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这事儿操作起来,还有一定难度。
柳夜曦先是点头,然后浅声道:“丹姐,古河一家,跟玛雅的情况有些不同——玛雅当初是被2万块钱卖给小言的。”
“她主观愿意加入中国籍。”
“但……”
她叹了叹:“古河渚祖籍东京,国情方面,想让她一家同意加入,恐怕有些困难。”
……
黄丹丹微微凝眉,略作思忖:“你在北京的布置我都知道,既然都这样了,为了免去小言的心病,那就趁着赛程轻松,立即行动!”
按着往日,柳夜曦肯定直接照做。
但她向黄丹丹投以问询的眼神……
黄丹丹也懂,点了点下巴。
——
从梦幻周边商铺出来,许言买了不少精品手办,古河渚开心的像个孩子,正要往前继续逛……
柳夜曦走上前来。
就当着古河渚的面,用日语说道:“主人,趁着小组赛形势不错,我们是否……回一趟北京?”
“除了看看之前的布置,你的大儿子、小儿子,都等着你呢。”
……
这话说的,稍显突兀。
连许言都有些吃惊,但是看到柳夜曦的神情,旋即醒悟……这妮子,是把助理的职责,贯彻到了极致!
——
听到这话,古河渚难得等来的幸福,几乎戛然而止。
“大儿子?”
“小儿子?”
她眼眸晃动,颤颤的看向许言:“老公,高桥小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
许言左手提着手办袋子,右手稍显霸气的一圈,把古河渚按进怀里:“小渚,我说过,我不专一。”
“高桥小姐你已经认识了……”
“另外这位叫做黄丹丹,和你一样,都是我最心爱的女人。”
……
古河渚的一双眼眸,却已渗出眼泪。
她摇头,用力的摇摇头,几近哭喊:“高桥君,我不想听这些……我说过,我说过两次了,‘不专一’那样的话……”
“不要再和我说了啊!”
……
因为说得日语,别人听不懂。
倒是柳夜曦浅声劝慰:“小渚,把你们送回东京很简单,但是……”
她看了一眼走到身侧的黄丹丹,彼此眼神交汇。
“我们希望——”柳夜曦万分诚恳,“小渚留下来,能留在……高桥君的身边。”
……
古河渚含着眼泪,细看了一眼黄丹丹、柳夜曦。
本还有心相较,却发现两人都是万中无一的美人。
比颜值,好像比不过?
比身材?
更比不过了!
比脾气,比对许言好?
好像也没得比?
……
羞愤之下,古河渚用力挣开许言的怀抱。
也不管旁人如何……
“啪!”
她挥出一巴掌,重重打在许言脸上。
……
凭许言的反应速度,原本可以躲开。
但他站定未动,硬生生受了这一巴掌。
许言知道,毕竟……
利用了小渚,也欺骗了小渚。
这一巴掌,挨得不冤。
还没来得及说话,黄丹丹一步闪过,正要回敬一巴掌给古河渚——她可不管这些!谁敢动许言,她第一个不答应!
……
古河渚心里一慌,感到右手微微发胀,自知那一巴掌打的极重。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的往下落。
正准备迎接惩罚,可是……
臆像中的响亮耳光并未降临。
……
她睁开眼,看见许言抬手拦住了黄丹丹。
眼眸晃动之下,蹿出一半的愧疚,一半的委屈。
顿时哭出声来:“对不起,高桥君,我……”
“我……”
古河渚又是气恼,又是后悔,直感觉无法面对这一切。
泪眼婆娑,扭头跑开了。
——
许言没有立即去追——亚运场地,到处都是媒体,真被人现场扒出来,后果很严重。好在周边人少,并未引起注意。
他看着古河渚跑开的背影,心如刀绞,一时难以站立。
亏是黄丹丹及时扶住他的身子——温暖的阳光下,却发现许言身上冰冷,手臂的肌肉,明显的抽搐起来。
“小言……”
黄丹丹心里一慌,急切问声:“老公,哪里不舒服?她居然敢打你,她……”
……
哪里不舒服?
许言说不清楚。
但他看着小渚离开视线,就像失去了全世界。
这一瞬的哀伤,甚至比飞机爆炸时,更让人感到绝望。
……
创伤后遗症么?
……
许言转过身,抱住身畔的美女总裁,止住了她的怒火。
“我没事,这感觉……”
“有点像——”
“失恋?”
他还故意玩笑。
……
黄丹丹看到许言吃耳光,本已怒火中烧,听到一句“失恋”,顿时哭笑不得。
也知道许言过去两年在日本,欠了古河渚一份情。
“她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知道你的经历,接受不了也很正常。”黄丹丹好言安慰,往旁唤声,“夜曦。”
话音刚落,柳夜曦心领神会,已从许言手里拿过手办礼盒,往前去追了。
——
柳夜曦的运动能力,比一般女生强很多。
加上个子高挑,往前也没什么岔路,轻松追上:“小渚……”
她没有生古河渚的气——许言都没生气,她也犯不着。
在路边唤住古河渚,好言劝慰:“很多事情还没告诉你,也还不是时候——请你再给他一点耐心,好吗?”
……
古河渚脸上满是自责,听到柳夜曦劝慰的语调,更是羞愧难当。
她抹着眼泪,失神的走在路边,啜泣道:“我……我明明说过……即便高桥小姐是老公的‘那方面’的伴侣,也……也可以接受……”
“可是……”
“到中国20多天了,我真的好害怕。”
“对不起……”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是我食言了,我做不到……”
……
柳夜曦理解的笑了笑:把手办礼盒递给古河渚:“你愿意上飞机,跟着高桥君回到中国,已经很了不起了。”
古河渚看见梦幻西游的手办礼盒,想起刚才欢快挑选的情景,心里后悔极了。
回头看向来路,却不见许言的身影。
痴痴的说:“我打了高桥君,他……他还好吗?他生气了吗?”
……
柳夜曦刚才看出许言的落寞,很想说句“相当不好”,用以加深古河渚的愧疚,以达成某种“驾驭”目的。
但。
她没有。
……
“高桥君没事。”柳夜曦鼓励的看向古河渚,浅笑说道,“他最心疼你了,想追过来,又跑不快。我们走慢点,等等他好不好?”
……
古河渚呼吸一颤,眼泪掉得更多了——许言的左腿,是为了救自己才被撞断的。
自己却还……
打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