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里曼入如约而至,·张越看到了他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明显苍老了许多,甚至在一侧的脸颊处,多了一块黑斑。
“你的身体好像比以前有些虚弱。”
刚一见面,张越就直接说道。
“你是医生,对这方面肯定敏感。回国这段日子,我感觉好像被你针对了,这种感觉对吗?”
费里曼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显得有些气势汹汹。
“不算针对,如果不是你先出手,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
“那个女孩儿不会有生命危险,你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并且因为你引起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我想知道,你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那个女孩儿很特殊,她身体里隐藏着一股特殊的能量,是所有宿主不具备的,我只是想弄清楚而已。”
这是张越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辞。
“特殊能量,你指的是什么?”
“因为特殊,所以我说不出来。尽管你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但我并不打算追究你的什么责任,我把这个当成我们之间交易的一部分。”
“你们的损失和我无关,我只是在维护我自己的权益。”
“那只是你以为,你现在呆的地方就是一个带有幻象的真正魔法世界。没有我的允许,你可能永远都出不去。这是我的筹码,你只有在完成交易后,才能脱身。”
“我们的契约中,并没有限制人身自由的选项。”
“魔法世界无限大,我没有限制你的自由,只是你可能再也回不到现实世界,一直等到现实世界被彻底改造。”
费里曼伸手唤出权杖,轻轻挥动了一下,原本明亮的大厅瞬间变成了一个群山环绕,乌云密布的山间平原,整个世界都被简单的灰黑色充斥着,压抑,冷峻。
张越环视一周,心中极为震撼,这种旷古的感觉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幻境中真实感受的。他不得不相信,费里曼已经彻底的在现实世界中撕开了一个缺口。
“你知道魔导师吗?”
“当然知道,他们有自己的目的,我乐意看到他们的努力。好了,现在我说出你需要为我做什么作为筹码。”
费里曼水蓝色的法袍再现,手中的权杖依然散发着绿色的流光,开始向四周散逸,张越眼前的景象开始出现水样的波纹,身体也不由得一轻,一种沉入水底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的水之领域很强大,我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对抗的方法。”张越恭维道。
“权杖之下,只有臣服,这是一方大陆魔力的最高表现形式。”
“所以,你也遭到了权杖的反噬,就像塔克和方成庸那样。”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你来这里之前应该已经想到了。水之毒素,火之毒素,朽苦毒素,石化之毒。这是每个权杖宿主都要承担的后果。我们都已经扛了几十年的时间,这时候你出现了,宿主的宿命,本来只有杀戮,你的出现打破了这个传说,所以,我认为你真正的身份是来自魔王的意志。”
“魔王让我来救你们!?你开什么玩笑。”
“因为你违背了魔法世界的基本准则,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他。现在你在我的领域之中,需要用你的能力,来清除领域之内淤积的毒素。”
“可这是魔法世界,你的现实本体受到的影响,这种方式可能解决不了。”
“在这儿,魔法世界才是现实世界。”
“解毒之后,你是不是就能彻底摆脱权杖的反噬?”
“除非整个世界真的发生变换,否则,永远摆脱不了。”
“感谢你的诚实,这样我放心一些。”
张越没有再说什么,右手长剑浮现,开始散发出耀眼的白光,透过水之领域摇曳着散射出去,映照出大量的明亮波纹,为这一片灰黑增加了一抹亮色。
“我感受不到你领域内的毒素,你可以随时喊结束。”
十分钟过后,传来了费里曼的声音。
“可以了。”
张越收回长剑,感觉有点惊讶,比他原本预计所需要的时间短了太多太多。
“你之前曾经解过水之毒素?”
费里曼也觉得诧异,问张越。
“应该算是,只是我把它命名为寒血毒素,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水之毒素的一种。”
“当然是,水之毒素可以依照水的各种形态产生各种不一样的效果。我知道是谁了。”
那个人是哈吉姆,另一个所谓的“邮差”。
“你了解他吗?”张越问。
“没人能了解邮差,这种人可以一分钟变十种态度,不过,这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基础。”
“我不太明白。”
“能被称为邮差的都有种天生的能力,就是模仿其他神兵,他们四处游走,尽量的和各种宿主接触,同时也和所有人做交易。”
“原来这样。”
这是张越第一次明白邮差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
“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就可以从这里随意进出了?”
“当然可以,不过你依然离不开费城。”
“为什么?”
“你可以尝试,我不加阻拦,有些人在费城的外围施加了某种魔法结界,暂时还没有破解的办法。我没想到解开水之毒素对你来说这么轻松,感觉这个交易有些不公平。但宿主之间的契约就是如此。”
费里曼再次挥动权杖,金碧辉煌的大厅重新复现。
“毕竟我们的一半还是人类,所以暂时摆托不掉物质方面的需求,你想离开这里就去找柳默默,我会告诉他你已经获得了出入这里的权力。”
费里曼说完,转身离开了。
原来想象的那种轰轰烈烈的过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完成了,只是因为自己曾经解除过所谓的寒血毒素。张越竟然有了种莫名的失落感。
张越直接找到柳默默,要求离开,他需要联系晁恒,说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顺便给晁恒交代一些额外的任务。
柳默默果然没有阻拦,但还是以贴身侍卫的身份,始终不离开张越。
“默默,你真的没事儿了吗?”张越终于忍耐不住,问道。
“保护你,就是我的事儿,怎么会没事儿?”
“整个费城都是费里曼的地盘,还有谁会在这里对我发起攻击?”
“你忘了刚来时的刺杀了吗?总有些不安定的因素。作为宿主你再厉害,也抵挡不住一颗子弹的突然袭击。”
“这么久,那些人来自哪里,依靠你们这么通天的手段,竟然会查不到吗?我很好奇。”
“你忘了,埃尔多从来不留活口,不管他们从哪来。或者说,费里曼先生早已经知道他们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