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儿这几个月就看着长了,白白嫩嫩可爱极了,小婴儿骨头没长好趴在长青手臂上吮吸着手指可爱极了,长青吻着儿子小脑袋小背心疼极了,一副慈爱溺爱着。
宁嫂一边帮忙捏饺子,“先生还是手劲大,泽儿要这样的趴我手臂上我根本托不动。”江姐一边笑着点点头。小雁忙着擀面皮一大堆活。
长青看不够儿子,“雁儿!”小雁抬眼看着,“儿子以后长大我教育,他要不听话你打好吧?”
小雁奇怪,“不应该你打吗?”
“哪里舍得?!”长青把儿子托到脸面前蹭着儿子背,小家伙快乐的笑着都淌口水,长青忙着抽纸轻轻的为儿子醮着口水,顺便也擦擦自己身上,还是那么开心。小雁看着都摇头,“惯子不孝!”长青只是笑着托着儿子带着儿子在屋内晃着轻哼着小曲。
宁嫂轻声问,“你男人也这般心疼孩子?”江姐摇了摇头说,“家务挣钱忙的不可开交,有空还想睡一会呢,你家呢?”
“根本不望孩子,没那个心没那个情孩子就是我一个人的。”小雁抬眼看了一眼这两位坚强的女人由衷佩服,碰到这样的男人女人孩子都受累都受苦心里也苦而且家里关系难处,自己家就是典型的例证,一家人关系乱糟糟的一家人也没有感情更别提亲情。
晚饭后安顿好泽儿,手机震动小雁拿过一看一个陌生号码淮北的,心头预感到可能是老家的,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拿上电话悄悄的出了屋上了楼,“喂?你好,哪位?”
大玲精咯咯的声音,“小雁是我大玲。”
“大玲姐?你怎么会有我电话?汪师傅给你的?”小雁更加觉得大玲姐打电话来更应该是娘那边出事了!
“哪?那个汪师傅他怎会给我电话?我是翻了他的微信朋友圈找到你的。”
“你真行!”小雁忙着到了顶楼坐那和大玲姐聊聊。
“什么跟什么呀?我跟你直说啊。”“当然!”小雁心头觉得绝对不是好事。“我跟汪师傅聊了很多次了,每次李嫂提出不干汪师傅就加工资劝李嫂再坚持,这回李嫂怎么着都不肯干了说什么也不愿干了。”大玲看了一下身边李嫂泪眼汪汪知道李嫂受了不少委屈,这小雁一家人太烦人了。
小雁一听头都晕心往下沉,“怎么回事呢?我娘又怎么了?”
“你娘看着老实净说伤人心的话,李嫂和她男人离婚了,她那男人不顾家,你娘说李嫂不贤惠拴不住男人的心,还说李嫂下贱就想找个男人享福死懒,说你家雇她给她一碗饭吃不识好歹,反正说了一大堆伤人心的话,李嫂每次气坏了说不干了,汪师傅每次就劝然后加工资。李嫂一个女人带两个半大小子都在上学不容易,看在钱的份上忍了又忍。你娘让你爹你们全家全到李嫂家吃喝闹,今天你爹酒又喝多了,又在李嫂家摔砸东西,李嫂受不了,说你娘也好了李嫂也不干了让你娘走。大晚上的李嫂哭着跑我这诉说半天没法干了。”大玲一直脆咚咚把话全摞了。
小雁耐心听着心中又气又急,都能想到一家人什么丑陋的嘴脸。这娘这家没有消停的时候,李嫂这情况凭自己的感觉九成九都是实情,一丁点都没有冤枉娘也没有冤枉爹。小雁忍住心中翻腾的气,“大玲姐,我娘身体好了吗?”
“哪能好?你娘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全让你弟他们带走,有时他们懒就在李嫂那吃喝,听李嫂说,你爹吃喝根本不顾你娘,你娘吭都不敢吭一声,你娘还跟李嫂说这就是贤惠,李嫂气的没话说。”
“我爹就住李嫂家?我娘是借住我爹也去了?”
“他不去他住哪里?你们老家房子早倒了就一块塑料皮搭着,你弟那里不让他住,他只能跟你娘住了。”
“大玲姐!太不好意思了,这么多年一直难为你让你帮忙,这样,你给我娘买张上海火车票,今晚有今晚就走,让李嫂把我娘的那些破破烂烂收拾了扔给我爹,帮我跟李嫂说一声太对不住她了。等我娘他们走了,你帮我买些东西去看看她,代我向她赔礼道歉也要感谢她!”
