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等无聊便拿起薛师爷的笔墨纸砚跑到一旁画磨具去了,前一日经郑县令提醒她觉得自己可以借着端午节的由头将各色的粽子推一推,还有验尸的工具也该让张牛打一套了,反正现在有点银两了,这两样可得先去预定了,不然后头可得慌张了。
这头薛师爷忙完了,转头才发现阴九娘已经画了好几张的画纸了。
他走过去拿起来一一查看。
“这个是什么动物形状吗?干什么用的?这个是刀吗?还有这个是干什么用的?”他指着阴九娘画的粽子模具、手术刀和镊子问。
“现在我给你解释不清楚,等这些东西打好了我再给你细说。”阴九娘神秘的一笑,将图纸拿了过来卷在一起揣进了衣袖里。
“可以走了吗?”
“走吧,房东应该也到了。”说着薛师爷就往外走。
阴九娘也不多话赶紧跟了上去,一路上二人也没有说什么话,很快到了来福饭馆。
饭馆的门是打开的,里面已经有一个人在柜台旁整理着东西,这应该就是房东了。
“老宋,何时到的?”薛师爷热情的打着招呼。
“刚来,这位小娘子想必就是你说的阴九娘了吧!没想到这么年轻。”老宋上下打量了着阴九娘。
“宋伯伯好。”她乖巧的行了一个礼。
“好,好!”老宋笑得开怀,有规律行事坦然的小娘子谁都喜欢。
“那我现在带你们到处看看。”
“逛逛。”薛师爷笑呵呵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老宋也同样谦虚的的虚做了一个就到前面带路了,阴九娘则跟在后面没有说话,其实她也没什么说的和问的,该了解的她都了解了,不该知道的她也知道了,至于租金那就靠薛师爷了。
老宋这样人精一样的老头子,话里话外都是对自己铺面的夸奖,若是阴九娘不知道前租客的事,那她此刻一定也会觉得这个租金便宜了,但事实是她知道了,所以她只是笑笑没有说话随后转头看了看薛师爷。
“我是老宋啊!你这个租金2两一个月贵了,那个崔麻子的事也是全靠这位小娘子的大力协助才给破获的,所以……”薛师爷适时的干笑了两声。
老宋一听这话立马明白了,感情自己介绍那么多都是自作多情了,这小娘子既然什么都知道也不早说。
“崔麻子是崔麻子嘛!这个铺面是我的又不是他的,他出了这档子事与我有何干?与这铺面又有何干嘛?”他牵强附会的说着。
“可是我听说最近好几个租客一听你这个铺面招租那是摇头的摇头摆手的摆手。”阴九娘笑呵呵的说着,2两银子他也敢要得出口,这房东还真是逮一个坑一个的主啊!
“老宋啊!小娘子也是诚心诚意来租的,你咋就别端着了,直接给个痛快话,最低多少能租?”薛师爷也不打马虎眼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家媳妇孩子热炕头。
老宋看了看他们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说道:“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不绕弯子了,一个月1两银子,合同签半年,半年看市场再涨一点。”
“签一年。”阴九娘斩钉切铁的回道。
“那你得一次叫两个月的租金才行,而且铺面有任何损坏你包修!”
“好!”阴九娘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心想:“我一定要在一年之内挣够买宅院的钱,这样就不用再付这么贵的租金了,呜呜……”
“既然谈得差不多,那两位就随我一起去衙门签个市卷吧。”薛师爷笑着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那走吧!”
“嗯。”
老宋锁好了铺面的门,三人就一同往衙门去。
签完市卷,三人来到衙门口便互相告辞各自散了。
阴九娘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张牛的铁铺。
“张牛,你看下这几样东西能打出来吗?”阴九娘来到铁铺直接将画好的磨具图拿给正在打铁的张牛看。
张牛放下手里的活计,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才接过画纸。
他认真的看过过后才说:“这个磨具还算简单两天应该能打出来,这一套小件的刀具估计得要五天左右,因为它太小了,而且这种类似于暗器的东西需要打磨很久。”
“那你先把这几个糕点磨具打出来,后面这个慢慢弄,我不急,但一定要打好哦!”
“嗯,这是肯定的。”
“欸~张牛啊!正在忙吗?”
张牛正认真思考着这套小工具怎么打才更节约材料时,一个穿着得体头簪翠玉头饰的妇人微笑着走了进来。
“小嫂子。”张牛抬头扭捏的叫了一声来人。
“嗳,正忙哈,我耽误一下,小娘子别介意啊!”妇人抱歉的笑着对阴九娘说。
“不耽误不耽误,你们先聊,我去隔壁逛逛。”说着阴九娘识趣的转到了隔壁。
“哟!小娘子来啦,今日想定做些什么?”木匠师傅热情的招呼着。
“今日不做,等两日我再找你做一批桌椅。”
“哦,好嘞,那你坐,我去给你倒茶来。”说着木匠柳去了后院。
“小店只有这些粗茶了,小娘子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对了,刚刚张牛叫一个妇人小嫂子,这个小嫂子是谁啊?”阴九娘好奇的问着。
“哦~你说的是张三带回来的那个平妻吧!”
“平妻?”阴九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满脸疑惑的看着木匠。
“就是张三在蜀地明媒正娶的富家小姐,这次回来也给带回来了。”木匠小声的解释道。
“哦哦!”阴九娘连连点头,原来就是这位啊,不过张三的运气真是好,二婚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着是厉害!
“那那个卢氏呢?我记得当时只打了板子并没有关押呀!她能结束张三这么明目张胆的带人回来?”她转而又想到了那个和就仵作偷情的卢氏,那么厉害的一个妇人能让张三把后娶的媳妇带进家?
“说起卢氏啊!哎!现在也是可怜,听他们家下人说啊,只从在衙门被打了板子让人抬回来过后,就一直躺着,张三也请郎中回去瞧,但等郎中走了就吩咐人把药给扔了,连涂在伤口上的一起扔,看样子啊就是拖着等她自生自灭!”木匠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往隔壁瞧,生怕被隔壁的两人听见了。
“这样啊!难怪我看这个媳妇过得春风得意的,而且张牛对她也挺客气。”这女人啊!还是要安分守己,卢氏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正所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就是一个列子了。
“不过说真的,这个妇人还是会来事,隔三差五的送东西过来,还时不时的陪张三出门应酬,这样的女人谁不喜欢呢!”木匠说着都有些羡慕起来。
“这样啊!”
两人又聊了几句阴九娘就告辞了,今天还得回去收拾行李呢!明天一早就搬过去。
快到出租房的时候她才想起那个傻徒弟呢!刚刚离开衙门的时候怎么忘记叫他了。
而衙门里张落白得知阴九娘已经走了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这是被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