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噷~~~”二人倒抽一口凉气,伸出手指着福子,“你!!!”
紧接着,二人便被押到了校场的演武台上,二人被迫跪在地上,面对着底下所有的周家军和景家军的将士。
主帐内,周亭一瘸一拐的走进去禀告,“景将军,父亲,人已经找到了。”
周青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筷子,同景煜道:“饭一会儿再吃,景煜,随老夫一起去看戏,怎么样?”
“荣幸之至。”说罢,景煜起身,紧随二人其后。
校场之上,众将士见两名士兵被押上台,皆有些不明所以。
“这二人犯了何事?”
“不清楚,许是偷吃被看到了吧。”
“怎么可能,那可是小将军亲自下令押上去的,怎么可能只是偷吃?”
“欸,我看那两人穿的衣服,是我们的人吧?”
“肃静!”周亭怒喝一声,紧接着周青与景煜一同上了演武台。
周青小声询问道:“你不说两句?”
景煜摇摇头,“周将军,这可是你的主场,可不要推辞啊。”
周青轻叹一声,语气无奈道:“好吧。”说着,周青抬眸看向台下的众将士,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至校场的每个角落,“这二人私下妄图议论景家军,还动手打了景家军的福子兄弟,企图破坏两军亲密无间的同袍之谊,现对二人军法处置,忘我周家军引以为戒,不可多生事端。”
说罢,周青看向跪着的两人,吩咐道:“将他们拖下去,重打三百军棍,然后再向整个景家军和福子兄弟请罪。”
“是。”周亭吩咐人将两人带了下去,但却被福子拦住了去路。
“那个......”福子看向周青与景煜,道,“将军,虽然我福子没什么出息,也不是心胸多么宽广之人,但好歹也知如今局势,三百军棍打下去,他们两个便没命了,所以我想为二人求个情,能不能让他们戴罪立功啊?”
此话一出,被士兵死死押着的二人竟傻了眼,刚刚他们还打了福子,没想到福子竟为他们求情?
“为何?”景煜扭头问道。
福子挠了挠头,“我也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是知道如今与蒙国打仗还需要他们。”
闻言,景煜点头,他看向周青,挑了挑眉,“周将军怎么看?”
“既然福子兄弟替二人求情,但人总得为自己的行径付出代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将三百军棍改为一百军棍吧,以儆效尤。”
“是。”周亭领命。
“镇国将军可还有话要说?”
景煜挑了挑眉,上前一步,“当然。”
“这些时日,军中谣言四起,本将军本不愿多说,但涉及两军,本将军便不得不说了,最近军中各将士对景家军的银饷颇有微词,在这儿,本将军有必要解释一下为何景家军的军饷要比其他军营的士兵每月高出一两银子。”
话音刚落,台下一些不明所以的将士们开始了窃窃私语。
景泗顶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在旁大喝一声,“肃静!”
顿时,校场上一时间鸦雀无声,众将士脸上皆充满惧意。
景煜唇角微勾,继续道:“因为景家军的将士,没有省亲一说,所以,景王府自掏腰包,一月多给将士们一两,当做补偿,众将士可还有异议?”
“没有!”
“嗯~~~”景煜满意的笑了笑,“既然没有异议,那本将军从今往后,便不想再看到两军私下起什么冲突,不论是景家军还是周家军,皆是北燕的将士,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那便是蒙国;我们都有共同的夙愿,那便是将欲踏破我北燕河山,欺我的百姓之人,一一诛杀。”
“杀!”
“杀!”
“杀!”
景煜一一扫过台下诸多面孔,不论是苍老的还是稚嫩的,他们的眼中皆燃起星星之火,他们的心中皆有一颗上阵杀敌的决心与勇气。
这个结果,不仅是景煜想看到的,同样,也是周青想看到的。
几日后,回京都的莫风快马加鞭的回来,刚进军营,便有守卫立马去禀告的周青,莫风没等喝上一口水便被请去了主帐。
见莫风来了,周青连忙起身,问道:“如何?”
莫风上前行礼,正色道:“将军,事实确实如景将军所言,太后她骗了整个周家。”
虽然这个结果,周青早就预料到了,但直到莫风说出来,他还是有些震惊,甚至有些气愤。
“呵呵呵,呵呵呵,太后还真是好样的,为了让我们周家归顺,她竟连这种半路劫药的事都做的出来,可怜我父亲,到死都不知道实情啊。”
“将军......”
周青摆摆手,两行清泪夺眶而出,神情颓然,他咬牙道:“此仇,我周家记下来,若要不讨回个公道,我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没脸见我父亲。”
“去,将景将军请来,另外,将周亭也叫来。”
莫风点头应下,随即退出了帐子。
很快,景煜和周亭便同时到了,几日来,周亭虽配合陶大夫的治疗,但奈何小腿伤及筋骨,如今走了还是一瘸一拐的。
二人进了帐子,抬眼便看到周青一脸颓废的坐在那里,周亭心中一紧,赶忙上前关怀,“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周青没理周亭,而是径直走到景煜面前,直接跪了下去,这场面,直接将二人吓了一跳。
“父父父父......父亲?”
景煜连忙上去扶他,可被周青一把推开了,周青老泪纵横,嘴里不住的呢喃着,“是我错了,是我们周家错了,周家对不起皇上,对不起百姓......”
听了周青的话,景煜当即了然,说明周青已经派人去证实那个故事了。
“周将军,什么话起来再说,要是被外头的将士们看见,岂不是有损您的名声?”
说罢,景煜朝周亭使了个眼色,周亭立马会意,上前将周青扶到一边坐下。
“周将军,您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前些日子,我让莫风回了京都一趟,将之前那件事调查清楚了,我们周家竟受了这么些年的蒙蔽,恩情?狗屁的恩情。”周青苦笑的看向景煜,“是我们周家错了,我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北燕的百姓,我简直错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