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殇很生气,东阳西归竟然让士兵们喝酒!
他们是在训练,不是在狂欢!
重要的是,喝酒这件事,东阳西归压根就没和他商量过!
“薛中校,有事?”薛殇走过来后,东阳西归不等他开口,就嗓音沉冷的率先询问道。
“东阳上校,让士兵们喝酒这事,你觉得合适么?”
薛殇看着装傻充愣的东阳西归,心里一肚子的火气。
他这时候走过来,东阳西归不可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合适,怎么不合适了?”东阳西归不以为意的反问着薛殇,“士兵们累了一晚上了,趁天亮还有两个小时,喝点酒兴奋一下,我觉得挺合适的。”
“你这么自作主张的让士兵喝酒,旅长追究起来,谁负责!”
薛殇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东阳西归这个军官不太好管教,但他没想到东阳西归会这么胆大到不顾纪律。
“不用负责,我事先跟旅长打过招呼,旅长已经同意了。”东阳西归冷眸里的笑意,浓厚了几分。
薛殇想抓他把柄,没门!
薛殇被东阳西归堵得哑口无言了几秒,见东阳西归如此不给他面子,他便也不必多顾及什么了。
“东阳上校似乎忘了,男兵现在归我管!我并没有同意让他们喝酒!”
薛殇说得很坚决,似乎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可我话已经说出去了,酒也搬了,如果这时候跟男兵说不可以喝酒,薛中校,对于一个出尔反尔的教官,你要怎么在士兵面前树立威信?”
东阳西归的语气并不生硬,但也没有服软的意思,他只是平静的在阐述着当下情势。
“混账!我看你是借此机会,在和我的男兵饯别吧!”
无形中又被威胁了一次的薛殇,心里的怒火一下就喷了出来,当着众士兵的面,就不客气的冲东阳西归吼道。
虽然薛殇是在吼,但他吼得并不大声,除了前排的士兵能听到,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影响。
“薛中校说笑了,男兵就算分到你手底下,那也是在南沧舰队的地盘上训练,我就在基地没走,何来饯别一说?”
东阳西归依旧在笑,笑得坚声否决。
但是,其实薛殇说得是对的。
东阳西归就是变相的在和男兵饯别。
将男兵转手交给薛殇训练后,训练结束一分配,三百多号男兵,能归东阳西归管的只会有区区几个。
有此机会,喝个小酒庆祝一下,有什么不好的。
“你这一喝下去,岂不是耽误我明天的训练!”又被东阳西归堵了话的薛殇,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你可以跟士兵说,担心明天训练掉队的,就自觉点别喝酒,趁早回去睡觉。”
东阳西归两手往身后一背,就不打算再和薛殇说这事了。
反正男兵明天的训练是薛殇的事,他管那么多干什么。
“东阳西归!你最好别栽我手里!”薛殇锐利的眼眸,凶狠的盯着东阳西归。
一晚上,接连在东阳西归手上受挫的感觉,换了谁都会不好受。
更何况东阳西归还总是这副,‘我就这样,你能怎么着!’的挑衅神情。
“放心,这辈子你都没这机会。”东阳西归冷眉轻轻一挑,冷眸一斜,就冷笑着看着薛殇道。
强龙都还压不过地头蛇。
更何况在东阳西归眼里,薛殇也就那样。
到了他的地盘上,薛殇想嚣张,得问他批不批准了。
薛殇的脸青红交加,他有多不满,光看他气得微微扭曲的脸就能看得出来。
虽然东阳西归说得很找打,但他说得是对的。
管理士兵,威信很重要,一个教官倘若失去了威信,要想让士兵听话,可是一件艰苦的工程。
事已至此,薛殇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就只得默认让男兵喝酒了。
薛殇倒也不是不想让男兵们喝,他愤怒的是,东阳西归都没和他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这让他非常的不爽。
太不把他这个副教官放在眼里了!
