你们当中,还有谁最起码的,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那么好,赶紧趁早,从我的专务组滚蛋!”
“一句话,在咱们龚老专务组,不该问的别问,该问的,也别问,执行命令就行。”
“管好你们的嘴!”
专务组组长说完,没有说解散,只是让所有的专务组成员原地立正。
他们这个专务组,每次在龚老登机离开后,都要确保他们在龚老飞机起飞后的一个小时内,在原地待命。
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有什么突发的状况,他们好及时地应对,同时也是为了表示对龚老的尊敬。
这就是他们专务组的工作。
专务组组长自己则是望向那位刚刚被他连坐开除的老员工,望着他被特警带走的方向,心中忍不住叹息。
那位老员工,是他的师父,是他曾经在刚入职星城机场的那些年里,手把手带着他成长的师父。
可以说没有这位师父,就没有他的今天。
他是他在这星城机场中最为尊敬的人。
而说开除便开除了这位自己在机场中最为敬重的人,还有那位算起来应该是自己名义上的师弟。
这么做,不是他绝情,不讲情面。
实在是他们所服务的这位龚老,牵扯太大,他的身份,甚至是他的存在,都是绝对不可以让普通民众们知晓触及的。
“如果有一天,龚老真的站到了台前,被普通民众们所知晓,那么是不是就说明这个世界,已经天翻地覆了?”
专务组组长忍不住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