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是可以进阶的。
这一点，李凡前世就知道。
所谓进阶，并不是单纯的单一能力强化。
就比如他曾经生活的庇护所之主。
初始异能是最普通的风刃，但就是这普通的能力，最终在他手中蜕变为附带空间之力的次元之刃。
一击过去，能从异空间直接降维抹杀敌人，让人防不胜防。
正因为如此，李凡并没有停止对异能的探索。
既然饮血能吸收血液中的“气”，那么自己是否能直接利用这种能力干扰对手呢？
顺着这个方向，李凡一直在尝试。
终于，在不久前他成功了。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将拦住吕孝义的任务接过来。
“那你自己小心。”
说完，陈魁便转身回房。
......
汉平县，位于汉江郡最北。
北上两百里，便可抵达天江城。
县城中，不时传来打更声。
县城南城门，两道身影从天而降。
“尔等何人？”
一声惊呼，从正前方传来。
领头巡逻士卒伸手叩住刀柄。
他这一声吼，将这一段城墙上巡逻士卒全部惊醒。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很强敌意，而是看向金曜二人问道：“两位若是有人、货要通行，我可以开城门放行！”
大周夜禁，城门关闭，非特殊情况不开。
但这条规定对那些实力强大的武者并没有影响，他们完全可以凭借自身实力飞跃城墙。
对于这些强者，守城士兵一般都是视若不见。
毕竟能飞跃城墙的，起步八品御空。
哪怕是在郡城，八品御空也是少有的大人物。
毕竟八品之上强者，大多在州城。
就算有不在州城的，大多数也是如闲云野鹤般不显山不露水。
再加上这段时间州城本就不太平，领头士卒也不想节外生枝。
“倒是机灵！”
金曜微微一笑，下一瞬间，一道金光闪过，领头士兵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吱呀！
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回荡在城墙上。
一只金色巨鹰，骤然显化。
“妖...妖兽！”
“逃！”
“啊！”
惊呼、惨叫交织蔓延。
北城墙，化为一处修罗场。
很快，城墙处便再无活人。
白裙女子，化为巨蛇朝着城内冲去。
金曜则是恢复人形看向北方。
人类法象...该来了吧！
自己故意留下痕迹，便是为了引来法象武者。
毕竟到了他这个境界，哪怕是九品武者血肉，也不过是有嚼劲的零嘴。
真要对修为有所裨益，还得是十品法象。
当然，哪怕是法象用处也很小。
......
城外，密林。
许岩死死盯着远处城墙。
那一闪而过的巨鹰身影，如同一盆凉水浇灭他心头怒火。
哪怕是凭借一腔血勇杀过去，也只是送死。
就在许岩赶到憋屈之时，身后密林，走出一道身影。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金刚宗宗主文如岳。
“请师父出手斩妖！”
许岩眼中，精光迸射。
“走吧！”
文如岳摇了摇头，紧接着朝着来时方向退去。
许岩先是一愣，紧接着整个人呆立当场。
“师父，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妖兽为祸吗？”
文如岳魁梧身躯微微一顿。
他也想出手，但不能。
他来之前，晏明书便说过，不准出手，带上许岩，远离妖兽。
他也不理解，明明晏明书身边有厉飞天，为何他不带着厉飞天来杀妖。
但哪怕再不理解，他也只能听命。
这次行动，晏明书是主导者。
“走！”
文如岳说完，朝着来时方向走去。
许岩站在原地，并未跟上。
他双拳紧握，心中怒火再难抑制。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既然金刚宗加入武道盟，便要履行职责。”
“我们禁止武者侠以武犯禁，怎能对妖兽之祸视若无睹！”
“今日哪怕是死，我也不会走！”
树林中，传来许岩坚定的声音。
“你可知道，这命令是晏明书下达的？”
文如岳回头看向许岩说道。
“就算是晏大人下达的也不行！”
许岩继续说道：“我只知道，现在我该做什么。”
“许岩，你是镇武司武道盟成员，更是金刚宗弟子。
这次行动，关系着金刚宗的未来。
若是因为你的一腔血勇破坏了计划，你便是金刚宗的罪人。
金刚宗五千弟子，将会受你连累。”
文如岳声音中带着些许低沉。
他何尝不想杀出去！
但身为一宗之主，他不能。
这世间，游戏规则便是如此。
谁都不会容许自己手下有不听令的存在。
特别是此时正值大战，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听到文如岳的话，许岩沉默了。
“吱呀！”
就在这时，林中传来一声轻响。
那是脚踩在雪地上上的声音。
但听到这个声音之时，文如岳脸色骤变。
来不及多想，他直接伸手提着许岩肩膀将他甩开。
“跑！”
说话之时，文如岳体内真气如同江河泉涌。
百米法象，撑开树林。
不动明王！
镇山河！
法象背后，六臂同时朝着眼前男子按下。
锵锵！
金铁交鸣，在树林中炸响。
暴虐能量，以两人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师父！”
“滚！”
许岩回头，看向战场。
旋即他紧咬牙关，朝着远处冲去。
他很清楚，此时的他留下来只是累赘。
......
随着战斗的进行，文如岳的心彻底沉到谷底。
眼前妖兽，压根就没有认真。
而自己，已是极限。
他深吸一口气，紧接着声音如雷霆震荡开来。
“法象圆满！”
文如岳的声音戛然而止，金色利爪将他心脏洞穿。
法象崩碎，文如岳当场毙命。
片刻后，咀嚼声消失。
金曜一脸满足看向许岩逃走的方向。
十品法象中期，倒是不错。
希望接下来的食物别太弱！
......
“你可知道，无论天江城战局如何，你做的决策都会被外界知晓。
明知妖兽存在而不带人围剿，说破天也是你的不对。”
韩言语气低沉说道：“当真相大白那一日，你将被钉在耻辱柱上，万万年遭人唾骂！”
“骂就骂呗，我不在乎！”
晏明书面色平静看向远处。
说不在乎，自然是假的。
哪有文人不在乎虚名。
但与李凡的安危相比，虚名也就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