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眼前的那无形的强大磁场障碍在袁缺与齐子衿的纯阴阳之血中慢慢被融破掉了。
此时脸色有些煞白,自然是刚才在反复的把自己身上的血甩出去,失血有些颇多,所以他们身子有些感觉到不适,尤其是齐子衿,本来一位花季少女,如此洒掉如此多的血,感觉整个人有些迷糊,有些乏力而疲软的感觉。
他们冲到那柄坠剑之下的时候,齐子衿不知道是伤痛还是失血的原因,差点没有站住,袁缺赶忙一手扶住即将倾倒下去的她。
“齐小姐……衿儿,你没事吧,要不你先在一旁休息一下!”
袁缺扶着她,关切地问道。
齐子衿强起精神起,微笑地看着袁缺,说道:“大王,没事,我还撑得住,剑已在眼前了,看能不能把它取下来!”
此时的齐子衿反而却想到了袁缺的心思去了,完全顾不得自己的体乏吃力。
齐子衿慢慢站稳了起来,脸上一直带着笑看着袁缺,感觉她与袁缺这一场血的融合无意间破坏掉了这该死的磁力阵场,她心中自是无限欣喜,所以都忘了手上的血口之痛与疲乏之体。
“大王,你看看,我们真的用我们的血把这鬼迷阵给破了,太神奇了,还好还好,大王你去试着把剑取下来吧,这可是神器啊!”
袁缺见齐子衿站稳了,情绪也是很平和,应该没有大碍了,这才放心松挽扶住他的手,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细节竟然让齐子衿看到了,原来刚才袁缺是一个就势用受伤的手扶她的,他一抽手便动到了伤口。
齐子衿忙着急地带着哭腔去轻扶袁缺的血臂,很难受地说道:“对不起大王,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对不起,对不起……”
齐子衿一脸可怜巴巴的,感觉那种内疚感快要崩溃。
袁缺挤出了笑,说道:“傻丫头,没事,要不是这血口一开,我们还真破不了这玩意鬼东西呢,看来这是天意,也亏得你的刀,不是吗?”
袁缺这个时候很正眼看着齐子衿,那脸上的关爱与开心是发自由衷的,齐子衿也感觉到了,忙努力咬了咬唇,低下了头。
袁缺往近两步,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了悬坠的剑,那剑身上还有蓝色光韵在闪动着。
袁缺却是迟疑了,右手刚抬起来却僵在空中,不敢去伸手碰,他突然想到此剑竟然还能悬坠于此,必然还是有某种磁场神奇之力牵引着,会不会出现被反弹的或者反噬的危险可能?
见袁缺迟迟不肯抬手去取,齐子衿突然来了力气,竟然一个纵步稍跃起身子便伸手要帮袁缺去取剑。
可是突然一道闪光划过,袁缺只觉眼前一个煞白晃过,然后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但是他却听到了一声长呼惨叫……
慢慢的,袁缺的眼睛开始缓了过来,慢慢又看得清眼前的事物,第一眼看到那柄剑还是原封不动的悬坠在那里,只不过剑身转了起来,而且迅速有了加快。
齐子衿人却不见了!
袁缺猛四下寻看,他一转身,看到了齐子衿一动不动地躲在那些肉泥里。
袁缺顿时明白了什么!