大玲也听出小雁语气不对声音也不对,“好!小雁你没事吧?我这说话直。”
“没事。说话直有什么不好?这不清楚了吗?大玲姐!那全拜托你了。”
“没事。那我挂了啊?”大玲爽朗声音。
小雁挂了电话再也绷不住了,什么爹什么娘什么家啊做的什么事啊?小雁忍不住嚎啕大哭,怎么摊上这样父母?这样的家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不敢奢求有多好正常一点就行,为什么这么一点点都没有?人家日子越过越好,自己娘家越过越窝心,他们哪来的底气哪来的脸?要这要那恬不知耻的?他们又哪里知道什么是羞耻?没治了没救了……
小雁去楼上接电话泽儿并没有睡熟,一个人在那啊噢嗯……蹬着踹着,长青听到了忙把书放下来过来抱起儿子,“泽儿,不睡啊?妈妈呢?噢!噢!……”长青捧着儿子和儿子囡囡细语絮絮叨叨,小家伙和父亲欢榆踹蹬着开心快乐,长青捧着儿子跟儿子逗弄着开心极了,听到楼上说话声是小雁,大概是电话,长青捧着儿子逗弄着上了楼,越近越听小雁声音不对,这是怎么了像是要哭?又不敢走近了怕泽儿哭闹更加激起小雁烦躁的心情,只好在楼梯上逗弄着儿子,听到小雁拜托完准备上去问问,还没走两步呢就听到小雁大哭,麻烦了!长青心叫不好抱着泽儿忙着转下楼。
宁嫂也听到了小雁哭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忙着上来,长青把泽儿托给宁嫂,“宁嫂!你哄泽儿吧,雁儿哭的这么厉害,今晚怕是哄不了泽儿。”
“放心吧。先生,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
“不是,我上去劝劝。”长青安抚好泽儿忙着上楼,这丫头好哭好气,但很久没有这样歇斯底里哭过了,长青揪心地把小雁抱在自己身上,让小雁趴在自怀里好好哭,一边用手轻抚小雁的后背,不住的抚顺好让小雁的气顺畅些。这丫头好哭好气一定气顺了,憋着对她身体不好,这都领教多少回了?
小雁哭得浑身颤抖抽泣着,“走到,哪,都让人,讨厌!”长青紧抱着小雁另一手轻抚着,听了这结结巴巴的一句,心想难道是雁儿父母?只能是他们没有别人,难道雁儿娘家又出什么事了?这可能的!汪师傅打电话来了?……
大玲好一通安抚好李嫂开车送到李嫂回到家,李嫂抹着泪心里好受一点只要那一家人走了就成,没工作就没工作没钱就没钱。大玲送李嫂进了家见邹婶还未休息,“邹婶!”
邹婶见大玲来又见李嫂抹着泪过来,这回邹婶也知道了,李嫂就是自己女儿找来的老妈子,现在在服侍自己,自己女儿是有钱人邹婶现在不同往昔了,底气也足气也盛了人性恶的俗的那一面全出来了,冷个脸拽着,“又上你那呐?”
大玲也给这一家人磨到极致看不上邹婶这德行也没好气,“邹婶!小雁让你去上海,今晚就走,你收拾收拾。”
“啥?!”邹婶大吃一惊一改刚才那模样,邹婶心底里还是虚的知道去妮子那没什么好事,这妮子厉害让自己去上海又要干啥?在淮北要点什么离得远妮子不知道,再说这事让那姓汪的办还好点,让妮子办恐怕没有好事。
大玲都烦透了这一家人帮忙全是小雁面子,催着,“快点吧,不早了,我还得把你送车站。”
邹婶拿不出主意但知道不能去妮子那里忙推着李叔。
大玲都知道邹婶又要生事,“邹婶别管他,小雁不让他去,去也不给他买车票,再说他要去上海,小雁还不把他赶出上海?这几个月医药费工资不算,你们就败了她十几万!”
邹婶坐那心气可高,“我那妮子有的是钱。”
“邹婶,我这全冲小雁面子,过了今晚你想去上海小雁都不接了,小雁只付到今晚费用,明早让李嫂把你们的东西全扔出去,这是小雁原话。你们要闹报警都上派出所住,这样你们全家都不用干活了。”大玲冷冷的没好气。
“啥?!”邹婶又大吃一惊,心中有感觉这妮子能干出这事,忙又推着李叔,“你快醒醒你快醒醒。”李叔甩给邹婶一巴掌翻身又睡了,呼噜扯得震山晌。邹婶捂着脸看着老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邹婶,别愣着了,赶紧收拾,我还得送你赶火车,时间不早了,李嫂,那辛苦你收拾一下别的?”大玲一边催着邹婶一边看着李嫂都不好意思指使人家,没办法自己不知道哪些是邹婶的哪些是李嫂的。李嫂早就让这一家人磨的够够的,这下可结束了,双手麻利的收拾着,其实邹婶就几身衣衫也没别的,有别的全叫儿子带回去了。邹婶见李嫂不客气的收拾,赶忙下来自己收拾,这就是邹婶这一个特点,因为什么也没有所以有根稻草都要收好,看着可怜又可恨!
