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这一刻悬浮着的心终于找到了着落地,有了安全可依靠的港湾,听到云父的话,立马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一定是糟糕透了,有些慌乱的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她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是精致的,何曾狼狈过,更不要说在自己爱的男人面前。
云父也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大步来到了病床前,看着上面躺着已经看不出样子,整个高大身躯蜷缩成了一团,嘴巴里不停的发出痛苦声音的三儿子。
不禁蹙了蹙眉,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虽然从小到大对他的陪伴并不算多,可作为最传统的男人,骨子里就极为重视血脉。
片刻后,转身看向跟在自己身侧随行的杜特助,语气极具压迫力:
“去详细的了解一下三少爷的病情和针对性的治疗办法。”
杜特助恭敬的离开
云父这才稍微温和了几分的看向跟着他一起进来,穿了一身中山装,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似长相普通,可周身却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修者气息的中年男子。
因为刚刚一踏入医院,这名男子刻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从而减低了存在感,这才让云母和病房内的其他人没第一时间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云父态度稍显出几分恭敬来,语气温和道:
“这次要麻烦郭先生帮忙看一下到底是如何伤的,该如何的医治?”
庞先生边上依旧端的是一派世外高人、不理俗事的高雅姿态,别说,到他们这种程度的人,看的还真不是长相,而是身上透露出来的独特气质。
抬眼看了眼云父,微微颔首,手里还在拨弄着挂在手腕上的那串极为难得的紫檀木手串,迈开步子就朝病房走去。
路过云父时,一股若有似无很沁人心脾的檀香蹿入了他的鼻腔,那一瞬间,似乎,一夜的疲劳都驱散了不上。
也因此,让云父对他又高看了一眼。
郭先生自视甚高,毕竟,在目前的蓝星上,灵气压根几乎是处于空无的状态,他们这种修者可谓天然的高于凡人一等的。
原本被云父接来,他并没太放在心上,再离奇的伤,遇到他也能轻松化解。
可这一刻,真的看到了云中宇的伤,尤其是伤口上萦绕着的那两股相互交缠驳杂的气息,让他蹙了蹙眉,非常的棘手,是他从未遇见的,更是他目前能力所不及的。
云父见他的脸色越来越沉重,眉头越皱越紧,心也是在一点点的下沉,第一次,有点不淡定了,打破了他一贯的沉稳,急切地问道:
“伤口到底是什么造成的?是不是非常的棘手?”
郭先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要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端的都是高人风范,也只有这样才能方便他们行事。
也因自己云玉凝幼年时设计被他所救,无意间展露自己本领后,离开时,高深莫测的道出云玉凝是云家锦鲤福星这机缘。
如今,眼前真的遇到大问题了,要是自己无法医治云中宇的伤,那么,很可能一直以来在云父以及云家人面前构建的高人形象会顷刻崩塌,从而影响到云玉凝在云家的地位,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要是因自己这里出现了问题,那面临的后果是他不敢想象的,思绪万千后,强咬后槽牙道:
“他的伤并非正常现象造成的而是有同我一样的人出手了,目前看来伤口确实有些复杂和棘手,并非现代医学能医治!”
云母这是也将自己大概收拾了一下,刚出洗手间就听到了郭先生的话,她也认出了他,焦急的上前,语气很急:
“那怎么办?
郭先生像你们这样的能人手段不是很多都特别的厉害嘛,请你一定要救救宇儿,看着他这般的痛苦,我这个做母亲的整颗心就跟被人挖掉了般的疼。”
云父这时候也顾不得云母失不失态了,他自己选的妻子,自己再了解不过了,就是一个慈母,将几个儿女看的非常重。
如今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躺在病床上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怎么会好受会不痛心,温柔的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
“别着急,别担心,我相信以郭先生的能力一定会治好我们的宇儿的。”
郭先生:“......”呵呵,我能说我都不相信我自己吗?
眼中飞快的闪过懊恼
草率了!
真的草率了!
不该不听师兄的话,自视过高了,这不就遇到棘手的问题了。
不论如何,郭先生面上的淡定还是维持的住的,轻咳一声:
“咳,云夫人也不必这般,是有些棘手,可不代表全然没有办法呀,我也并非独身一人,还有师兄师弟,这样吧……”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到处了一颗黑乎乎的逍遥丸递给云父:
“这个是我们师门独家的丹药,先给云三少吃下去,可以暂时缓解他的疼痛。
至于他脸上的伤,我需要回去准备一下,被着急拉来,并不了解伤情的情况下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还没等云父动作,云母一把就拿走他手里的药丸,动作飞快的冲到病床前,弯腰,用手略显粗暴的扒开云中宇的嘴,然后把那颗小药丸喂了下去。
迷迷糊糊间,云中宇只觉得自己的嘴巴被人粗暴的扒开了,然后嘴巴里就被塞了一颗比十斤黄连还苦的药丸。
问题是味道还有些怪,具体是啥味他说不出,只知道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让他吃了。
药丸入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在所有人的焦急期盼下,云中宇终于没有再发出痛苦的呻吟了,奇迹般的人也幽幽的转醒。
云母激动的一把拉住她的手,情绪有些激动地道:
“醒了,终于醒了,郭先生果然厉害,这药丸真是太神奇了,宇儿你觉得怎么样?身体还疼不疼?伤口有没有不舒服?”
云中宇:“......”我能说是那个药丸的味道太独特,太霸道,我被熏醒的吗?
张了张嘴,因为嗓子太过嘶哑,愣是一个字也没发出来,好半天才挤出一个:
“渴!”
佣人立马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来,云中宇抬了抬手,没抬起来,整个人显得有些丧气,没力气,不止如此,他折腾了一夜,整个人完全处于虚脱的状态。
云母从佣人的手里接过了水杯靠近云中宇的唇边:
“看看嘴唇都干的起皮了,知道你咳,不着急慢慢的喝免得呛着了。
别担心,你爸回来了,还带来了郭先生,这下你真的就能很快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