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会卖妖兽肉给十重楼，原因也很简单。
除了能提升实力外，还能吃顿好的。
何乐而不为？
相比起烤肉，十重楼的手艺很合李凡胃口。
唯一可惜的是，越界而来的妖兽没有龙、凤之流。
不然的话，说不定能尝尝龙肝凤髓的滋味。
当然，也只能想想。
万一真出现这类生灵了，李凡还得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拿下。
若不是对手，怕不是真要给人家塞牙缝。
......
很快，李凡便是悬停在湖中央漩涡上空。
湖底，既是可以通往其他世界的空间裂缝，也是天然冷库。
那些被他击杀的妖兽尸体，大多数都存在里面。
今天，就随便吃点吧！
李凡没有过多久纠结，直接朝着漩涡中落下。
......
海底，并不昏暗。
一具具巨大的尸体，散发着能量。
这些能量在海底交织，变成了各种色彩。
若是有人能将这景色尽收眼底，未尝不是一幅画。
当然，画中的景物并不完整就是了。
这些在漩涡中静静伫立的尸体，或多或少缺点东西。
潜入海底的李凡，碰到的第一具妖兽尸体，是一条七彩斑斓的鳝鱼。
按照现在主流的境界划分，差不多是地仙三重天。
论实力，比不上那些跨界而来的妖兽。
不过论口感，这玩意的肉可是入口即化。
就是你了！
李凡伸手，握住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
长刀，自然是诛灭。
自爆之前，他将诛灭、虎魄扔了回来。
这两把刀，并未遗失。
反而是在海底沉睡之地，陪着自己。
这自然不是巧合，李凡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顾念堇。
当然，也仅仅一闪而过。
嗤——
漆黑刀锋划过，留下平整的切口。
七彩鳝的身体，短了一截。
若是每一只跨界妖兽都如七彩鳝这般大小就好了，李凡这么想着，便是准备离去。
......
天水湖，深不知多少米。
在这平静湖面下隐匿着多少妖兽，也无人知晓。
湖中央，是一处巨大的漩涡。
从天空向下看去，漩涡仿佛静止一般。
此时，漩涡西北方湖面下出现近百道黑影。
这些黑影如游鱼，其中体型最小者亦相当于鲸鱼。
但这些黑影并不是鲸鱼，因为它们身上都有鳞片。
若是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可以概括为鲸鱼一样大小的鲤鱼。
领头鲤鱼王，不仅体型夸张，外形也很夸张。
特别是头顶的凸起，如同一个个巨大的瘤子一般
“大王，我...我们真的要去湖中央吗？
五天前，闹海大王才死在那里。”
鱼妖群中，升起难以言说的恐惧。
闹海大王，天水湖七大霸主之一。
一身修为，早已进阶地仙。
在这天水湖中，它是毫无疑问的霸主之一。
当然，也仅仅是在天水湖中。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我观察了很久，那个人每隔十天才来一次。
如今时间才过半，对我们来说是难得的机会。
族群能不能崛起，就看这一次了。”
鲤鱼王双眸熠熠生辉。
从零开始，走到带领族群立足天水湖，它付出了所有。
但血脉的桎梏，便仿佛天堑一般横亘在前。
无论它如何挣扎，都越不过那看不见的龙门。
想要进阶，它必须依靠外力。
上位妖兽的血肉，无疑是最佳选择。
让它去征伐上位族群，它或许没有胆子。
但让它去偷尸体，这个胆子还是有的。
冲进去，在那个人回来之前吃饱喝足，然后溜之大吉，消化血肉中的力量。
以自己的消化能力，只需要反复三次，便能打破桎梏，成就地仙。
成了地仙，族群地位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至少，在这天水湖中它们将会变成食物链顶端的一员。
......
天水湖上，一叶扁舟快似羽箭。
扁舟上，一前一后站着两名女子。
前者，身穿红裙，负手而立。
后者，看上去十七八岁，扎着丸子头。
“大师姐，你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师父说过，不让我们多管闲事......”
晏凌烟小声提醒。
“谁告诉你我是去多管闲事的？”
姜月反问道。
“你下山不是去阻止苏幕遮和寇淮安两人约战？”
晏凌烟声音骤然提高。
“凌烟，真正想要阻止这场战斗的人是你吧！”
姜月似笑非笑看向晏凌烟。
“才没有！”
晏凌烟连忙摇头。
“凌烟，你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晏家嫡系。
晏家人，哪有如你这般脸皮薄弱之人！”
姜月笑着打趣道。
“大师姐～，你就别笑话我了！”
晏凌烟揪着裙摆，自言自语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他们因为那几个死了的人渣打起来，实在是有些不值得！”
“行了，你就别多想了。
等到了天水城，大师姐我亲自出手，将那两个家伙打趴下，他们自然就老实了！”
姜月这番话，说得底气十足。
名字未被鱼龙榜录入，并不能说明她实力弱。
不出名，是因为她懒得走动。
苏幕遮和寇淮安都来了天水城，姜月自然不会客气。
......
“大...大...大王。
我...我...好像看...看到了一个人！”
漩涡中央，鱼妖群中，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炫彩光束自一具具妖兽尸体射来，将鲤鱼妖族群所在区域照亮。
“闭嘴，你这个蠢货。
装作我们是没有灵智的野兽，不小心闯进这里！”
鲤鱼王虽然慌得要死，但还是努力翻出白眼。
这样一来，我就看不见他了。
他，应该也不会注意到我吧！
“就你了！”
鲤鱼王的祈祷，自然是没用的。
当它带着族群闯入的时候，李凡便注意到了它。
这头鲤鱼，就留给小孙吧！
不好，要完。
鲤鱼王意识到不妙，两只黑黢黢的眼睛露出来。
水雾覆盖眼眸，流出晶莹剔透眼泪。
“大王饶命！
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家中三十六房小妾才能了第六十六个孩子。
一大家子人还指望着我养，求求您放过我！”
鲤鱼王搜肠刮肚，才翻出一段话。
十年前，那个被他吃掉的人说这番话的时候，它感动坏了。
若不是当时只吃了个半饱，它甚至都准备放了那人。
然后，它死了。
李凡提着鲤鱼王，朝着天水城方向飞去。
当然，肯定不能将完整的妖尸交给十重楼。
这样的话，未免也太惹人注意。
诛灭，又成了宰鱼刀。
鳞片、内脏、血肉从天而降，落在天水湖中。
不知道多少小鱼小虾，会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最终留下来的食材，总共有两部分。
半人长的鱼腹以及两个长在头部的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