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心月见自己的父亲被打成这样,忙过去痛苦心疼的抱住他,眼泪不停地流。
哭喊之后,那报复的眼神已燃起了火,看向幽冥教主。
此时,裴清突然不顾自己的重伤在身,竟然拼尽力气也迎了上来,挡住了幽冥教主便要运功发招,想为独孤熔争取时间。
哪知,幽冥教子挥手就是一掌,掌风一过,裴清如断了线的风筝也栽倒在死尸之上,几口大血喷涌而吐出。
“裴清……“
洛心月此时迅速放下鬼医,人已凌空而去。
鬼医如此痛苦之下,想抬手叫住洛心月,可是他一抬手,根本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拼尽最后的力气去迎战可怕的幽冥教主。
可是她的身子原本忆到了幽冥教主身前,可是突然扑了一个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幽冥教主已到了空中,而且就在其后面,他轻轻一抬腿,往下一踩,便踩中洛心月后背正心。
洛心月如此直扑而下,虽然砸在尸体之上,可是这一脚可真是要了命了,口中之血流未停过,趴在尸体上已不省人事,唯有手脚还有微微的抽搐。
绮萱夫人站在一旁看着,面无表情,不过看得出来,眼神之中也透着无尽唏嘘。
独孤熔终于把一众尸体解决掉了,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惨遭幽冥教主的毒手,心中那股愤然的烈火狂烧起来。
他突然大吼一声,用力一震,双手一抄,地上的尸体也都浮了起来,然后疯狂地飞砸向幽冥教主。
幽冥教主双掌一推,那些尸体瞬间被击得四分五裂,碎散在空中。
独孤熔的人已急攻而来,幽冥教主本想隔空以内力击向他,可是独孤熔狂怒之下,那种气势简直无可阻挡,都躲开了幽冥教主的强大功法。
进而,近身而击,直接与幽冥教主交上了手。
此时,二人开始近身进招攻击,打得难分难舍,因为独孤熔刻意想这样近身而搏,他知道对方的强大实力,或许如此这般才更有把握成功。
实则,独孤熔还是被刚才幽冥教出手横扫其亲人而激怒了,狂怒之下必然心神不能完全凝聚,而高手之间的较量,稍有微毫不慎,那后果便不可堪设想。
不曾想,独孤熔心虽有所离散,但是却是如此纠缠着幽冥教主近身不放,疯狂怒击之下,有若拼命的感觉,此时二人身上的大招根本一时无法施展,只能是在内力上与招式上较量。
二人从地上打到半空,从半空飘至高物之巅,从巅上到高墙贴身飞战,不知多少个回合下来,就在二人再打回地上之时,独孤熔因为一时大意,被幽冥教主切中了左臂,幸而只是微微擦过,不过这对其伤害也是极大的。
二人终于分站开来。
此时的独孤熔开始有些顺息了,他也知道,自己武功再高,不论使出如何高深的功法,可是在幽冥教主面前始终难以得逞,而且二人招式极为相似,但是幽冥教这一系列大打出手下来,竟然还是很平常的应付独孤熔,却让独孤熔累成这般。
独孤熔此时才知道,眼前的幽冥教主真的太可怕了,如此持续下去,自己该不是其对手。
“怎么样,独孤熔,打了这么久,我们的招式都差不多,同宗同源同本,已经让你见识过了,接下来你还从中悟出了什么更高境界的招式,尽来使出来让本尊讨教讨教,若没有,那本尊看点不一样的,可好?”
幽冥教主语气极为轻松,还带着调侃,似乎根本不把独孤熔放在眼里。
独孤熔愤目相向,此时暗暗内心强制平稳压下自己的急躁。
他双臂一张,全身腾起了强大的气流,此时地上的刀剑及各种兵器升腾而起,他强势一推,所有的兵刃疾向幽冥教主。
如此巨大的兵刃之网,漫浪而来,而就在此时,独孤熔的身子凌空而起,如离弦之箭狂飚射出去,在空中竟然抄起各种兵刃,形成重重身影,有如三头六臂般,各种武器往幽冥教主身上招呼。
“好一招‘万物皆锋’!”
