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炷香之后,萧灵儿扫了她一眼,竟发现她小脸都皱在一起了,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眼角还泛着泪花。
萧灵儿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雪凰不能说话,只能一脸幽怨的瞪着萧灵儿,她是真的想去茅房啊!
萧灵儿赶紧解开她的穴道,雪凰顾不得埋怨她,赶紧溜出帐篷去了茅房一趟,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萧灵儿正站在不远处等着她。
她闷闷的走过去,“我二叔给你付钱了吗?你这么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萧灵儿心道还用卫云洲开口吗?单是一个旭尧就已经让她头疼了,居然把看着她这么困难的任务交给自己。
见雪凰脸色失落,她到底还是心软了几分,“他们都在堤坝附近赶工,争取在下一场大雨来临之前能够将堤坝修好。”
“今早是不是下了一场雾?”
萧灵儿点头,“古岩县的百姓常年种田,竟还懂天象,说什么这几日应该没有雨了。”
“那应该是他们常年劳作积累的经验。”雪凰道。“不管怎么说,雨停了是一件好事,十日工期马上就要到了。”
“放心吧。”萧灵儿拉着她回了帐篷,“顾清澜已经传信靖国公,将那日之事尽数告知,并请他出面求情,听说他连夜上表,成功说服凌皇,不仅将工期延长了,还重新增派了人手,眼下已经参与工期的修建。”
雪凰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萧灵儿的笑容有些古怪,“那个糊涂皇帝到底还是分得清亲疏远近的,放着沈从风一党残害无辜不管,却要惩罚自己的亲生儿子,真要是这么做了,可真就是名副其实的昏君了。”
雪凰清楚她因为当年北渊灭国之事肯定对那凌皇没什么好印象,所以她也没说什么。凌皇虽然有些无能,但是至少不傻。
她换了个话题,“旭尧呢?”
“走了。”
“走了?”
萧灵儿挑眉,“怎么?不走,难道留下来等着人抓到顾清澜和墨瑞霖与北渊乱党勾结的证据吗?”
雪凰笑了一下,“我突然发现你们都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嘴上说着不共戴天,其实还是挺善良的。”
萧灵儿看着她的目光也不知道是叹息还是无奈,“保持你的警惕,当心看走了眼。”
雪凰钻进被子里,看着萧灵儿娇艳的容颜,笑道:“这点眼光我还是有的。”
萧灵儿靠在一旁的椅子上,“话多。”
“姐姐,我有点好奇,你姓萧,那“灵”儿是你的真名吗?”
“是。”
“那你也是萧氏皇族的人?”
萧灵儿目光严肃的看了她一眼,“这个问题,你最好永远不要再提起。”
“我就是好奇你的身份而已。”
“乖乖睡觉,否则我就再把你的穴道点住。”
雪凰只好认怂,躺下来闭上眼睛。许是因为伤没有好,她的困意很快就袭来,没一会就睡着了。
也亏得萧灵儿的寸步不离和细心照顾,安心静养的雪凰在第二日傍晚气色就好了很多,她也终于肯放她出去走走。
而顾清澜他们的事情也告一段落,暂时有了喘息之机,可以回营地好好的休息一下。
顾清澜来不及去换身衣服便来找她,见她无事心里的担忧才放下,“伤还没有好,进去休息吧。”
“我没事了”,雪凰替他擦了一下脸上的灰尘,“你先去洗漱一番,换身衣服,我给你们准备了晚饭。”
顾清澜点点头,朝着帐篷走了过去。
过了一会,他们都聚在墨瑞霖的帐篷里开始吃饭。萧灵儿不喜欢热闹,一个人待在帐篷里。雪凰便陪着他们一起吃饭。
“你的伤怎么样了?”墨瑞霖问道。
“好了。”雪凰笑道。
“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墨瑞霖无奈道。“你这几天,就好好待在营地,哪里都不准去。”
雪凰很想反驳他,但是瞟到卫云洲冷淡的脸,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问道:“堤坝修建的怎么样了?”
“要感谢卫兄他二人身负惊天绝杀,一万多斤的石灰只留了五十斤,其余的全部运走了。当然也要辛苦你和清澜,让你们受委屈了。”
“客气了。”雪凰笑道。
“除了堤坝所用的石灰,多出来都运到了古岩县,留着他们修缮房屋去了,也算陈瑾积德行善了。”墨瑞霖道。
“这点功德和他造的孽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雪凰手里的筷子“咔嚓”一声断了,倒是把墨瑞霖吓了一跳。
顾清澜又递给她一双,雪凰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也许是在帐篷里憋的太久,再加上想到陈瑾当日的羞辱,她的手劲不自觉就大了。
“只可惜这一切都没有证据。”墨瑞霖叹道。“只能任他们逍遥法外。”
“一点痕迹都没有吗?”雪凰问道。
墨瑞霖摇摇头,“陈瑾背靠沈从风,以金钱开路,朝中不少官员都收受贿赂,很多事情不用他出手,自然会有人替他摆平。何况魅影做事,轻易是不会留下痕迹的。”
“之前水位上涨,明显是上游搞的鬼,这也是一条罪证啊。”雪凰挑眉。
“没用的。”顾清澜开口,“他们早已有了应对之法,卫兄探查之时发现上游的堤坝也被破坏了,但是却不会对清河郡产生影响,只会将水量引到下游。所以没有办法证明是上游故意在往下游排水,这只能被定为一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