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起身准备下马车之际,梁诚瞬间便察觉到余樵变幻了气息,正是秦章的气息。
这让梁诚很是诧异,按理说他不应该察觉到余樵转化气息才对,然而他却是清晰能察觉到。
这难道是他吸收五彩蛊皮后的又一种神效,能识破幻术,而且还是余樵这等筑基后期修为的修士。
先前余樵没用上,恐怕正是因为余樵在与廖云的对战中受了伤。
余樵笑呵呵说道:“老夫先前并非有意隐瞒道友身份的意思,老夫只不过是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只是觉得与小友有缘并没有恶意。”
接着余樵感慨说道:“岁月蹉跎,老夫仿徨,乔道友让我想起了当初我刚入修真的时候,一时兴起便有了结伴的念头,还望乔道友不要见怪。”
梁诚赶忙说道:“晚辈岂敢见怪,今日能得到秦前辈的指点是在下的荣幸获益良多。”
他自然不会相信余樵的鬼话,获益良多倒是真,至少他知道了五彩蛊皮能让他看出余樵幻化气息骗人的把戏。
就在梁诚与余樵下了马车,飘落的火红枫叶似乎受到了某种影响,飘落的速度渐渐变慢,若不仔细观察,如若悬浮。
此处有禁空大阵探查出口,难怪余樵要装一个凡人老头离开。
随后一个面容冷峻身负飞剑的年轻高瘦头戴白玉冠身穿白衣的俊朗男子凭空出现,修为炼气后期,而显现的只有炼气中期,修炼有某种隐藏修为的功法。
梁诚再次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没能看出余樵的修为,却是能看出此人隐藏的修为,这也定是五彩蛊皮的神效,只是能看出筑基以下修士隐藏的修为,或许等他的修为提高,就是余樵这等修为他也能看出。
可惜五彩蛊皮与渊瑶幻息只是辅助功法,想到这,梁诚不由得暗自摇头,这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吃着碗里,看着盆里,想着地里。
只是来人这一身行头,怎么看着不像是云霄宫的修士,而是有些像是太上剑宗的修士,太上剑宗的修士都是头戴发冠,发簪为飞剑样式。
“在下为太上剑宗京城值守修士武岳,方才得到指令前来检查二位道友,还望二位道友能配合。”
听到是太上剑宗的京城值守修士,梁诚便释然,方才通过大阵灵识探查到他们的为云霄宫的筑基修士无疑,而京城值守修士,便是由每个宗门选出值守保护赵国京城的修士。
虽然只是世俗的王朝京城,但这也是赵国的脸面,若是让敌国修士随便进入成何体统,而且在京城值守的修士,也有着与各个宗门联络传递消息的任务,在宗门里也算是一种任务,只不过在世俗的宗门任务,对修士来说算是来受苦,哪怕是所谓的京城值守。
梁诚赶忙拿出柳天元给他的宗门白玉,想要传递信息给武岳,然而他却是不能传递信息,恐怕武岳即便探查,也只会知道他叫梁诚,这是试炼院的特殊试炼腰牌,只有柳天元才能亲自给予。
梁诚如今是哭笑不得,他不知道是该感到荣幸,还是该跳脚破口大骂倒霉。
武岳灵识一扫梁诚的白玉腰牌,脸上露出一抹古怪之色,打量了一眼梁诚,而后又看了一眼余樵,露出笑容说道:“原来是我试炼院外出任务的弟子,不知师弟如何称呼?”
武岳自然知道梁诚的名字,如此问便是规矩,不会直唤其名,既然武岳只能探查到他的名字,就应该知道他的任务特殊。
“在下乔十八见过武师兄,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见师兄。”
梁诚赶忙行礼,武岳没有在余樵这个外人面前把他给坑了。
既然见到师兄也好办,他留下来让师兄指点请教。
武岳微笑对梁诚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了余樵。
余樵拱手行礼说道:“晚辈秦章见过前辈,晚辈是散修,与前辈的师弟结伴而行,也算是相识。”
梁诚一听就明白过来,敢情这老小子知道这处出口是武岳值守,拿他这个涉世未深很有可能是太上剑宗的雏儿当挡箭牌?
要是在别处,就算武岳是炼气巅峰的修士,余樵也不会看在眼里,然而此处依旧是京城的地界,余樵跑得再快,就算跑得过结丹修士,万一倒霉元婴老怪出手那便是嫌寿元太长。
梁诚点头真挚对武岳说道:“师兄,这位秦前辈对我多有指点,让我获益良多。”
梁诚倒不是在配合余樵,他恨不得余樵死,就算余樵不再调查黄跃道人的事情,然而斩草须除根,当初就应该除掉鲁大富,只不过他也就现在想想,当时烈刀门都没那个实力,智者千虑或有一失,愚者千虑或有一得,此时不除掉余樵更待何时。
只不过,梁诚还不会傻到现在就让武岳动手,要是余樵真的是炼气初期也就算了,他可不想被余樵顺便给宰了拉来当垫背的。
武岳闻言点头说道:“这位秦道友的气息并无问题,既然与师弟相识自是可离去,但路上切记,有南离殿被重伤的高阶修士潜伏在京城的范围内。”
梁诚有些犹豫,关心说道:“秦前辈,我听闻南离殿的修士都颇为阴险狡诈,不如我们等除掉这名南离殿的可恶修士再去望海府如何?”
看着梁诚一脸关心指桑骂槐的模样,余樵不知道做何感想,但也更加显得梁诚情真意切地关心。
余樵笑呵呵说道:“那个南离殿的修士固然可恶,但我一个低阶散修,即便被发现也不会知道,也不可能发现此人。”
“我想一个高阶修士也犯不着无缘无故对一个修为微末的低阶修士不利,就如同走路谁会去看路边有没有蝼蚁,而且我身上又无几块灵石几颗丹药,世俗有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梁诚点头说道:“秦道友,我出来历练难得遇见师兄,我想留下向师兄请教修炼上的事情,不能与秦道友同行,若是有缘我定要再与秦道友把酒言欢。”
余樵洒然笑道:“乔道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秦道友,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