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其他男儿也有同样的想法,见大哥说出他们的心声,纷纷出来附和。
”大哥说的对,只要咱们兄弟一同出手,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墨玖晔想法却没有兄长们想的那样轻松。
“费先生能够写信提醒此事,可见皇后这次的动作不小。
流放来西北的路上,流放队伍就遇到过几次埋伏,南恒派去的杀手,起码有百人以上。
据我所知,皇后与南恒所用的死士杀手都是由薛家人暗地里培养,这次皇后出手,派出的杀手定然也出自薛家阵营。
从上一次的形式来看,薛家培养的死士数量定然不菲,尤其是他们诚心要亡我墨家,一旦再有动作,人数上定然不会少了。”
“九弟,即便你分析的这些都对,可咱们兄弟都是在战场上死里逃生过的,这辈子怕过谁?”墨初寒依旧有些不服气,他觉得九弟胆子变小了。
墨玖晔的确是胆子变小了。
“八哥,你知道当初你们一个个传回死讯的时候吗?
娘和嫂嫂们简直生不如死,整日以泪洗面,如今我们墨家历尽千辛终于团聚,我不想当年的场景重现。
更何况,如今我已经娶妻生子,还有二老需要我去孝敬,我这条命早已不是我一个人的。
做出任何冒险的事情以前,我都要将安全放在第一位。”
“玖晔说的好,我墨家已经遭受过一次大劫,如今好不容易团聚,再也承受不起任何打击,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不可冒失。”
墨勍说话的同时,目光在几个儿子身上来回扫视。
这样的目光对于墨家男儿来说再熟悉不过,以往在战场上的时候,父亲坐在营帐内召集部下议事也是如此犀利的目光。
一时间,墨家男儿全部严阵以待起来,瞬间进入角色,就如同当年在战场上时的严阵以待。
墨勍此刻也自然而然进入了角色。
“玖晔,此时你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
“爹,不管咱们如何应对,前提就是要在保住自己人的安全下。”
“嗯,你说说你的具体办法。”
刚刚在大家争论的时候,墨玖晔就心思飞快的琢磨过对策。
“费先生获得消息在七天以前,如果从那个时候皇后的人开始行动,那么他们抵达西北最快也要七天以后。
那些旧部使用炸弹并没有什么难度,只要稍稍指点就会了。
我打算利用这几天的时间,操练一下他们使用炸弹。
当然,炸弹这东西搞出来的动静太大,能不用最好不用,也可以说,炸弹就是我墨家最后的底牌。
我那里还存了一些可以连续发射二十次的连发弩,我也会将这些连发弩分发给大家。
从今日起计算,最晚七天我就会安排部下带着连发弩和炸弹隐藏在来允城必经之路上,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嗯,玖晔说的有道理,绝不能给他们进入允城的机会。”墨勍十分赞同墨玖晔的建议。
先不说墨家那么多女眷还有刚出生的两个小娃娃,根本没有躲避危险的能力,就西岭村的那些村民也同样。
那些死士一旦来到这里,墨家定然会反抗,到时候他们大打出手,难免会伤及无辜。
这不是墨家人想要的结果。
“就这样决定,此事由你们兄弟去安排。”墨勍一锤定音,按道理他想让墨玖晔全权安排此事的,可考虑到赫知冉和两个娃娃还需要他的照顾,便让儿子们一同去办。
当然,他相信其他儿子完全能做到听墨玖晔的指挥。
见墨家已经做好了准备,孟怀宁才多少安心一些。
他正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被墨勍喊住。
这是他与墨涵玥成亲以来,岳父第一次主动叫他。
墨勍挥挥手,打发儿子们先离开,随即让孟怀宁坐在了自己身旁。
“如今墨家的情况你也清楚,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平淡,上天不公,连个安稳的日子都不施舍给我们。
既然如此,我墨家人也不是软柿子,可以随意让人拿捏,以眼下的形势来看,轻则是暗地里抵御皇后派来的人,实际上危机重重。
涵玥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想她受到什么牵连,她现在已经是你孟家妇,我希望你能够带着她远离墨家。”
后面的话墨勍没有说,他知道孟怀宁能够懂得他的意思。
孟怀宁郑重的站起身,朝着墨勍行礼。
“岳父,怀宁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如今和墨家人生活在一起,就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墨家的一员,墨家有难我岂能为了苟活而退缩?
那样,即便是祖父在世都不会饶了我。
圣贤书中说,人可以没有能力,但不能无情无义,况且墨家的情况我都了解,我祖父在世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被人怀疑……”
这个怀疑的人,两人都清楚,就是昏庸的顺武帝。
“岳父大人,既然话说道这个份儿上,怀宁也就如实相告。
我本不想入仕,就因为祖父死的冤枉,我只是想凭自己的努力还他老人家一个清白。
但这几年在官场上,我已经看清楚了一切,大顺有这样昏庸的皇帝,就是百姓的噩梦。
况且怀宁也自幼习武,虽然不如兄长们,可保护涵玥还是没有问题的。
就请您相信怀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都会将涵玥保护好,我也要和墨家共进退。”
墨勍没想到孟怀宁会是如此态度,墨家如今就是一潭浑水,谁掺和进来都容易惹来杀身之祸。
同时他也十分佩服这个女婿的正直与勇气。
他本就不是那种婆婆妈妈之人,而且也能够看得出孟怀宁的态度十分坚决,既然这样,再劝也是徒劳。
“虽然你不愿意带着涵玥独善其身,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保护好自己。”
“岳父放心,怀宁明白。”
两人都有同样的心思,话不用多说,彼此就有了心照不宣。
墨勍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岳父也早些休息,怀宁告辞了。”
孟怀宁刚刚推开房门,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狗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