看来袁缺的担心迟疑是有道理的,齐子衿争着去取剑,没想过定然碰到了那强大无形的屏障而被力量反弹了,本来体虚,如此一反弹便一声惨叫被甩了这久而倒在肉泥之中动弹不得。
袁缺急速来到了齐子衿身边将其从肉泥中抱了起来,只见齐子衿整个人已失去了知觉,而且嘴角溢出了血,当袁缺把她从肉泥中抱到刚才位置放下来的时候,齐子衿一口大血反呛了出来,喷了袁缺胸前满怀,还喷在他的脸上。
可是齐子衿却是再次昏了过去。
袁缺此时急了,齐子衿受伤很重,若是不及时施救定然危险性很大。
袁缺此时也不管那么多了,他便将齐子衿扶着坐下,然后自己坐其后面,轻轻将其满背沾着的那些行尸肉泥拔掉,也不顾自己的难受,便开始以内力为给灌输疗伤。
可是,这个时候,那两只巨怪蝾螈好像醒了过来,慢慢强撑起了身子,袁缺在运功的意识中也感觉到了不对,所以一时有些走神,如此一乱,他本来控制得很好的节奏有些乱了,以致周身经脉有些失控,尤其是他被齐子衿短刀扎出的深深伤口突然喷起了血,这场景那可是相当危险。
袁缺不得不中途停止,忙收回功力,强撑身子把齐子衿抱了起来,然后向前移了去。
那巨怪蝾螈真的追上来了,而且它们每冲过来跨一步,都震得地上轰响,听得出来这气势与力量看来还是很强大的。
袁缺这下急了,看着两个庞然大黑怪已冲了过来,此时又有不省人事齐子衿在怀里,他该如何是好?
可是两只巨怪蝾螈哪里给袁缺的考虑的余地,一阵猛势便把头冲拱了过来。
袁缺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抱起齐子衿,一个跃起腾空,躲过了两只巨头的撞击,好在两只大头似有在急抢猎物的架式,一时间又擦在了一起,差点又撞翻了彼此,不过一下它们又开始一致对付袁缺了。
袁缺一跃开,刚要落地,两只大怪便张开大口带吞带拱想毁掉袁缺,袁缺此时已经到了那剑下空间,心中有忌惮,不敢再往前退去,只能凭空跃起,抱着齐子衿一脚踏在一只巨怪头上,一借力便把身子拔高往上,而另一个巨怪蝾螈似乎看到了时机,便强撑前双粗腿,整个头抬得甚高,而另一只也是不敢示弱,稍后一点也支了起来,张开大嘴想去吞掉腾在空中的袁缺。
袁缺不敢往后再退,便双脚在一只巨怪头上再次选点一踏,便往回跃去,而两只巨大蝾螈用势过猛收不住,直接往那悬坠剑身上冲了上去。
此时袁缺早已落地在两大巨怪后身处,忙转身一看,再次闪过一道巨大的光,此时袁缺已有准备,侧面过去不敢看,待光闪一过,只听得两只巨怪蝾螈连吼几声,似乎惨叫的样子,都重重被一股强大力量给弹撞了回来,然后轰然摔在地上。
此时袁缺定睛一看,发现悬坠的剑不见了,再细看之后,他发现那剑竟然深深地插进了一只巨怪蝾螈的头顶,没入了一半,而那只蝾螈似乎已经一命呜呼了,因为动也不动的趴在地上,而另一只还在拼命地想挣扎,可是努力了几下,也没有了动静。
袁缺松了一口气,刚才他是故意做了一个假动作,就是想引得这两只巨大怪物去冲击那剑的反弹力量,没想到两股强力一碰撞,还真的实现了把那个磁场破坏掉,而此刻的剑也落了下来,竟然插进了巨怪的头部,看来那只蝾螈头顶上去的位置正好迎在了剑的锋尖之上,才有这样的结果。
那柄神奇之剑竟然插入蝾螈头部之中,还在闪着磁光,也不知道是什么颜色,反正一阵阵的。
袁缺见暂时安全了,再次忙为齐子衿运功疗伤。
可是,袁缺运功刚没多久,他发现整个四周又开始出现了异样,突然呈现了光亮忽闪的景象,尤其是那巨石之上,开始有些像闪电般的流线光韵来回碰撞交织,然后还闪出了极为刺眼的火花,看起来那种威力极强。
眼见那些闪光忽闪浮动,很快便波及到了身边了,袁缺这个时候没有办法,再次收掌回来,抱起齐子衿,只能另寻地方。
袁缺刚抱着齐子衿跃到黑暗之处时,突然听到轰隆隆的大动静,感觉整个山石体似乎动了起来,似有崩塌的可能。
