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李婆子就端着粥回来了,阴九娘看着眼前煮得软烂黏糊的白米粥瞬间就觉得饿了,拿过勺子便开吃。
不多时小半碗粥就都下了肚。
“这粥煮得真好吃!”阴九娘摸了摸肚子微笑道。
“喜欢吃就好,明天我再多端些来。”李婆子些帮她擦拭手道。
“嗯。”
“你快躺下休息会吧!郎中特意交代了多休息。”
“好。”说着阴九娘就躺了下去,刚刚吃了药又吃了小半碗粥这会子她觉得有些累,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这头郑县令带着严一再次来到荒宅的时候,薛师爷已经写好供词准备让疯子盖手印,但不管他们怎么威逼利诱疯子握成拳的手就是不松开,更不按手印。
“郑大人,你可来了。”严二急得快哭出来了,其他几个不良人也跟了过来,脸色也不算很好。
“怎的?”
“这疯子力气大得不行,我们哥几个都不能扳开他的拳头,还被他给踢了。”
“一个疯子你们都对付不了?”郑县令有些惊讶,这疯子难道还会武功不成?
“我看他就是装疯,不然怎么知道这手印按不得?”严二恶狠狠的瞪着疯子。
“就是,他还可劲踢我。”
“我还被他咬了。”
说着一个不良人便撩开衣袖给郑大人看他被咬破皮的手臂。
郑县令眉头紧蹙,思索片刻便踏步来到疯子面前,威仪的问道。
“我且问你,这两日被害的书生是否你做的?”
“……”
对方垂着头,一副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关他的事一般。
“若你再不说话,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郑大人,你赶紧坐会。”刘海生搬来了一张椅子擦了擦才放到他的身后。
郑县令坐下后,眼睛又一瞬不瞬的盯着疯子。
过了良久,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里有些来气了。
“海生,看来他的这嘴比骨头都要硬,要不你敲打敲打?”
“诺。”
刘海生走进疯子,还没等他明白郑县令什么意思,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大耳巴子直接扇在了他的脸上。
“呃~”他痛得闷哼一声,被扇的脸颊腾的肿得老高。
“你~”
“啪、啪……”
就在他准备骂人时,海生又手起手落,接连几个大耳巴子不停的扇在他的左右两边,直到打完20个才停手。
再看那疯子,脸已经肿成了猪头,嘴鼻也已经流出血来。
“头,下次这种事交给我们就好了,手扇痛了吧!”严二狗腿似得跑过来翻看起刘海生的手,还用嘴吹了吹。
“滚~”刘海生没好气的呵斥一声。
“得勒!”他立马闪身退到了后面。
“我再问你一遍,那两人是不是你杀的?”郑县令面色阴沉,大声的喝道。
“是、是我。”疯子被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还以为多能耐呢?”刘海生不屑的看着他。
“就是就是。”后面的不良人十分解气的附和道。
“是何人指示你杀他们的?”
“没、没人、指示小的。”疯子哆哆嗦嗦的回着,完全没了刚刚的疯气,这次他是真的怕了。
本想着装疯卖傻蒙混过去,这会子他们认定了自己装的,那还装什么装,再装可得被他们给打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招了算了。
“说说吧!为何杀人,还蒸煮上了?”郑县令理了理官服,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原本也是这书院的书生,本是也是这长安县城殷实人家,但三年前秋维落榜后,家中突发变故,爹娘回了老家乡下而我不愿回去,他们只得给我留了一些银两让我找个营生过活。
但那许岚和张量却拉着我进了赌场,哄骗我说只要我出银子,赢的与我五五开输的算他们的,我们本就同窗三四载我便信了他们的鬼话。
刚开始他们也信守承诺,每每赢了银两都与我分,本金也每日归还。
我想着节约银两便主动搬到这个后山荒宅住了下来,他们出去赌钱时我便在比看书习字,本想着今年能高中就能将爸妈接来长安重新过上好日子。
怎料没过多久他们突然失踪了,刚开始我以为他们只是出去游玩没告诉我,但接连十来天都没见着人,我留的银子则快用完了,于是便去他们经常赌钱的地方找人。
赌坊的人听说我找的是他们,便恶狠狠的道‘我们还在找他们呢!欠了我们赌坊好几十两银子,他们最好别出现在长安城。要不然他们的手我要定了!’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他们两竟然是输光银子跑路了。
我后悔得只想一死了之。就在我来到河边准备跳河时,竟在河边发现了一本古书。我本事最喜那稀奇古怪的书籍,见它书封古朴便捡起阅之,这不看还好,看了大半我竟入了迷,书中记录的都是些野史和祭司。
当我看见那以形补形,以物补物时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反正自己都要寻死了,还不如苟活到他们出现,吃了他们的脑子补近自己的脑里,说不定还能高中,若能高中我还寻什么死?”
“意思是你是在一本书上学着蒸来吃的?”薛师爷看傻子似的看着他问。
“嗯。”
“书还在吗?”郑县令眉头紧锁,是谁着出这么万恶的书来,定要毁了才行。
“我放在枕头下了。”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海生,你去找来。”
“诺!”
刘海生拿来床上的枕头下面果然有一本磨损得很厉害的说。
“郑大人,给。”
郑县令接过书便翻看起来,薛师爷也好奇的凑过来看。
书是文字加配图的,什么神魔怪力,以形补形,以物补物,神行化影。
里面写得是天马行空,但图片却画得很逼真,就像是杜撰者亲眼见过一般。
“你说你是在河边捡着的?”郑县令抬头看着他。
“嗯。”
“当时有没有什么人经过,或是看见你捡书?”
“没有,当时是傍晚时分,河边一个人也没有,我捡起书就像着魔了一样坐地便看了起来,直到天完全黑下来看不见我才回来点着油灯继续看。”
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现在再想来,自己可不是着魔了吗?这些年筹划的可都是什么事?
“嗯,今日先到这里,海生你带人将他押会衙门大牢。”
“诺!”
随后他便叫来几个不良人和他一起押着书生回去了。
“郑大人,既然案子已经查清,我可以回家了吗?”薛师爷笑着问道,这几日他都没有好好陪婆娘吃晚饭了。
“去吧!”郑县令头也没抬的挥了挥手。
“多谢郑大人。”薛师爷恭敬的作揖随后就快步出去了。
“郑大人,我们回去吗?”严一试探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