酒搬到海边后,士兵们的热血就开始沸腾了,欢呼着一人抄起一瓶啤酒,就开干了起来。
士兵们自觉的分成三个班一个小集体,在沙滩上围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圈圈坐着。
谈天说地,大口喝酒,放肆的舒解着当兵以来的枯燥与沉闷。
士兵们特别是男兵的雄性粗吼,与伴随着海风飘向宿舍楼的酒香,惹得不少士兵都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
肖顺本就睡眠比较浅,又在宿舍楼的第一排。
这大片大片飘来的酒香,以及从沙滩方向传来的嘈杂声,让睁开眼的他,在犹豫了几秒后,便悄无声息的挺身而起。
随后,仅穿着大裤衩的肖顺,就走出了阳台
朦胧黑夜里,淡淡的月光挥洒下,正前方的沙滩热闹非凡。
波光粼粼的海水与士兵们融为了一体,在条条框框规规矩矩的军营里,此时的沙滩看上去就轻松舒爽,一片祥和之色。
认出海边的士兵是东阳西归带的新兵后,肖顺眉目一喜,立马蹿回宿舍穿衣。
不到十秒时间,肖顺就跟一阵风似得又飘出了宿舍,快速往楼下跑去。
“东阳!有酒喝也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
东阳西归和姜三冬面朝大海坐着,两人刚碰了一下瓶,肖顺大力一掌就拍在了东阳西归的肩膀上。
“不叫你,你也一样会来。”东阳西归从身前的酒箱里拿出一瓶啤酒,递给肖顺。
“那不一样!不请自来还会有被你轰回去的危险!”
肖顺不客气的接过酒瓶,瓶盖放嘴里一咬就咬开了。
打个电话邀请他一下多简单,又不用东阳西归出话费。
“你来得正好,有事和你说下。”东阳西归‘叮’一声和肖顺碰了下瓶,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后,沉冷道。
“有酒喝,什么事都好说!”肖顺在东阳西归左侧坐下,说着还看了眼摆在他们面前的一箱啤酒。
“你们营最近不忙吧?”身后是士兵们热闹喝酒的声音,东阳西归回头看了眼笑笑闹闹的士兵,这次看着肖顺道。
“还行。”肖顺又抿了口嘴,猜测着东阳西归要和他说得事。
“今后我和冬子,只负责女兵的训练。”东阳西归指着坐在他右侧的姜三冬,对肖顺道。
“姜副教。”肖顺伸长了手,右臂直接越过东阳西归,去和姜三冬碰瓶。
“叫我三冬或冬子就行了。”姜三冬有些汗颜,姜副教这个称呼,只有新兵营的士兵会这么唤他。
“然后呢?”和姜三冬喝了口酒后,东阳西归还没有说下去的意思,肖顺便催促道。
“我是想看看你要有时间的话,和我一起训练女兵。”东阳西归定定的看着肖顺,一定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训练女兵?这事我可以干!”同样闻着酒香跑下来的牧阳,蹭一下就跑到东阳西归三人面前,一脸的兴奋。
“你耳朵要不要这么尖?”先前回头时,东阳西归有看到牧阳远远跑来的身影,但跑得这么快倒是有点出乎他意料。
果然还是酒的诱惑力大点。
“说说,训练女兵是怎么回事?”牧阳一点也不生疏的从箱子里拿起一瓶酒,一屁股就矮下身来,和东阳西归面对面坐着。
“我看你小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肖顺伸脚就不客气的踢了牧阳一下,怎么什么好事都能被牧阳撞上。
东阳西归、肖顺和牧阳都分属不同营部,肖顺来找过东阳西归几次,姜三冬对他的印象倒是比较深,至于牧阳,姜三冬不太熟。
看着异常熟络的三人,姜三冬咕噜一声喝了口闷酒,东阳西归认识的人怎么这么多。
“说话这么直接干什么?训练女兵这么好的福利,怎么能不让我上!队……东阳你说是不是?”
牧阳笑得一脸的明朗与暧昧,脱口而出想喊东阳西归队长,却因为看到一旁的姜三冬,而立马改口。
“你这话说得,敢情你是想要在女兵堆里,找个媳妇带回家?”
姜三冬听出了牧阳突然停顿了一瞬的话语,但他懒得去深究,反倒对牧阳说得话,有了些意见。
“三冬同志!你这话说得似乎对我有些不满,你这么想是不对的!”
牧阳心急的猛喝了一口酒后,就指着姜三冬淳淳教诲起来。
“怎么就不对了?就你这副一看就想打女兵主意的,能当好教官么!”
物以稀为贵,更何况是在如狼似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男人的军营里,姜三冬当然知道不少老兵都在打女兵的主意。
但是,也不能像牧阳这样光明正大的打主意。
部队不是一个供人谈恋爱的场合,部队有部队的纪律,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
“打女兵主意怎么就不能当好教官了?”牧阳的手指方向一转,坚定的指着面前的东阳西归道,“你敢说东阳上校不是一个好教官么?”