幽冥教主一声喊出,身子也瞬间如幽灵般飘进了那武器阵中,也操起一柄剑,直接在这不断来回的各种武器漫包之下开始与儿孤熔兵器相接。
二人在万兵之中随性挥使各种兵刃,进行各种兵刃的比拼,而且还要避开这漫天飞流穿插的各种兵刃的锋芒伤害,这一招还真是旷古不曾所见。
而且在这一过程中,二人不仅是手中的兵刃较量,而且还要御动各种兵器为自己所用,不断袭向对方。
在观战人的眼中,如此大阵,二人置于万兵之中,似乎周边所有的落在地上的兵刃皆被浮起卷入,而且越聚越多,范围越来越大,简直看得眼花缭乱。
枭城。
东门。
外界进入枭城的正门。
城门之外,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军阵列。
几十万大军已压到了城门前,这气势,还真是要吞没枭城气势。
城门之上,枭城将士已就位,各种防御装备还在紧张的准备当中。
攻城大战,一触即发。
枭城的将军们以及重臣们皆已上了城门楼台之上,看着这一望无际的泱泱敌军,心中皆犯起了不安的预兆。
大军压境,生死之局,接下来必在是誓死一战。
或许,经过上百年的岁月静好,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天下大势,原本早几百年前也是混乱一片,后由天问老人出来主持大局,方得分鼎四方,城划九隅,而且近百年来皆是相安无事,且有互通有无之和谐安定盛势,可是总会有人不安于现状,野心也好,雄心也罢,总会因为私欲与贪念而搅得局势。
其实,皆是如此,作了一城之主,谁又不想成为天下共主呢?或许每一城邦的之王皆有这样的梦想与大愿,可是基于形势,却都是有心而无法进行布局运筹。
眼下枭城已成为一座孤城,集天下其八城之联军,已到了被围被困的生死存亡之境。
面对着如此强大的压迫感,枭城之军将兵士乃至万民,必然会为自己的领土与荣辱而战。
此时,敌军的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轻轻策马来到了枭城东门下。
“枭城的军将们听着,眼下枭城已被全部围困包截,我方联军百万就在眼前,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流血与牺牲,可以允许你们进行友好的协商与谈判,若是执意反抗,必将血洗孤城。”
将军对着城楼之上的枭城将士及重臣高傲地喊道。
“敢问来将哪邦之人,我大枭城不杀无名之将!”
洪攀虽然有伤在身,可是强撑着身子,垫足了中气,回喊道。
这一句话喊出了必不会和谈而坚持死战的气度。
“寰城大将军仇必同,敢问喊话枭城将军可是洪攀?”
这寰城大将军仇必同竟然还知道洪攀的大名,看来他们也是前期探清楚了不少的情况。
知己知彼,方能胜有把握。
此时在城楼之上的一些重臣,出现了龃龉,意见难以统一,有的还劝说洪攀要考虑到整个枭城的民众,尽可能不要把局势得那么僵,主张视情形条件能和谈便和谈。
七嘴八舌的扰得洪攀及一些将军们极为反感。
可是洪攀等将军又不想让敌军看到“内讧”,所以尽可能压住自己的心中怒火,若换平时必然,此等生死大战关头,先斩了祸乱军心者再说。
洪攀看着那些重臣们一个个虽然不像是显得贪生怕死,却是执意主张和谈。
“铁大人,梁大人,二位可是枭城脊梁肱骨,你们是什么意思?”
洪攀没有理会城下的仇必同,此时先处理好内分歧再说。
“洪大将军,眼下大局,敌军虽看似泱泱气势,可是若要攻我枭城也非易事,作为枭城之臣,必以死相敌。”
梁启阁此时大义凛然,一股血性竟然会让其形象突然大变。
虽然平日里看这梁启阁甚为老奸巨滑,且也不像什么好人,可是在这一刻,他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卫国气概。
“犯我枭城者,何惜一死而屈让,血战到底,百死献城!”
铁恨铁面一沉,一股无言的骨头从头到脚透露了出来。
“我等作为枭城之臣,虽死而无憾,可是大家有没有考虑过民众啊,若真是全部效忠,那生民百姓岂不是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必然沦为亡国之奴的屈辱……”
“枭城百年之浩劫,若是考虑失策,会殃及太多无辜,还望各位大人及将军们慎重……”
“举国之重,民众之重,民心即城望,还望三思而行……”
“一战之后,百年繁华将会尽毁,若是重拾辉煌,不指何日一……”
“可以据势而和商,若以枭城作为天下挈领之邦,也不失为一种方式……”
“……”
一众芸芸,僵持无定论。
听着洪攀及薛断他们头都大了。
尤其后面的那些将军们,一个个紧握着手中之剑,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真想拔剑横向这些个主张屈战的王公及大臣们。
洪攀问向薛断:“薛将军,你意下如何?”
就此事而言,耀武司与暗羽卫的两大主帅该有一个共同的意见。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城若踏破,何来安生?将士之血,为家为国。任何敢犯,必死拒之!”
薛断说得慷慨激昂。
“好,薛将军此言足以彰显我大枭城军将之铁血气势,保家卫国,何惜血肉之躯!”
洪攀此时全部精力已附注于战事,似乎忘了自己重伤在身,此刻的精气神似乎一如平常的底气十足。
听到两军的主帅都如此坚决态度,后面的那些王公大臣们都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不断地叹息与自怨自艾,有的还捶胸顿足的,样子十分滑稽。
“梁大人,这么些年,你们天工司不是在枭城方圆三里之内皆设有极为特殊的军务工事嘛,非到战事之秋,不曾用到,眼下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了,是不是可以启动辅以战事了?”