袁缺转身一看,那巨大的石体果然有倾塌的迹象,而且伴随着那些磁电闪光的乱蹿交织碰撞,那大石体竟然压掉了一大支柱,支柱似乎是自然破裂的,突然炸开一裂口,那巨大的石体便倾了下来。
袁缺马上把齐子衿放了下来,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决定搏一搏,因为若是大石体塌下来,那柄神兵之剑或许将永远被埋于石下。
袁缺身子像一道闪电,直接飞冲了回来。
可是此刻石体底下全是流光乱闪,而且每闪一次都似乎带着强大的冲击力,而且还是近距离的反弹力,而这种反弹力直接可以将人的身体触至麻木失觉。
袁缺被闪中了几下,顿时感觉整个人都像似被强大的麻木感控制了,手脚顿时僵硬失去了知觉,可是他屏气运功,把自己的所有的血脉之门全打开贯通,尽可能地能抵御这莫名的强大冲击之力。
袁缺如此拼尽了全力往里面冲,还别说,其强大内力竟然还能暂时抵御住这无形的闪光冲击力,而且在这一博弈的过程中,他感觉到了整个身体的气血由刚开始的极大阻堵慢慢变得通循畅快起来,而且似有适应的感觉,反而越来越感觉自己的力量强大起来了。
或许是求剑心切,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在一重重闪光笼罩之下,他已艰难来到了那死掉的大蝾螈头部之上,而此时头顶的盖天巨石突然再次轰然下沉一大截,袁缺心中一震,差点把心都跳飞了,猛一抬头,还好,巨石离头顶还有三尺之距,不过身边支撑的石柱壁都开始炸裂开来,如此石体必然会最终塌下来。
袁缺试着双手握住了那柄深插在巨怪蝾螈头顶的神兵之剑,刚开始那造型奇特的剑柄原本以来是巧夺天工的的工艺,可是当袁缺硬压住其身强大的反弹之力而猛然握住其剑柄的时候,突然那种反噬弹力消失了,而那种强大的冲击似乎突然冲进了自己的身体而贯穿整个血脉,整个人突然震颤几下,这是不由自主的颤抖。
袁缺双手握住剑柄,这才看清楚,原来刚才只是被那些兴韵兴出的光泽迷幻了,这剑柄哪里有什么奇特,更别说什么巧夺天工了,明明就像一柄最为原始的大石铁块一般,只是其身尤其冰冷,这种寒意直接通过手心泌透心扇,也就是这种冰寒之感,反而同时进入自己身体的时候,把刚才那些贯冲血脉的强烈撞击灼热感竟然相融相抵消了,综合起来顿时感觉全身舒服。
袁缺由于左手受伤很重,想用出大力拔出那柄剑,可是刚一试可能力道未够,只拔出了一点点,可是大石头眼见就要完全盖了下来,若是再不闪身出去,恐怖连自己的身体都会被这巨石压成肉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袁缺也想过放弃,毕竟命重要,可是他却偏偏执意上来了,他誓要得剑为止,也不枉这一场惊心动魄冒死折回。
他大吼一声,双手用尽全力,而明显看到袁缺左手之上的伤口突然又迸溅出了一条长血,他完全没有感觉了,一声大喊,剑身终于“嗖”一声出了巨怪蝾螈的头部,而袁缺的人影在这一瞬间如箭一般射向了黑暗之中,接着就听到了一声炸天的剧烈轰响,那大石头终于完全尽压了下来,直接把两头巨大的蝾螈尸体也压成了肉泥,整个山体感觉都倾塌如泻,带动着更高处的一些石方土块都纷纷如暴雨般砸了下来,而似乎瞬间把整个石顶之上全部覆盖。
袁缺人已站定在躲在地上的齐子衿身边了,不过他在大口喘着粗气,这或许是他经历过最让他惊心的一次。
强大的怪石完全塌翻触底,而整个头顶似乎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此时光亮也由原来的丝缝之裂此刻变得很白亮了,而且袁缺依稀还听到了这底洞高处有声音,急噪乱叫的人声,不过声音很微弱,时有时无。
