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九娘捧着汤婆子快步来到了凉亭,见郑大人正坐在廊下看池子里的金鱼。
他今日穿了一身银白圆领暗绣长袍,外面披着白色锦缎披风,头上用玉簪竖了个发髻,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寒风一吹犹如谪仙一般!
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咳咳……”
郑县令听到脚步声便知阴九娘来了,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她说话,一抬头便见她正盯着自己发呆,于是有些脸红的轻咳了两声。
“哦!不好意思,大人今日太过俊逸!”
omG 你个妞子在说什么鬼话?
阴九娘暗暗的扭了自己一把,然后才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欠了欠身子道。
“大人,久等了!不知道大人今日来所为何事?”
“过来坐着说。”郑县令笑了笑,随后便招呼她过去坐。
阴九娘因为刚刚的出神有些忐忑,犹豫片刻便走了几步坐在了凉亭中间的石凳上。
“大人,冷吗?”
“还好。”郑县令满脸笑意的看着她,心想:原来小娘子喜欢这样的自己?以后可得多装扮妆扮才行,不信迷不住她的心。
“天气越来越凉了,你可得多注意保暖。”
“嗯,多谢大人。”阴九娘乖巧的点了点头,她不好意思抬头看对方的脸,怕自己待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不雅的举动来。
这郑大人铁定的是故意的,呜呜呜……可憋死我这个颜狗了!
“刚刚有人在东市的花坊暗巷里发现一具女尸。”郑县令收敛了心神严肃的说道。
“我这就去拿工具箱。”说着她便起身往屋里去。
郑县令本想拉住她,但手伸到一半又放下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竟有些不舍来。
最近一段时期他们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今日好不容易见上了,却是为了案子!
哎!也不知小娘子有没有像自己一般好奇对方在做什么,有没有偶尔想起自己!
此刻的他才懂这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前人诚不欺我!
“走吧,大人!”
正烦恼间,阴九娘便提着工具箱站在屋檐下叫他,他随即放下心思快步走了过去。
眼下案子要紧。
上了马车,郑县令让李言去一趟拾味馆接张落白。
阴九娘对此很是满意。
半个时辰过后,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巷口。
“大人!”
早已守候在此的不良人见郑大人来了,赶紧迎过来恭敬的作揖。
“嗯,可有什么人进去过?”
“不曾!”
“嗯。”
郑县令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阴九娘他们来到了尸体旁。
由于这巷子是个死胡同,平时又没有什么人来,所以尸体周边的痕迹佛像保存的很好,尸体也没有被破坏。
“验:死者女,年龄在18-20岁之间,脸上被钝器划伤严重辨不出模样。”
“死者身体半luo,luo露处伤痕遍布有结痂等生活反应由此推断死者生前遭人毒打并J污…”
“等等!”她撩开尸体的裙摆,认真检查私c发现死者竟不是被人为的…
但私c破坏严重还有溃烂等症状,想来是生前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记:死者生前遭受虐待且私c遭器物破坏严重!”
“小娘子,你是说她不是被人给…”郑县令皱着眉头耳朵微微泛红,后面的话愣是说不出来。
阴九娘见他这般忍不住笑了笑,还真是纯情!
“嗯,没有J液,且伤患处比一般的破坏的严重很多,所以我断定是犯人用了什么器具而且是特别定制的。”
“咳咳…小娘子,你不用解释那么清楚!”郑县令红着脸清了清嗓子道。
“大人,我所说的不过是事情经过。”
“……”郑县令张了张嘴却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罢了,等成亲后便不让她当仵作了!
“死者手腕脚腕均有捆绑的痕迹,颈部脑部没有瘀痕和伤口,身上也没有致命伤。”
“从死者的面部和指甲部位来看不像是中毒,七窍也没有流血的迹象。”
“大人,我需要刨尸确定死者是如何死亡的。”阴九娘朝着郑大人拱了拱手道。
“要经过家属同意才行,你先将死者的画像画出来,待我们找到死者家再继续验如何?”
“也好!”阴九娘收拾着工具箱答道。
眼下天色渐暗,还是将尸体抬回衙门再说。
“落白,刚刚说的就记好了吗?”阴九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这才抬头询问道。
“都记好了,师父!”张落白认真的点了点头,看神色并没有因为刚刚阴九娘说的话而面红耳赤。
有进步!
一行人回到衙门后便各自忙碌起来了,张落白自然是跟着阴九娘直接去了验尸房,郑县令则是去了书房翻看相关的卷宗。
同时等着正在花坊附近走访的刘海生。
薛师爷忙完手上的工作郑县令便让他回去了。
连续熬了几个通宵的阴九娘此时只觉得头脑发晕,眼冒金星的。
“落白,你过来试试!”她停下手中的笔,招呼着张落白过去。
“我?师父我不行的。”张落白站起身来连连摆手。
“你是男子汉,怎么能说不行呢!”阴九娘语气严厉的说道。
张落白见她这般立马过去接过笔哆哆嗦嗦的不知从哪儿下笔才好。
“前两日我拿给你背的东西都给忘了?”
“没…”
“那就照着那些步骤来,现在该画鼻子了,你仔细看看她的鼻骨和上下颚的比例!”阴九娘循循善诱的说道。
张落白听罢瞬间静下心来,慢慢沉浸在画作上。
阴九娘见此随后便坐在一旁的躺椅上喝着茶小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