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这话我听不懂啊。”
小老头一脸茫然，仿佛不明白。
魏长生笑道：“说笑呢，就是我贪心，对扎纸人也好奇，就琢磨弄一个玩玩，您老不会糊弄我吧？”
小老头连忙道：“当然不会，道友放过了我孙子，小老儿感激不尽，怎么会糊弄你。”
魏长生道：“那就这样，我这几个女眷交给您安排，帮忙照看一二，晚上我再来接它们。”
“没问题，邻居嘛，相互照顾是应该的。”
“多谢了。”
魏长生这才松开小老头的手腕，面带微笑，转身离去。
看着魏长生走远。
小老头的笑容也慢慢收敛。
“爷爷，他……”
“闭嘴吧你，你看看，这才比你大几岁？可这小子，多奸诈？话里话外，一套又一套的，反复诈我，我都差点招架不住，你啥时候有他一半的本事，我死了都能闭眼。”
小老头没好气的呵斥半大小胖子。
小胖子一脸委屈：“谁知道这家伙，这么不要脸。”
“呵？你管这叫不要脸？这特么才是混圈子的心态，你居然还看不起？哎，我扎纸张家的招牌，传了十一代了，这尼玛，还传的下去吗？”
小老头一脸失望。
小胖子小声逼逼：“那你别传给我啊，稀罕似的。”
“你说神马？”
“没，没说什么。”
“好了，去弄几个纸人，把那几个怨灵接过来。”
“啊？爷爷您是想？”
“想你爷爷个腿，把你脑子里那点杂念给我打消咯。”小老头没好气的呵斥一句。
看小胖子一脸不服。
小老头叹息道：“怎么？你以为我让你给这几个怨灵送点礼物，是真的打算和那小子搞点什么事？或者惦记他什么？”
小胖子道：“难道不是吗？之前你也没搭理啊，他有了毛家令，你这不让我做的事嘛，您就是惦记人家手里的毛家岭了。现在好，我都挨训了，你又不搞了？爷爷，你是不是越活越胆小啊？”
小老头看着小胖子好一会儿后，这才道：“看来不是我的管教不好，而是你小子，心性不行，明天收拾东西，回去吧，让你弟弟来。”
小胖子面色一白，瞪大眼睛道：“爷爷，你这就不要我了？我跟你了五年了，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也知道教了你五年了？我也在心性方面多次指点，因为你很多时候，都展露了这方面得缺点，这是大忌，我们不是除诡师，提刀就能干。我们是御诡师，我们修行的是如何驾驭恶灵，你这心性，根本不足以接受张家传承，未来很大可能，被恶灵反噬，到时候你不是灵主，你才是恶灵的仆人。”
“如果出了这种事，名声受损反倒是小事了，张家断了传承，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小老头表情严肃，目光凌厉。
“但是，但是这是你让我做的，我做错什么了？”
“我让你做，是给你表现的机会，原本也没错，你表现的还可以，那小子也如我预料的那样过来找茬了，但是现在你说的话，我很失望，心性浮躁不说，惦记人家东西，表现的如此明显，而且还不知进退，这就是你心态问题，以后稍微遇到一点事，不是被人利用，就是自己坑自己，你让我还怎么教你？”
小胖子一脸委屈：“那我不惦记了还不行吗？至于赶我走？”
小老头摇摇头：“你看，你现在说的话，就很幼稚，五年了，你真的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换你弟弟来吧，我给你机会了，你不中用。”
小胖子面色惨白，咬牙切齿道：“就算赶我走，也要说个理由，现在不明不白的，我不服气。”
“呵，不服气？好，再给你个机会，你说，我让你送礼的目的是什么？”
小老头直接问。
小胖子连忙道：“让那个魏阳过来找茬。”
小老头道：“还有呢？”
小胖子愣住了。
“你就只记得我说的话了是吧？就一点也不动脑子想一想？特么我张家十几代传承，哪一代不是精明的跟鬼似的，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这么废了？”
小老头越发失望。
然后他叹息道：“我来告诉你吧，我的目的，是让那小子过来找茬，这是一次强行接触的机会，并非是我惦记毛家令，哪怕我真的惦记毛家令，那也不是现在，我只是顺势用法罢了。”
“那小子这两天闹腾的很，所以这时候出手，不会显得是我欺负他，他也会有底气来找我，如此，就是一次接触的机会，哪怕不愉快，但有了开头，才会有以后，你明白吗？”
“就为了一次接触？小胖子不相信地问。
小老头冷笑：“万事开头难，开头之后，才有顺理成章，这个道理，你是一点也不懂？”
“另外，告诫你一句，动脑子这种事，要看时机，乱动脑子，永远都是被玩的对象，就你这样，没法教了，现在回去，你还能换个方向，摸索自己的路。”
小胖子沉默了，眼神茫然，嘴唇发白，看起来似乎受了打击一样。
小老头也不废话了，转身，背手，进了屋内。
当小老头离开后。
原本一脸颓废茫然的小胖子，嘴角忍不住翘起来，似乎，有点得意。
然而，小胖子没看到。
背手离开的小老头，脸上也是一脸冷笑，仿佛看穿了什么。
其实，小老头最后一段话，是一语双关。
不仅仅是解释自己的行为目的，也是在告诫小胖子。
可惜。
多聪明一个大孙子，脑子不用在张家传承上，只想着速成。
既然如此，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若是能折腾出个成绩来，也算另开一脉，如果死了，那就死了吧，张家传承不缺后人继承。
这时候。
远离花圈院子，回到自家门口的魏长生，也是一脸琢磨。
那个小老头看着城府很深啊。
反倒是那个小子，演技太浮夸了，而且他身上也有一种很古怪的气息，和那老头子有点不对路。
哎，果然，伴随着哥哥我越来越优秀，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找上我。
层次决定了命运。
不过，想在哥身上占便宜的人，哼，除了我红姐，谁也不行。
没多久。
熟悉的面包车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腋下夹着公文包的徐念生跳下来，谄媚笑着上前，自然而然，递给了魏长生一根养魂草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