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有谁有不同意见?没有的话,朕可就要走了。”
宣德帝刚说完话,姚朗便站了出来,此人是姚曼儿的父亲,如今的户部侍郎。
“皇上,臣觉得,刚刚宋大人说的有理,景煜年少且资历尚浅,确实不适合代四关守将的统领之职,臣以为,不如让景王爷代景煜出征,景王爷有对阵蒙国大军的经验,让景王爷出征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听了姚朗的话,其余大臣皆纷纷议论起来。
“姚大人说的对啊,景战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对啊对啊,景煜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哪能比得上他老子......”
“姚大人说的有理......”
宣德帝被吵的有些头疼,单手支在龙案上不住得摁着眉心,李公公见状,立马上前,尖细的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肃静!”
顿时,大殿之上顿时安静下来,底下的大臣皆在等着宣德帝修改圣旨,另立人选。
刚刚姚朗的话,看似是在为宣德帝考虑,但目的是想让景战远离京都,如今太后一党渐渐没了嚣张气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惧怕景战,也就是他手中的兵权。
宣德帝起身看向底下的诸位大臣,视线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有贼心不死的、有忠贞不移的、有对蒙国痛恨无比的愤怒、也有缩在一旁胆小的怯弱。
“朕就一句话,圣旨已下,不得更改。”
话音刚落,除了支持宣德帝的大臣外,其余大臣皆跪拜,“请皇上收回成命!”
“朕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要是景煜输给了蒙军,朕便御驾亲征!”
说完,不顾在场所有大臣诧异的眼光,宣德帝毅然决然的走了。
身后,李公公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有本启奏,无本退朝。”说完,便赶紧追了上去。
“这......唉......”众大臣皆叹息一声,无奈的拂袖而去。
最后,殿外只剩辛倦和景战两人。
景战不自觉的看向远处,担忧的神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辛倦问。
“你说,阿煜他能做好吗?”
闻言,辛倦被他这句话整笑了,“你自己的儿子你不知道?多余问我。”
景战像是做错事,被兄长教训了的孩子,他挠挠头,“也是。”
“阿煜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谋略、文采、武功,饶是北棠也逊色几分。”说着,辛倦拍了拍景战的肩膀,“放心,阿煜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那个,二哥,其实我不是很担心阿煜,我就是想问问,阿煜和阿颜这俩孩子的事能不能先定下啊?”
“刚跟你说了几句话,你就没个正形。”说罢,辛倦甩了甩袖子便先一步走了。
“不是,二哥,阿煜这一走不知何时能回来,我这不是怕被别人家的臭小子抢了先嘛......”
......
深夜,乔嬷嬷带着一身穿斗篷的女子去了宫门。
守卫看也没看,便将人拦了下来,见来人是乔嬷嬷,便立马上前殷勤,“乔嬷嬷,您这是去哪啊,需不要要弟兄们帮忙?”
“不用。”乔嬷嬷指了指身后穿着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道,“此人是慈宁宫一扫地丫头,因突发恶疾,恐有传染之疑......”
没等乔嬷嬷将话说完,那两个守卫皆躲的远远的,“乔嬷嬷,宫中有规定,一旦发现疫病,应立即将人轰出宫去,您怎么还亲自来了?”
乔嬷嬷干笑几声,“你们也知道,太后心善,这宫女平日里乖巧不惹事,太后便叫我领着她到外头找个大夫,也不好直接将人轰出去死在街头吧。”
“太后娘娘还真是心善,乔嬷嬷您快走吧,小的还得值夜呢。”
“好好好。”乔嬷嬷道了声谢,便转头朝身后的女子招了招手,女子随即跟了上去。
在皇宫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二人上了马车后,径直朝城西而去。
城西,住的商人居多,有些来京都做生意的商人也会选择在城西暂住几日,除了一些百姓外,在城西最隐秘的一处地方,那里有一座黑市,黑市里卖的东西皆是世间人们不曾见过的,各种稀奇古怪、邪恶的东西,甚至是买凶杀人、消息获取、死士,只要你想要,在这里皆能买到。同样,这里也聚集着各种各样的人。因此在京都,城西是整个京都城最鱼龙混杂的地方。
宣德帝也曾想过将黑市铲除,但被辛倦私下拦住了,因为在二十多年前,宣德帝曾身中奇毒,是辛倦打听到黑市有解药,才去为宣德帝求的药,如今毒解了,却反手要铲除对自己有恩的地方,确实没有这样的道理,虽然宣德帝中的毒就是从黑市流出去的。
辛倦表示,只要黑市不做的太过,让宣德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行了,宣德帝想了想,兴许留着还有用,也就听从了辛倦的意见。
乔嬷嬷带着斗篷女子敲响了一处院子的大门,片刻后,大门打开,一长相普通的男子看向二人,道:“头领在里面等着二位。”
乔嬷嬷看向身后,待身后之人点头后,乔嬷嬷这才抬脚往里走。
屋内,慕容荣源正低头喝着茶,片刻后,乔嬷嬷则带着头蓬女子走了进来。
慕容荣源只抬头瞅了一眼来人,便不冷不热道:“在我这儿,就没必要故弄玄虚了吧?”
话音刚落,只听头蓬女子轻笑一声,将头上的头蓬帽子摘下,露出了一张绝美的脸。
不得不说,要是慕容荣源忽略了她头上花白的头发,兴许还真被眼前的女子迷了眼。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北燕的太后。
“见过孔太后。”慕容荣源起身,微微行礼。
“慕容大人不必多礼。”来人正是北燕太后,孔婉。
“不知太后着急见我,有何贵干?”
“今日听闻,蒙国集结六十万大军南下,如今已经兵临我北燕城下了?”
慕容低笑一声,“现在北燕人尽皆知,太后不觉得自己知道的太晚了吗?”
闻言,一旁的乔嬷嬷在慕容荣源的话中听出了轻慢之意,当即怒喝,“放肆!”
太后微微伸手,乔嬷嬷便退到了一边。
“哀家不是想问这个,哀家是想问,这次也是那位大祭司的手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