小雁终于哭累了心里委屈全哭出来了。
“哭累了吧?走?!咱们下去吧?”长青抚着小雁后背,小雁仰着脸泪眼婆娑看着长青,由长青帮自己抹了眼泪拉着自己下楼。
洗好脸小雁还拿着毛巾,“都讨厌死了!到哪里都招人烦讨人厌!”
长青拉着小雁坐在床边,“好了,哭出来了,要不再骂一顿?”
“他爸!明天让汪师傅把账单送来,我让大玲姐今晚就送她上火车。”长青一听呲牙,这老婆太厉害了,都不让老太太歇过今晚,这老太太一帮子闹了那么多钱明天雁儿见了会怎么样?这时候长青可不敢乱说什么。“她在淮北借住李嫂家还不安生,把我爹小弟全家都招去吃喝闹,爹还在人家住了几个月,李嫂实在撑不住了,刚才大玲姐劝了半天就是不干了,这是干了什么事多让人家讨厌呐?!我都不要去了解一下就知道一句冤枉他们的话都没有。”
长青不敢乱劝只是把小雁搂怀里一个劲轻抚着……
上午汪师傅带着账单看长青一个人在办公室悄悄的溜了进来,“董事长!”
“别瞅了,没来。”长青放下笔转了过来,“坐,账单呢?”汪师傅忙递上,长青一边细细翻看一遍头都大了双眉紧锁,汪师傅一边难过了,“董事长!是不是花多了?”
长青都愁,“这可怎么办?这生活费太高了,这乌七八糟的雁儿看到了肯定要骂她娘,可扣下来我是一毛钱都没有,再说,我和雁儿说过夫妻之间要坦诚,我要扣下来还不坦诚了。”
“董事长!你骂我吧我办事不力。”
“瞎说!你都住院了还委托你办这事,哪能怪你?难怪雁儿对她父母极是反感头疼处理起来也绝决。”长青翻看账单想不到两全其美的方法。“昨晚接到大玲电话哭死了又气死了!哭了好久!我又不敢乱哄又不敢乱说话,好不容易大玲打电话来说安排妥当了。”
“董事长!我有点感觉,这账单我就害怕一直不敢拿。”
“这老头老太太把李嫂磨怂了把大玲也磨怂了,兴许雁儿把她送大兴安岭与世隔绝是对的,但是她这种性格去了也不好相处。”汪师傅扁着嘴实在无招反正自己是完败了,长青拍着账单想了想递还给汪师傅,“如实给吧,我们还是尊重第一条,夫妻之间要坦诚,老太太挨骂是肯定的,结婚前我就把家全交给了雁儿,我真救不了老太太。”
汪师傅知道这些说的也是实话反正自己是没招。
汪师傅抱着账单探头探脑见小雁不在赶紧溜进了厨房内。江姐一个人正在准备午饭,“咦?你怎么来了?你伤好了吗?”
“伤好了。小雁呢?”
“在楼上,昨晚哭得好厉害睡的晚,早上先生让她多睡一会出什么事了?”宁嫂抱着泽儿也凑过来听着。
“唉!小雁娘上回从咱们这回去路上,火车上老两口吵了起来,老头一拳打断了老太太两根肋骨。”“啊?”两个女人吓了一大跳,宁嫂丈夫也是打打闹闹还没到打断肋骨呢。“老太太是路人送去医院,老头儿子儿媳都不管,小雁那脾气怕自己回去不好说不定还打起来,另外董事长也不愿小雁回去,你知道的小雁身份敏感,万一回去大人小孩有个什么可怎么得了?那时候公司正乱我又不在。”江姐肯定的点点头知道事有轻重。“小雁让大玲姐她家乡一姐妹找个护理照看,她这娘又把儿子老头招来,一个月花钱不算医疗费护理员工资平均一个月至少三万,这账我哪敢给小雁看?!昨天晚上大玲把电话打给小雁了。”汪师傅都说不好的提不上气,这一个月干这么多自己家六口人也没干这么多啊?自己一家还住在上海?当年爸妈两个人住在乡下生活费不要几个钱,还买肉买菜一个月也干不了一千块啊?
“什么?”江姐也大吃一惊,自己儿子和他爸在家一个月也就一千多块。“一个月光生活费三万多?我们这么大家这几个月生活费才六千多。”江姐恼着抽出抽屉拿出账本给汪师傅看,汪师傅翻看着,一会敬佩的说“你们真行!唉------这账单要是给小雁看到了八成要跳天。”汪师傅把账单拿过来给江姐宁嫂看看。江姐才看几行纳闷,“买这么多牛奶干什么?洗澡啊?”汪师傅紧张虚着示意两个人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