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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末这番话可谓,字字诛心。

以他作为先秦遗孤的身份,不仅说明了陈胜、吴广两人功绩卓着,更说明了陈胜、吴广两人皆是忠义之人,起义无过反而有功。

更加暗示了他们以后的起义,是顺应天命!

简直就无解,容不得任何人反驳。

“好一个有功!好一个先秦遗孤!好一个民如水,君如舟!”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身官袍的中年男子,正面色阴沉的看着秦末,他的双目中透露出一股浓郁的杀意,仿佛想将其斩杀。

“太守大人!这秦末口出狂言,试问该当何罪?”

刘盛对着太守躬身施礼道。

他自知骂不过秦末,只能找太守替他做主。

“哼!”

太守冷哼一声,“本官倒要听听这先秦遗孤如何述说我大汉的不是!”

此话一出,此时整个大厅内,剑拔弩张。

张角眼神带光的看着秦末,看起来很是欣赏他刚才的话。

张宝右手已经放在了身旁的剑柄上,随时准备大干一场。

张梁则一脸打趣得看向秦末,似乎对他越来越好奇,仿佛想将秦末看懂一般。

秦末冷笑一声,看向太守说道:

“恒、宏二帝所行之事,想必在座的诸位也都知晓!秦某就不再多加赘言,我从蜀中一路行来,皆是背井离乡的难民。我也曾是这群难民中的一员,流浪至此,辛得岳父大人赏识嫁女与在下!我忘不了那饿殍一片之场景,天下哀鸿遍野、饿殍千里。我本以为乃古书之言!可悲啊…哈哈哈!路边饿死的灾民!试问在座的诸位!他们何其罪也?朝堂之上可否有赈灾于民?我等身为天子之民,何来受过天子之恩?!”

“荒谬!你说这些,谁能信你!”刘盛怒道。

“哈哈哈......”

秦末闻听此话仰天长笑。

“尔等岂不知晓?故作自欺?简直愚昧至极!这就是尔等这些所谓有志之士的所作所为吗?岂非大丈夫所为!尔等皆不过是一群趴在吾等百姓身上食血的禽兽罢了!”

“好一句禽兽!畜生不如!”

张宝站起身来,大吼一声。

“是啊,文墨所言,句句在理!深得吾心!”

“是啊,某赞同!”

太平道教的将领见状,纷纷站出来力挺秦末,对于他刚才的所言简直大快人心!

一名前来观礼的商贾见状眼睛闪烁着精光。

张角和张梁二人,看着秦末侃侃而谈,虽然心里很爽,但是并未出来帮腔,他俩也想再听一听秦末还能骂出些什么出来。

儒生们见秦末辱骂自己的队友,而且还得到在场很多人的认可,纷纷站出来开始指责。

“可恶!这先秦遗孤实乃口舌之徒!竟然妄图蛊惑天下人!”

“是啊,是啊!文祖兄所言极是!实在无耻!简直就是在搬弄是非!”

此时一位儒家老者大声呵斥道:“秦末!你休要妖言惑众!吾等儒家子弟岂容尔在此污蔑!”

“住口!汝这老匹夫!”

秦末厉喝一声,再次说道:“尔等有何颜面称自己为儒家子弟?孔圣人之学博大精深,却是以仁、礼为先!尔等之辈却只知蝇营狗苟!尔等今日所作所为,比起那些朝堂之上的奸佞之辈又强到哪里去?可叹尔等张口经典,闭口古训!整日忙碌于笔砚之间,我看,尔等恐怕只会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世上有尔等这群腐儒,简直就是民之不幸!秦某奉劝尔等别要玷污了这圣贤之学,更不要玷污了儒家之名!”

儒家老者闻言,顿时气的胡须都翘了起来。

“你...”

“你什么你?汝年纪一把可有功于百姓?汝枉活这般年纪!简直就是老而不死为贼!尔等这群腐儒枉读圣贤之书,却不思为国安民!怎敢有脸在此与我饶舌,我从未见过像尔等这般,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啊…”

儒家老者哪里被人如此这般辱骂过,大叫一声后,直接就给气晕了过去。

刘盛见状直接怒道:“大胆!汝这狂悖小儿,竟然敢辱骂张老,吾等岂容你在此撒野!”

“刘盛!汝这小人之儒,焉敢对我咆哮!汝这小人除了搬唇递舌,你还会什么?简直丢尽了儒家门风!”秦末看着刘盛怒声喝道:“尔等这群腐儒焉能配被我所辱,更不配被称之为儒!”

秦末这话,彻底激怒了刘盛,他猛的冲上前来,就想准备要与秦末决一死战!

太平道教众人见对方还想要动手。

于是全都赶紧起身准备干架。

而张宝直接一脚将刘盛踹飞出去,耳光直接扇得他找不到南北。

“大胆!”

张角见场面不可控制,直接拍案而起。

府外顿时窜出一群手持大刀的壮汉,打起来的儒生见状顿时不敢乱动。

而参加宴会的商贾豪族们,纷纷起身退后生怕等下会殃及池鱼。

“咳咳!”

张角清了清嗓门,朗声道:“今天是我张某嫁女的大喜之日,诸位为何这般闹事啊?看来张某在这巨鹿还是少了几分薄面呐!”

