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看着脚边之前完全没看到,现在突然冒出来的东西,一愣。
“怎么了,江哥?”张道成跟着江远低头看去:“这东西,有点眼熟?”
江远俯身将其捡起。
不只是眼熟,这个木牌除了上面的字和他们之前获得的那个木牌不一样,其他的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就连材质摸起来都是一样的。
“这个字应该是水吧?”赵冰夏猜测,“这个字体似乎和那个木牌不一样。”
“这是汉隶。”萧松清在一旁说道,因这突然发现的木牌而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那个木牌?”阮江疑惑道,“你们之前见过和这个很像的东西吗?”
江远从背包里拿出那个刻着小篆“火”的木牌,将两者对比:“感觉除了字体,其他的没有区别。”
因为他有随身背包,这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有用的东西,都是交给他来保管的。
“是哦,不知道这个有什么用?”派蒙挠头。
江远思索了一下,从背包里拿出另一个东西,当初预言之神赠送给他的那本书。
当初那位神明神神叨叨的,告诉他时机到了自然能够知道其用处。
现在似乎是时候了?
厚重古朴的书散发出星空一般深蓝色的神力光芒,渗入那分别刻着“火”和“水”的木牌之上。
众人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一阵剧烈的震动。
在场身体素质强大的参赛者们迅速稳住身形,刚想探查这震动的来源,突然发现地面又平静了下来。
不仅如此,江远方才拿出的那本书上光芒消散,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他试着翻开那本书,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到。
所以说,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书没有变化,两个木牌看着同样没有变化。
预言之神说的“时机到了”,难道不是现在吗?
但方才书确实是有反应的。
虽然这个反应就是散发了一下光芒,让地面震动了两下。
对此,在场无论是谁都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远一手拿书一手拿着两个木牌,等了一会儿,发现它们确实没有什么变化了,于是把他们收了起来。
“既然现在搞不清楚这些到底有什么用,不如就先放到一边,我们来解决当前的问题。”说着,他看向先前被他用狼的末路砸出裂缝的边界之处。
“嗯?”
同意他的话,跟着看向裂缝的其他参赛者们也是一阵惊讶。
那道裂缝,没有了。
“是刚才那本书和木牌的原因吗?”阮江揣测。
“有可能吧。”江远点头。
但就算是队伍中的总指挥官萧松清,也不能根据这么一点线索推测出什么。
“那我们之后要做什么呢?”
派蒙举手提问。
萧松清想了一下,刚打算开口,忽然闭上了嘴。
好了,不用他们思考了。
因为所有参赛者都能感觉到,有一个声势浩大,带着魔气的群体正向这边游来。
正是本应在人鱼海域之中无法离开神力封印的人鱼族。
他们的部分气息对于参赛者们还算熟悉,毕竟之前互相介绍时有过交集。
但比起那些熟悉的气息,参赛者们能感受到更多的,是危机。
几乎所有人如临大敌,分别握紧各自武器,做出随时战斗的准备。
变成金色小鱼的拉泽起初很是兴奋。
“是我的族人们,他们能离开神力封印了!”
很快随着人鱼族群接近,他变得不安起来。
“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好危险的样子。”
当人物组群为首人鱼出现在众人眼中时,拉泽迅速游到了江远身后:“好,好可怕,那是族长吗?为什么族长就好像是一个危险的大怪物一样?”
没错,那为首面容高贵,优雅摆动鱼尾的,正是人鱼族族长萨瑞娜。
或者说,是控制了现任人鱼族长身体的前任人鱼族长,艾德琳。
并且是被魔气感染的魔化艾德琳。
不过是半天没见,她的气势看着更危险,被魔气侵蚀的程度也更深了。
现在的她,无论是头发、双眼还是鱼尾,都变成了漆黑的颜色,深邃而邪恶。
甚至就连她原本白皙的皮肤,都变成了深色。
她控制着身后瞳孔乌黑、没有意识的人鱼们,优雅而缓慢地游到了众人面前,比之前低沉一些的嗓音响起,含着笑意。
“抓到你们了,能够帮助海神大人实力增强的祭品们,以及一条小小的漏网之鱼。”
“让我们作为祭品?”江远站在参赛者们中心的位置,护摩之杖在先前已经出现在了手上,“我想以你们的实力,还做不到这一点。”
毕竟之前要不是拉泽启动了法阵,一个天星已经砸到艾德琳身上了。
显然那被魔气侵蚀了前任人鱼族长丝毫未曾意识到自己险些暴毙,还信心满满地以为江远是在嘴硬。
她笑容变冷,手中握着那把与壁画上海神武器款式相同的三叉戟,抬起手臂将其指向江远。
“一时的口舌之快罢了,这下可不会有另一个法阵将你们带走,所以,就乖乖当海神大人的祭品吧!”
说罢,她身后的人鱼们围了上来。
“族长大人,”拉泽颤抖着游出来,看向艾德琳,眼中充满难以置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说过,江远他们是贵客。”
艾德琳黑色的双眼注视着拉泽,将后者吓得连连后退,再度躲回江远背后。
她轻蔑一笑:“他们确实是很贵重的客人,其贵重之处就在于,可以作为祭品献祭给海神大人,让海神大人的实力更加强盛!”
说完,她面色猛地一变,恢复成往日萨瑞娜那副温和亲切的神态,用诱哄的语气劝道:“拉泽,你想想,是海神大人创造了我们,我们给海神大人献上最为贵重的祭品,不是应该的吗?”
“更何况,海神大人只是需要借用他们的一点点能力而已,不会伤害他们,之后还可以送他们离开,这不是很好吗?”
拉泽迟疑了片刻,缓缓游出来,似乎是被说动了。
在场没有人阻止他。
所有参赛者们,都在等待着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