洪攀忽然看向梁启阁问道。
梁启阁轻垂须,很是自信地说道:“洪大将军,所言甚是,筑基多年,以备不时之需,眼下正是用武之地了,大家随我手指的方向看……”
梁启阁站到了最前面,然后把手指向城楼门外的泱泱敌军的方阵之中,所有的随着他的指点江山而听其自信满满的描述。
“大家目之所及远近纵横三里之地,皆有军事之设,平日里看似良田沃土,实则下面全已被挖空预设了重得的防御工事,一旦战争开动,大家便可大赏其壮观;哪怕是那城河两岸之间,皆有工事修筑,这可是枭城经历百年的宏伟军工大筑,自百年前历代君王皆预知到迟早必有大战一天,我枭城虽处万山之镶嵌之中,可是若真是发生大军来攻,本无险可守,所以此等工事已是百年之巨,所以等到大战开启,才会显其神奇,所以大家要有足够的信心,哪怕敌方几十万百万大军,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梁启阁说到这里的时候,那股自信感染着现场的每一个人。
“此事本是天工司与耀武司的绝等机密,不过眼下背水一战,首先大家不要自乱阵脚而失了分寸,所以不得已我才与大家说明!”
梁启阁扫了一眼大家,尤其是那些主和的群臣,这很明显是鼓舞士气之壮举。
可是,那些人,似乎没有几个人内心相信的,有的甚至还露出一张苦瓜脸。
好些人都觉得梁启阁在自欺欺人的天方夜谭,只不过是想绥和大家一定要同心戮力的意志罢了。
毕竟,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未曾知晓此事。
“你们在上面磨磨蹭蹭唧唧歪歪地讨论清楚没有,我们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再给你们一柱香时间,若无结果,我大军必然大破城门,血洗枭城!”
下面的敌将仇必同又在大喊了。
他一直骑在高头大马上等待着,看着城楼之上的他们在激烈的讨论,自是认为他们在商议是战是和,所以一直放着耐心给他们时间商议。
可是城楼之上的人洪攀他们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置之不理,量他们也是不敢突然发动进攻。
洪攀正要转身回应,突然有人来报。
“报,刚接到飞书传报!”
那士兵递完一纸条,便速速撤了去。
“洪大将军,联军重整恶扑枭城,你们且正面极为拒敌,我方伺机侧翼相辅,袁大王已作好全力部署,势保枭城无虞——龙啸林!”
展开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以上内容。
洪攀大喜,但是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马上唤云虎。
“云虎将军,你与龙啸林熟悉,你过来看看,这可是他的字迹?”
洪攀把字条递了一速过来的云虎。
云虎看罢,面露喜气,独眼虎的凶狠模样瞬间展开了极为开怀的笑,激动地说道:“回大将军,这确是龙将军的字迹,没错!”
“太好了,袁缺终于出手了,这一下枭城御敌便如虎添,信心百倍!”
此时,洪攀唤将字条给在场的所有人看过之后,大家似乎都有些意外的惊喜与激动。
“对了,大将军,薛将军,夫人与侯爷他们还有独孤熔手上,而独孤熔竟然自诩为枭城之王,难不成他要龟缩在身后坐享其成吧?”
此时,突然有人提出来这个问题。
众人一时又陷入了沉默,而且都面面相觑,进而又私论起来,很多人都主张派人去把他们一并请过来,毕竟国之安危人人责无旁贷;有的人也认为独孤熔哪怕再混蛋,此时此刻,定然会舍弃个人及王权恩怨暂搁一边,会以定国大事为重,若这一点他做不到的话,必然会遭世人所不耻而唾弃……
“我想大伙不必在乎这些了,眼局战事最为重要,更何况……”
梁启阁突然话只说了一半,顿住了。
“铁大人,还是你说吧!”
梁启阁把话抛给了铁恨。
铁恨说道:“事情的发展已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了,我已安排铁律司的人在远处观察了,他们回报过来的消息有些意外……就是,突然出现了绝世高手,正与独孤熔在决战,而来的人却是夫人的人,而夫人似乎与城外的这百万敌军好像是一路的……”
此话一出,全场惊哗。
“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难不成真如独孤熔所言,这外围敌军真是里应外合的计划?”
“这这这……这本就是他们王权之间的斗争,怎么能搭上全城性命作赌注呢?这岂不是丧尽天良之举……”
…………
“行啦,各位,不管他们王权之争如何,谁主枭城,这已经不重要了,眼下最为重要的是枭城的存亡,若是国邦不存,何来王权,我等作为枭城子民,尤其为全民几百子民的守护者,该以守土保家为重,待到孤城之危解除,一切便顺应天命吧!”
此时,洪攀掷地有声地说道。
所有人静止不语。
思来想去,洪攀所言,实是在理。
洪攀心中也是无奈,不过迫在眉睫的事情,便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守城再战。
“仇必同!我枭城自定鼎以来,绝不会出现主和屈投之人,哪怕是你千军万马的叫嚣,在枭城臣民面前皆为狺狺犬吠,有种的尽管来攻城,我方必然众志成城,叫你们有来无回!”
洪攀对着城下的仇必同,豪气尽情地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