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颜伸出手指保证,深邃的眼眸满含宠溺的望着如烟离开,转头收回了笑意。
不过片刻功夫,一位脸上涂满厚厚的脂粉,打扮妖艳的中年妇人朝辛颜这边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刚离开的如烟。
妇人含笑着打量了辛颜一番,男子看上去年纪不大,却穿着华贵,衣服所用的锦缎更是价值千金,腰间系的玉佩貌似是上好的羊脂玉,头上别着的玉簪也价值不菲,就连衣袍下不经意漏出的半只鞋子上都绣着金丝,在看他那通身的贵气,想必应是哪家未启蒙的世家公子出来见世面的。
妇人暗暗打量完,忙嘴角一咧,笑的越发谄媚起来。
“哟,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好歹让她们通报我一声,我好招待您啊。”
妇人姿态放低,笑眯眯的看着辛颜,眼神闪着亮光,仿佛在盯一块肥肉。
“你,就是这天仙楼的老板娘?”
“不敢当,不敢当,您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花老鸨就行。”
辛颜随意的将腿搭到桌子上,拿起酒杯凑到唇边,懒洋洋的开口,“今儿,我是来找芍药的。”
花老鸨脸色一凝,内心不由得高看他一眼,臭小子,还挺上道,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待看到对面朝自己眨着透漏着童真的眼睛时,她忽然打消了这个念头,随即换上笑脸,走到辛颜身旁坐下,“哎呦,公子,不瞒您说,芍药姑娘可是天仙楼的头牌,有不少京都的贵人撑腰,她接不接客,我说了可不算呐。”
“哦?”辛颜顿时来了兴致,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金元宝,放到花老鸨面前。
“可是...”
辛颜了然,从衣袖里又掏出一锭金元宝扔了过去,花老鸨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两枚沉甸甸的金元宝,忙不迭的揣进怀里。
“也不是不行,我这就上去问问芍药姑娘。”
说完花老鸨就扭着腰肢上了楼。
等花老鸨走后,之前的几位美人看准机会再次簇拥上来,毕竟谁也不想失了辛颜这块大肥肉。
“公子,难道是我们伺候的不周吗?”如烟娇喘道。
娇软而又魅惑的声音惹得辛颜浑身上下一阵酥麻,辛颜挑起如烟的下巴,与她亲昵的开口,“乖,下次,下次来找你。”
闻言,如烟起身,娇喘着“哼”了一声,“公子只怕是与芍药姐姐花前月下,哪还记得奴家啊。”
眼见辛颜不上钩,如烟也不同辛颜腻歪,招呼着身旁的几位姐妹就走了,一眨眼的功夫,位子上就只剩下辛颜和站在一旁畏手畏脚的阿汝。
阿汝凑上前来,低声打趣道:“小...公子,你方才的样子像极了薄情郎。”
辛颜轻轻一笑,抬起酒杯一饮而尽,挂在唇边的几滴酒水,顺着辛颜消瘦的下巴流进了洁白的脖子里消失不见,这一幕不禁让站在身旁的阿汝咽了口口水。
“来了。”
没等阿汝反映过来,就看到花老鸨晃动着腰肢走到跟前,“公子,芍药姑娘有请。”
现在花老鸨看辛颜的眼神像极了肥肉到手的样子,惹得阿汝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这老鸨什么眼神啊,恨不得将小姐吃了一般,好可怕。
辛颜像是早就料到般,微微点头道谢,跟着花老鸨上了二楼,花老鸨将二人领到一间屋子门前停下。
“公子,这便是芍药姑娘的闺房,只是,述奴家多嘴,芍药姑娘性子骄纵,您多担待。”
“自然。”辛颜答应的干脆,“美人嘛,性子难哄些也属正常。”
说完就推门进屋,阿汝刚要跟进去,却不想被花老鸨拦住,“这位小公子就不必跟进去了。”
“公子?”
阿汝还想再挣扎一番,不料屋里人直接回了她一句,“你在门外等候。”
这下阿汝彻底蔫了,暗暗腹诽:什么嘛,自己进去看花魁,让我在这看大门。
屋内。
辛颜刚走进屋,就被屋里的香气熏的差点睁不开眼睛,缓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
“公子久等了。”
辛颜循声望去,自屏风后走出来一位脸戴面纱,穿着香艳的女子。
辛颜眉头一挑,忍不住夸赞道:“果真是个妙人,比楼下的如烟有趣的多。”
“公子谬赞。”
声音如笼中的雀儿般婉转动听,不愧是京都第一花魁。
“公子请坐。”芍药走上前为辛颜斟酒,声音中带着一丝魅惑,“公子今儿点奴家,是要听曲儿,还是想看奴家献舞?”
辛颜拿起桌上的酒杯,凑到鼻尖下闻了闻,眼神不由得一缩,遂又恢复平常,语气同来逛花楼的嫖客一样,风流尽显,“我们就不能做点别的?”
屋外的阿汝忍不住啧了一嘴,抱头捂上了耳朵。
芍药也不意外,语气比刚才冷淡了不少,像是平日里没少应付这种事。
“花妈妈可能没同公子说明白,奴家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哦?身在勾栏,还想立贞洁牌坊?”
“你!”芍药有些不满,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顷刻间染上一丝怒气,“既然公子不是诚心来的,那我便同花妈妈退了公子的银钱,公子也不必再来了。”
“呵呵呵呵,有趣。”
辛颜身心愉悦,身子轻倚在桌前,单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人,“我今日来就是想一睹芍药姑娘的芳容,看看是不是如我那仆人所说的那般恍若天人。”
“就这么简单?”
芍药似是有些不信,眼神带着探究审视着辛颜,待得到辛颜的肯定后,芍药笑着解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蛊惑众生的脸。
“公子想要看奴家面容,容易的很,何必豪掷千金啊。”
待看清芍药的脸,眼底的小痣,令辛颜的表情一滞,嘴上却不动声色的夸赞起来,“芍药姑娘不愧是京都第一花魁,本公子今晚这两锭金子花的值。”
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不料身后传来芍药的挽留,“公子不再品一品我这美酒?这可是难得的好酒啊。”
“不必,有缘定会喝到。”
等辛颜出来,看了眼坐在门前昏昏欲睡的阿汝,上前敲了敲阿汝圆溜溜的脑袋,轻声说了句,“走了。”
阿汝睡眼朦胧的抬头,搓了搓眼睛,“公子完事了?”
辛颜搂着阿汝的肩膀朝楼下走去,边走还不忘敲阿汝的脑壳,“真把你家公子当成流连勾栏的嫖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