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与兴高采烈的江采月在坊市逛了好半天,其他人梁诚不知道,反正他倒是很开心,他与江采月这个小妹般活泼烂的小女孩吃了不少云方城的特色小吃。
快到傍晚的时候几人才离开云方城,大家都是低阶修士也拿不出灵石去住专门提供给修士可以修炼的洞府,寻常的客栈也没有那个必要住。
在城外一处名为杏花村的小村里,有着江采月他们的一位前辈,这名前辈名叫江曲,也是出身临赵海,如今为云方城的筑基修士。
听到江采月的介绍,梁诚这才明白原来江山与江河除掉张烈的把握便是这位江曲前辈,有这层关系,三人去往内海还需要花什么灵石?这就更让梁诚纳闷。
在杏花村一处掩映在烂漫杏花的小院子门前,梁诚见到了江曲,这江曲若是光看外表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世俗书生的打扮很是洒脱的模样。
知道是江采月来,江曲笑呵呵亲自迎出来埋怨说道:“你这丫头,都快两年没来我这请安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叔吗?”
江采月调皮对江曲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而后躲在江山与江河的身后。
若是从外貌上看,模样憨厚的江山在年纪上要大过江曲,然而如今却是拘谨地与江河恭敬行礼。
梁诚瞄了一眼张烈,却是见到张烈神色如常,难道张烈就不怕江曲看穿,张烈隐藏修为的功法在原先的人中,只有江采月这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没看出。
对于江山与江河的恭敬行礼,江曲则是一脸威严之色微微点头。
在江采月的介绍下,梁诚与张烈恭敬向江曲行礼,江曲打量着梁诚与张烈,而后说道:“既然二位道友是临赵海之人,来到我云方城,我这做前辈的自然是会照顾款待,如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尽管开口。”
这话梁诚也就听听,若是没有江采月的这层关系,随便一个临赵海之人来登门试试。
在院子中,江曲让下人摆了一桌酒席,虽然修士已不用吃喝,但这待客之道却是得有,而摆下酒席也算是家宴,若不然泡一壶灵茶就已经是很客气。
这江曲家中的下人也都是有灵根的凡人,因该是云方城的记名弟子,步入修真与没有步入修真,在修真界之中有着天壤之别,就如同世俗的书生一般,若是鲤鱼能越龙门,才会有着身份地位,若不然就是老童生与酸腐的秀才。
酒席之上,除了江采月放得开,梁诚与张烈就显得客客气气,江山江河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要除掉张烈,看着两人那坐立不安的模样,恐怕两人也不会想着来江曲这位师叔这里。
就在梁诚举杯敬江曲一杯后,耳中传来江曲冷冷的话语。
“你确定此人不是我临赵海大鱼岛之人?”
梁诚看着微笑将酒豪爽一饮而尽的江曲,传音回道:“回禀前辈,晚辈确定此人不是大鱼岛之人。”
原本梁诚想说张烈很有可能是太上剑宗之人,但却是没有多说什么,若是多说便会引来更多的怀疑。
大家看似在桌上一起饮酒,有说有笑,然而私下说些什么谁会知道。
没有到结丹的修为,想要偷听别人传音很难,倒也不是没有这等偷听的宝物,然而在别人面前若是明目张胆使用,岂不是找死,这种宝物就显得有些鸡肋。
“你又怎么证明,你是大鱼岛之人?”
梁诚心中暗自冷笑,他能挑拨江山与江河除掉张烈,而张烈又何尝不能挑拨他与江山江河还有江曲,借他的人头获得信任?
“晚辈是靠着偶然所得的引气诀侥幸引气入体,后机缘巧合之下,借助故乡浓郁的水灵之气凝结剑脉。”
“在去往月朗京城的游历途中,机缘巧合得到了正阳剑宗的颜前辈还有刘师姐的指点与帮助这才步入修真。”
“若是证明,大鱼岛的父老乡亲们就是晚辈的证明。”
要是江曲直接问他师从何人,他自然也会说是一位隐修,至于让大鱼岛的父老乡亲们证明,如今临赵海已是在太上剑宗的控制下,他这冒牌散修敢回去自证清白,张烈这个冒牌散修敢吗?
“林师兄这是风雪鱼很是美味,我师叔可抠门了,每回我来也不舍得做多点,还怪我不来请安。”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梁诚一旁的小师妹江采月给梁诚的碗里夹了一块风雪鱼。
这是下人刚端上来特意放在江采月面前的一盘如雪般洁白的小鱼,模样倒是有点像他小时候去河边钓鱼经常钓到的小白条。
江山与江河看着小师妹胳膊肘往外拐,不由露出无奈的苦笑看着梁诚,然而此刻江曲则已是露出了一抹杀机
梁诚笑了笑,谢过江采月而后夹起风雪鱼就往嘴里送,不由也暗自苦笑,美味的确是他从未尝过的鲜美,但他也终于体会到什么叫食不知味。
江采月这般,反而是让江曲多出了几分警惕之色,没有什么爱屋及乌,有的恐怕是如同张烈那般除掉。
若是一个身份不明之人,小妹对他也这般亲近,他也不会有什么爱屋及乌的想法,首先就会想到此人有什么目的,接近小妹要干什么,有的是各种怀疑。
但比起张烈,他或许又算不得什么,毕竟张烈的目的更为明确,但为了以防万一,或者说是一劳永逸,如果他是江曲,为了防止他出于某种目的放长线钓大鱼便直接除掉此人。
道理?
在修真界的低阶修士若是没有背景身份,在高阶修士面前那就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讲,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小岛出身,无权无势,没有师门传承认识不了几个人的小散修。
梁诚想到这,暗自叹了口气,张烈是猎人,却没想到猎物反而成了猎人,而他也是如此,他以为自己是猎人,而在别人的眼里他又何尝不是猎物?
“这风雪鱼与林道友今天在小摊砍价得到的笛子一样,都是来自风暴海的深处,那翠绿的笛子名为风云笛。”
“林道友的那把风云笛虽然不是什么法器,但音色也不错,而且也是难得,那小摊主卖亏了。”
江采月微笑对梁诚说道,一双眸子已是弯弯。
梁诚此刻那还有什么心情去理会自己占了便宜,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他等会就得与张烈一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