袁缺此时看着手里的那柄搏死取来的剑,这个时候才感觉到此剑真的相当的沉重,而且拿在手里越来越感觉到那种沉重感吃力,慢慢又感觉有些拿不稳拿不动了,突然袁缺失手竟然掉在了地上。
袁缺看着掉在地上的那柄原以为是什么旷古之神兵,心中莫大的失望,因为拿到手里才知道,虽然这看是一柄剑势,可是真正看来完全就是一块修长的铁不像铁石不像石的金属物,有打磨的痕迹,可是却是极为大拙不工,或许袁缺心中或许认定它应该是一块奇怪的石头更恰当。
袁缺摇了摇头,很失望,刚才累得够呛,再加上余悸余定,所以他自我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慢慢坐在齐子衿身后,将其扶稳坐好,要为其运功疗伤,因为齐子衿看起来已是危在旦夕,不能再有任何差池或者不能耽误一刻了。
齐子衿突然睁开了眼睛,一股强大的气流在全身走动,一个大的冲击,让自己突然觉得胸口一击,一口大血便吐了出来。
袁缺马上收住了内力,稍稍调息一下便吃力地问了一句:“齐小姐,你没事吧?”
“又叫我齐小姐!”
这齐子衿都在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计较袁缺的一个称呼。
“没事就好!”
袁缺这么一句,齐子衿有气无力地一仰,便倒在袁缺的怀里,看着她如此之虚弱,袁缺无法拒绝,只能让其依偎着。
“袁缺……袁缺……”
“袁兄弟……袁兄弟……”
“大王……大王……”
忽然听到了这多重的叫唤,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很快就到眼前。
袁缺此时很惊诧,他听得很清楚,这些声音有杨紫梦的,有贺莽、木凌风、时不待他们的,也有萧然等人的,难不成他们都下来啦?
还未等袁缺想站起来,果然他们一帮人都匆匆冲了过来,来到了袁缺身边,而看到了齐子衿正闭目依偎在袁缺的怀里。
“你们怎么来啦……”
袁缺看着大家,眼神之中充满着惊异。
“此间发生如此大的塌翻,寨里的兄弟找了千丈索绳悬坠而下,想看看他们的大王在下面可好,看来我们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啊,好得紧呢!”
贺莽见此状,又扯了嘴皮了,这话是故意说给杨紫梦听的。
杨紫梦着急地蹲了下来,看着袁缺左手满血,心疼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哪来理会贺莽的无聊扯闲。
“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痛不痛啊?”
杨紫梦急得都带着哭腔。
这个时候齐子衿看来实在是装不下去了,虽然有气无力地虚弱,不过大家这么一来也太吵了,便故意睁开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很惊喜地看着大家笑了起来,也只能是笑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哎,我说袁兄弟,你这手怎么又受这么重的伤,该不会是当初那旧伤所致崩开了库存超过,好像还是原来那部位呢?”
时不待此时也蹲下来关切地问道,还想瞅得仔细一些。
袁缺微笑摇了摇头对大家说道:“没事没事,只是小伤口,无大碍,不过齐小姐受伤很重,所以刚才为其运功疗伤才缓过来……”
袁缺边说边想坐起来,杨紫梦马上去挽扶住,一副极为心疼关切的模样。
“哎,这块石头怎么这么奇怪,好冰脚啊,透过鞋都能感觉到寒气!”
木凌风突然感觉脚下踩到有东西,忙松开脚,便看到了刚才袁缺拼了命取回来的神兵之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