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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逍遥已经来到了海外?

想到南离殿与海渊盟有着勾结这不足为奇,余樵逃到海外伤没养好还不是得老老实实为宗门做事。

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躲避严逍遥而来到太上剑宗,如今神魂里所谓的标记也已是在阴差阳错之下消散,因此还让他获得一个木属性的伪剑脉,也算是因祸得福。

严逍遥不可能知道他来到海外,而且也不可能专门来对付他一个小人物,他何德何能,又有什么资格将自己当一盘菜让一个元婴中期老怪惦记,况且在世俗又不只是他一个人能修炼所谓的上古修真功法。

但他也不得不防,而他也终于明白那夜无名为何会给他黑域雷剑,他除了修行有玄水诀,更是会绝魔剑诀。

如果只是会玄水诀只不过是有作为傀儡的资格,会所谓绝魔剑诀也是大有人在,其中更是不乏凡人。

而若是同时会玄水诀与绝魔剑诀步入修真,又有机缘出现在夜无名面前,能让夜无名以另一种方式离开此界,他无疑是得天独厚。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已是可称为古魔传人,夜无名的传人。

想到这梁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值得庆幸的是夜无名已不在此界,他用不着受夜无名的蛊惑控制,而至于所谓的古魔传人他更不是。

学谁的功法就得继承谁的传承那岂不是笑话,他如今会萨满巫术,会引煞诀这些诸多在名门正派,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之人眼中的旁门左道与邪恶之术。

得到夜无名的认可,梁诚没有任何以魔为荣的想法,也没有任何谈魔色变的感受,因为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魔。

比起那些假魔之名而行魔之事之人,这些人才是最为可恨该死。

能从大明一隅活着出来,虽然他获得了黑域雷剑,但他并不是没有任何失去,大明皇族的血脉气息本就不属于他,他没有任何的贪慕留恋,然而失去这份血脉气息,会让他与心中那位有着百年情愫的女子失去某种感应联系。

若是没有这种若有若无的感应联系,天下疆域之大,他不知何时能再见。

恭敬送别正火道人,梁诚怅然若失,相逢总是短暂,相聚遥遥无期,不管前程似锦一路顺风亦或者遍布荆棘坎坷磨难重重,岁月总是无情。

梁诚看着手中蔡正所遗留的白珠法器,说是法器还不如说是某种记载之物,因为白珠已失去法器的作用,更像是一颗记录的灵珠。

这种以灵珠记载之物在古时候多有,如今却是少有,梁诚灵识往里一探。

这颗白珠法器是蔡正母亲在深海所得,而蔡正的母亲便是白珠镇的采珠女出身,这也是蔡正身份庶出的原因。

其中记录的机缘与苦难,梁诚只是一扫而过,他不敢说与蔡正感同身受,但也能体会到其中的心酸。

或许在别人眼中蔡正是一个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然而对于真心对他好之人,蔡正则是能推心置腹,至少为了这些人,蔡正还能保留一些底线。

为了能获得更高的修为,蔡正加入了南离殿,成为南离殿隐藏在月朗国的密谍细作,这次蔡正出使赵国的目的除了找到彩英公主搜魂,便是将有关太上剑宗一个隐藏身份高层的消息亲自传回南离殿。

这些对他没有什么帮助,至于太上剑宗高层有什么隐藏身份的人物,他却是不得而知,蔡正不会将其中的详细记载。

仅凭蔡正的猜测,他也不会蠢到将这当成他的功劳,即便太上剑宗高层有隐藏身份之人,他即便知道,他也不敢有任何想法。

能走到这一步之人,有几人是简单,他不会自以为执法堂弟子的身份金贵,就处处想着拿着鸡毛当令箭,人家捏死他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

而真正对他有用的是,蔡正作为密谍暗探的身份特殊,若不是蔡正施展只能使用一次的三首珠鸟神通,那刘巍也不会知道蔡正是南离殿之人。

只要这颗珠子在,即便他不能施展三首朱鸟的传承灵器神通,他也可以成为南离殿外围之人或者说是继承蔡正的身份。

就如同世俗有的任务是几代人甚至数十代人子子孙孙的传承,而修真界有的任务更是久远得寻常凡人难以想象。

有了南离殿的这个身份,对于严逍遥在海外的行踪,他便能大概知道,收起白珠,他知道现在不是他利用这个身份的时候。

但他也不由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正火道人绝不会想到,他这个学生已不是当初那个乡下纯朴少年那般简单。

梁诚看着远处海天之间的辽阔,那种久违的豁然开朗之感油然而生,而他似乎也触及到了一种修为之上的阻隔,这种阻隔看似咫尺却如若天涯。

梁诚心中已是有了明悟,他步入修真之后的第一个瓶颈已是悄然到来,这是他等待已久与期盼之事,当真的到来,他反而没有紧张与患得患失。

只是他如今却不是最佳状态,至少修为上他不是最佳的状态,但隐隐间他从在大明一隅之时所经历与看到不一样的天地辽阔得到了某种感悟。

梁诚漫步在避风岛的街道上,他从凡人而来之后御剑九天之巅,如今又从九天之巅脚踏实地回归于这满是市井小民贩夫走卒的世俗气息中。

步入修真成为修士,他从没有任何自觉高人一等的优越。

一股若有若无难以言明的心境之感油然而生。

“这便是我炼气初期的瓶颈?”

梁诚笑了笑,他不知道别人的炼气初期瓶颈是如何,在他经历种种之后,或许便是水到渠成之事,也是他蓄谋已久之事,而所谓的心魔,他面对真正的上古心魔,虽微若蝼蚁也能毫不犹豫出剑。

梁诚花了两文钱要了一个大肉包子,蹲在街边的墙角大口吃起来,就如同他当初与大哥卖草鞋之时蹲在街边墙角吃烤土豆一般。

只不过如今他已是炼气中期有着炼气五层修为的修士,吃的不是烤土豆而是当时很是眼馋舍不得买的大肉包子,身边已是没有亲人朋友。

梁诚并没有因为步入炼气中期而感到欣喜若狂,也没有任何觉得有什么感到该高兴的地方,反而觉得如今手中的大肉包子不香,不是肉包子不好吃,而是所处之地与心境上的不同,他或许再也吃不到儿时的那种味道。

稳固心境何须什么灵丹妙药,梁诚只花两文钱,就已算是初步稳定刚步入练气中期的心境,至于修为实力,这却是要他去修炼与摸索。

抹了抹嘴,梁诚起身便往财通杂货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