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厨房,胖子才想明白陈秘书之前说的那半截话。
再联想到之前那一天一夜的会议,这位恐怕是要靠边站了。到时候,大概也没心思关注娄家那点事情了吧。
下午,大领导的谈兴很浓,拉着胖子说了好一会儿话。
就是话里话外都透着“萧条易水起悲波”的意味……
胖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也没资格去安慰大领导。
反倒是大领导在留声机里放了一张唱片,播放的正是《命运》。
他对胖子说:“这是柴可夫斯基的e小调第五交响曲,也叫命运;作曲家的命运、国家的命运、民族的命运……”
胖子陪着大领导听完了交响曲,临走的时候,他对胖子说:“咱们也算是忘年交,我看你很喜欢这首曲子,这个留声机啊就送给你了。”
胖子连忙谦让:“这我可不敢要,太贵重了!”
大领导叹了口气:“这个留声机,也是人家送我的。留在我这里也会蒙尘,还不如把它转送给你。”
胖子心下黯然,看来大领导应该是已经做好了南下的准备了。
※※※※※※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胖子才回到了四合院里。
他手里抱着一个大盒子,快步直接回了自己屋里。就连阎埠贵跟他说话都没搭理。
也不知道小学每天几点钟下班,胖子每天只要一进这院子,十回有九回都能看见他,跟条看门狗似的。
屁话还特别多“这是什么呀?”、“干什么去了呀?”、“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呀?”
知道的他是小学教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特务呢!
陈燕正在缝纫机上头忙活,于莉在旁边对她进行指导,忽然看见她抱着一个看上去就很沉的东西进屋。
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好奇地凑了过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胖子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把东西放下,打开盖子:“留声机!”
说完,插上电源,拿出柴可夫斯基的那张胶片,搁好以后,将唱针缓缓放在胶片上,不一会儿浑厚雄壮的音乐就响了起来。
于莉跟陈燕就跟看西洋景似的,就是听了一会儿居然嫌吵?
胖子直挠头,为什么娄晓娥就听得懂,于海棠也听得懂,冉秋叶那更不在话下。
而于莉和陈燕,居然觉得吵,吵吵吵吵……
他一脸黑线的把唱臂拿到一旁,愁的直搓牙花子:“你俩能不能加强一下文化学习?”
这两女的又差点晋西北铁三角附体:“学习,学习个……呵呵!”
不过,胖子不知道的是,等他上外面做饭去了,于莉又学着他的样子把唱针放了上去。
两女仔细听着留声机里发出的音乐,过了一会儿陈燕皱了皱鼻子小声说:“我不喜欢这首曲子,太压抑了。我从里面听到了屈从……”
曲子又播放了一会儿,于莉抬起了头:“我听到了斗争,与悲惨的命运斗争。”
“难怪这首曲子要叫《命运》。”
陈燕说了一句,也沉浸到曲子当中去了,好半晌才出声:“他嫌我们两个没文化了。”
于莉也很委屈:“可是我俩确实没文化嘛。”
陈燕又趁机pUA她:“那是你没文化,我好歹是小学毕业。”
于莉又让她挤兑的够呛,不甘心地说:“你给我等着,我明天就开始学文化!”
陈燕一脸不屑:“就你?跟谁学呀。”
“当然是跟我男人啊!他辅导三姐的时候我都在旁边看着呢,可厉害了!”
“……”
晚上,京城忽然下了一场大雨。
疾风骤雨,轰隆隆地雷声不断。
于莉慌慌忙忙地去关窗户,胖子站在门口,闻着清新的带着泥土气息的味道,眼神也变的飘忽。
于莉着急来拉他进去,就看见大雨中好像有个身影越走越近。
房檐下,娄晓娥甩了甩雨伞,看着胖子眼神大胆、语出惊人:“我是来以身相许的!”
胖子心虚的回头看了看屋里,于莉和陈燕都在,别闹……
见他这副怂样,娄晓娥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借着大风大雨的掩饰,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是专程回来感谢你的。”
胖子愣愣地看着她:“没别的了?”
娄晓娥好笑的在他身上打了一下,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个盒子来:“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就让它替我以身相许。”
胖子背着双手以示清白:“晓娥姐,快别开玩笑了。”
娄晓娥正色:“陈康,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一别行千里,来时未有期。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前程!”
娄晓娥见他还不肯接,急的给他一把塞进怀里,胖子连忙双手接住。娄晓娥忽然扑上来,搂着他脖子就亲……
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夜空,像是老天发出一声长长的吼声,雨下的更大了。
娄晓娥喘着粗气:“来不及了,我得走了。”
胖子想要说点什么,最终只能化作一声珍重。
回到屋里,就看见于莉和陈燕都坐在桌子边上,一脸担忧的看着胖子。
胖子叹了口气,拿出那个盒子。
陈燕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呀?”
“无价之宝。”
无价之宝?于莉和陈燕面面相觑,胖子缓缓打开了盒子,入眼的是一只通体纯白,晶莹剔透的没有一丝杂色的镯子。
镯子
陈燕连手都不敢伸,呢喃着说:“天啊,太漂亮了。你说它是无价之宝?”
胖子点了点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东西过个十几、二十年,怕是价值上亿。”
一个亿?!于莉和陈燕都不敢相信地看着桌上的那个盒子:“这么贵重的东西,娄晓娥她、她!”
于莉她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句完整的话。胖子叹了口气:“就是因为太贵重了,她不敢带在身上,托我帮忙保管。他们家如今成了惊弓之鸟,这京城虽大,怕是也找不出一个可信之人了。”
两女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她去哪了?”
“香港,也许是国外,谁知道呢。”
这是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