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你给我滚出来！”
堂屋外，村委大院里，李翠花叉着腰傲立在人群之中，对着堂屋内中气十足地叫骂。
十分泼辣。
她的旁边，还跟着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神色稚嫩的少年。
这少年就是楚凡从大雪山浴光寒池里救出来的那三个少年之一，田猴的弟弟田鱼。
眼见着李翠花叫骂，有个跟李翠花相好的村妇不动声色地走到了李翠花的身边拉住了李翠花的手。
她先是四下顾盼了一下周围的村民，然后这才干笑了一声跟李翠花说：“翠花啊，你看你，这大喜的日子，你这是干嘛啊。”
她暗暗地拉了拉李翠花的袖子，给李翠花使眼色。
这个村妇看得很清楚。
今天的这个日子不比寻常，李翠花若是想今天在这儿像她平日里在村里面那样撒泼闹事，那指定是讨不了好的。
她平日里跟李翠花的关系还行，所以这会儿就想着拉李翠花一把，想趁着她还没闹起来赶紧让她走。
可李翠花却是大手一甩，把她的手给甩掉了，也不看她，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面前的人群对着堂屋里叫骂道：“我干嘛？我是来给我儿子田猴来讨说法了我干嘛！”
“姓楚的！”李翠花对着堂屋叫喊的声音愈发地大了，“你赶紧出来！你进山前把田猴给打了一顿，又把他踹进这村委的粪坑，让他感冒，让他生病，直到现在他都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你给我滚出来！”
“这事儿今天你要不给老娘一个交代，老娘就跟你没完！”
李翠花一边叫骂着，一边开始哭嚎，嘴里面嚎着一些就算是旁人听了也听不懂的话。
那名劝她的村妇不由地摇头走开。
楚凡拨开人群，从堂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正在院子里哭嚎的李翠花，楚凡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开始感慨：“同样是寡妇，李翠花啊李翠花，你说你跟我水真嫂子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捏？”
“呸！”李翠花道：“你还有脸拿你们家那个骚娘们儿跟老娘比？咱们圣魂村谁不知道，她李水真跟你有一腿！”
楚凡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是啊，你说得没错啊，全村人都知道，水真嫂子确实是我的相好。”
“那又怎么样？”
“我们俩，女人的婆家全部死光了，男人是个精壮有力的小光棍儿，我们两条单身狗，光明正大地搞在一起，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倒是你啊李翠花。”楚凡戏谑道：“你跟我村的几个男人都有一腿，其中有几个现在就在这村委，怎么，你要不要我当场点名啊？”
此言一出，院子里有四个围观的男人当场脸色就不好了起来，面色尴尬。
这四个人想走。
可此时院子里的人还是有点多的，他们俩根本就不好往外挤。
而好在李翠花听到楚凡这么说以后也是知道其中利害，当即就顿了顿，然后就立马把话题给拉了回来道：“你、你胡说八道！你别想给我转移话题我跟你说，姓楚的，你就说我家田猴这事儿你想怎么办吧！”
“怎么办？”楚凡嗤笑道，“李翠花，你们家田猴以前打我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找过来跟我说怎么办啊，怎么我现在打了他了，你就知道跑过来找我要说法来了？”
李翠花道：“你被打了那你是活该！你一个傻子，你还要什么说法？！”
楚凡哦了一声，摊了摊手道：“那这样，那你们家田猴那也是活该，老子打了也就打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李寡妇手指着楚凡一时间语塞。
这时，有一个站在旁边的村民忍不住说：“李翠花，你这就不讲理了啊，怎么你们家田猴打楚凡就能打的，楚凡他打你们家田猴，就打不得了？”
“是啊李翠花。”又有人说，“你们家田猴打楚凡打的，那次数可比楚凡打他的次数要多多了，这你怎么不说？”
“是啊，人家楚凡好歹还把你们家田鱼从犀牛洞里面给救出来了，你不感谢人家就算了，你还要在今天来找人家的麻烦，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我就是不讲理了，我就是没事找事了怎么了！”李翠花对着周围的村民们吼道：“我让这傻子救我们家田鱼了吗？我要他救了吗？我没要他救他就救了，谁让他多管闲事的！”
田鱼道：“说到这里，我就有气！”
他说着忽然把袖子给捋了起来，也跟着李翠花一起向周围的村民们道：“你们看看，你们大家伙儿都看看！这是我手上的淤伤！这就是楚傻子他打的！我都问过了，你们不是都说我是和水生还有武清一起进的犀牛洞吗？那你们说说，为什么我们一起进一起出来的，怎么就我一个人手上有伤，怎么水生和武清他们身上就没有？这肯定就是楚傻子他把我们带出来的时候，他趁我昏迷没有意识的时候故意打的！”
田鱼的手臂上的确有很多的淤青，而且还很严重，就像是那种妻子被丈夫严重家暴以后留下来的那种淤伤。
“这……”有村民道：“就算是你身上的这个伤是楚凡打的，但那他也把你从犀牛洞里面给救出来了啊。”
“是啊，要是没有楚凡，你现在还在犀牛洞里！”
“不过有一说一啊，楚凡，你这趁机报复的行为，确实是有点不厚道！”有人对着楚凡就说道。
而就在这时，从堂屋门口的人群里往外挤出来的楚水生却大声地焦急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他气喘吁吁地奋力地从人群中挤到楚凡的身边，指着田鱼手臂上的淤伤说道：“田鱼！你这手上的伤，根本就是你在跟我们一起进犀牛洞之前，你跟你哥田猴一起跟别人打架时弄的！你当时还跟我们说，等我们从犀牛洞里面出来了，你还要跟你哥去找人打回来的！这根本就不是楚凡叔打的，你血口喷人！这事武清也可以作证的！”
武清这会儿人还没从人堆里面挤出来，但还是发出声音说：“对！这个我也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