儒生们听到张角这意味深长的话,纷纷低头不敢言语,心中暗道:这张角可不好惹呀!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而愣的怕不要命的!

张角在巨鹿就是土皇帝,黑社会大哥,砍死他们这群儒生,太守估计屁都不敢放一个。

“呵呵!”

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守司马直见状,赶紧赔笑道:“张公明鉴!你这女婿虽言辞犀利,但确实是有一番道理,恭贺张公喜得贤婿!”

其余商贾富绅纷纷开始附和起来。

儒生见太守都服软,顿时都不敢言语出头,毕竟也怕张角砍了他们,此时他们很是后悔来参加这个宴会。

“哈哈哈...如此也罢,文墨啊,我看你面带醉意,就先去入洞房吧!估计小女也等不及了,某陪这些宾客好好喝几杯!”

听到张角的话,秦末抱拳施礼,随即冷冷看向这些儒生,心中暗自记下了这些人的面孔。

早晚一天他要找回这个场子,跟这群人讲道理,简直就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随即秦末便离开了宴会,前往了后院。

“小姐,姑爷来了!”

小玉慌忙推开了闺房大门,朝着里面跑去。

刚才秦末舌战群儒的事,后院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侍女挨个传话,将秦末刚才所言全部告知了张宁,张宁此时听到秦末来了,整个人都紧张得不行。

秦末径直走向了新房,看着一堆侍女守在门口,顿时感到不自在。

“你们都退下吧!”

“诺!”

众侍女齐刷刷行礼答应一声,然后步态盈盈退了下去。

房间内,张宁正襟危坐,脸色微红的坐在床榻上。

秦末推开房门,看见张宁的贴身侍女赖着不走,心中更加尴尬了,只得轻咳一声:“那什么,小玉你也先出去吧!”

“姑爷,家主吩咐过,让奴婢一旁伺候!”

小玉一本正经得回答道。

秦末当然知道小玉就是陪嫁丫鬟,留下来做什么?古代这些事情,他也是知道一点的。

“这里不需要你,你就在门外听候差遣吧!”

秦末再次出言赶人。

张宁此时也开口道:“小玉,你先出去吧!”

“好吧,姑爷记得有事随时呼唤奴婢!”

小玉则一脸幽怨的退了出去,她如果得不到秦末的垂爱,这一辈子也只能是一个丫鬟。

古代这种陪嫁丫鬟是有机会升为妾室的,就男方看愿不愿意了,当然陪嫁丫鬟要比之前门外那些婢女要高级了许多。

待房门关上,秦末很是尴尬地坐在了床榻边,毕竟他是第一次结婚,而且张宁也才见过两面,这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夫君为何不与妾身喝合卺酒?是嫌弃妾身吗?”张宁眼神充满爱意的看着秦末。

“呃...”秦末闻言,顿时不知所措。

“夫君可别误会,这是婚礼必行仪式,还请夫君谅解!只有喝过合卺酒你我夫妻二人才能连为一体。”

听到张宁这样说,秦末拍了拍脑袋站起身来,走向放着合卺酒的桌边。

“夫人我怎会嫌弃于你,刚才是被那些儒生气昏了头,还请夫人恕罪!”

张宁见秦末倒好合卺酒,起身接过酒杯。

随即二人喝下合卺酒。

“夫君刚才舌战群儒,妾身亦有所耳闻,夫君不必生气,那些腐儒和他们是讲不通道理的,我相信二叔会为夫君教训那群腐儒的。”

秦末闻言点了点头,刚才张宝都快要抄家伙准备砍人了,估计是看在自己大喜之日不宜见血,才没有动手,按照他的性格,刚刚那个叫刘德的,估计过了今夜只会莫名其妙消失吧?

“夫人说的是,今日能迎娶夫人是我秦末这辈子的福气,夫人放心秦末绝不会辜负夫人的厚望!”秦末一本正经得看着张宁。

“嗯!妾身相信夫君,夫君可不许食言哦!”张宁俏皮得看了秦末一眼。

秦末闻言一愣,然后干脆的答道:“不会!”

“夫君,听说我还有位姐姐,不知姐姐可还安好?”张宁突然开口问道。

秦末闻言,顿时一脸的苦涩,摇了摇头道:“宁儿,我之前所言不过是托词,我从未有过家室,来到这里差不多也快一载,流落至此,本欲前往洛阳投奔一位长者,辛得二叔捆绑至此才遇到宁儿你这么好的姑娘,是我秦末之辛!”

张宁看着秦末情绪低迷,顿时眼眶一酸,她知道秦末说的都是真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想到之前秦末说见过饿殍一片,想必是受了很大的苦吧,一定很不容易。

“夫君放心,我张宁此生生是秦家人,死亦秦家鬼,夫君既为始皇之后人,想必今后定能重震秦氏一脉!”张宁握住了秦末的手,坚定的说道。

“我秦末此生能娶得宁儿你这样如此美丽的佳人,也算是三生修来的福分!我定会做到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秦末看着张宁一脸坚决的模样,不由得大为感动,他深知谎言一旦说下,将无法挽回,索性就当自己是始皇后人了,就如同刘备一样,反正无处考证,说的人多了,也就成为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