“……”姜三冬眼睛一瞟瞅了眼东阳西归,已经料想到牧阳接下来的话的他,沉默着不太表态。
他就是想说东阳西归不是一个好教官,他也不可能当着东阳西归的面说出来。
“东阳上校不单只是一个好教官,他媳妇儿是个兵吧?是个女兵吧?是他手底下的女兵吧?”
牧阳见姜三冬被堵得没话说,他立马就趁胜追击。
东阳西归冷凝着正对面的牧阳。
好小子,敢当着他的面调侃他了?
几天没训,皮痒痒了是吧!
“嘿嘿,我就是比喻一下!”东阳西归虽然没说话,但牧阳还是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便一脸嬉笑着赔着小脸。
一旁眼泛精光的肖顺,边喝酒边打量着东阳西归的神色。
有了牧阳打冲锋,要是东阳西归不反对牧阳在办正事时,顺便把单身这种私事也解决的话。
他据时再出手也不迟,毕竟年龄也有了,是时候该成家了。
“……”姜三冬被牧阳问得再次没话说,子桑倾的确是东阳西归手底下的兵。
但是,东阳西归和子桑倾真正在一起这事,他也是才知道的。
听牧阳这话的意思,似乎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东阳上校在身为教官的时候,都能拐个媳妇回家,我怎么就不能了?三冬同志,你这想法要不得!”
牧阳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一副硬要把姜三冬逼进墙角的姿态。
“而且,旅长也没说不让谈恋爱,你说是吧?”牧阳见姜三冬黑着脸不说话,说得眉飞色舞的他,步步紧逼道。
姜三冬这心里甭提多想咆哮出声了。
要不是东阳西归带头败坏了风气,他一定把牧阳给堵得跳海去!
“我觉得你不合适。”
牧阳将姜三冬说得没话说后,东阳西归看了身旁独自喝酒的肖顺,不紧不慢的对牧阳道。
“为什么不合适?不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我就跳海去!”
一心憧憬着和女兵朝夕相处的牧阳,冷不丁被东阳西归泼了盆冷水,他惊得猛拍大腿,抗议道。
“你太啰嗦了!”东阳西归异常嫌弃的看着牧阳,油嘴滑舌的话太多,万一女兵被牧阳拐跑一卡车,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你这是借口!”东阳西归很淡定,牧阳却很激动,“你也太敷衍我了!”
“敷衍你还算好了,看到空降下来的那几个新教官没?东阳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姜三冬指指在更右侧喝着闷酒的薛殇、齐川川、贾豪、蔡东方,虽然牧阳前几秒还逼得他无话可说,可他还是宽慰牧阳道。
“薛殇我也想揍他,谁有功夫要敷衍他!”
牧阳顺着姜三冬的手势看去,立马不屑的收回视线道。
这边的几人在观察薛殇他们,薛殇几人也在观察着东阳西归这边的情况。
“薛队,那个人你认识么?”齐川川下巴一扬,指了指背对大海而坐的牧阳,“他看你的眼神,似乎不是很友善。”
“哼!见过一面。”夜色浓郁的暗淡星光下,薛殇最开始的时候,也没认出牧阳来。
但牧阳刚才看过来时,那记非常不屑的眼神,让薛殇突然想起军队某次演练时,他和东阳西归以及牧阳杠上的情景。
反正不是多好的回忆。
齐川川和贾豪对视一眼,便沉默了下来。
看来薛殇和东阳西归的新仇旧恨,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了。
男兵们喝得畅快,女兵们面对着一瓶瓶一箱箱的啤酒,兴致可要低落不好。
“子桑,暗战是什么?”围坐在一起的其他班女兵,都在开心的聊天说笑,欢乐的气氛中,毕寺在犹豫了半天后,小声的询问子桑倾道。
一听到暗战两个字,子桑倾的眉头便瞬间一皱。
毕寺怎么知道暗战的?
步媚媚就在毕寺的另一侧坐着,子桑倾和毕寺都没发现的是,步媚媚因为毕寺的话,美眸闪了几下,美眸也立即投向毕寺和子桑倾。
毕寺虽然说得很小声,但坐在子桑倾身旁的阿史那一枝还是听到了一点。
现场太吵了,听得不是很清楚的阿史那一枝,也朝子桑倾和毕寺看了过去。
“怎么这么问?”子桑倾冰瞳左右一瞟,见坐得比较远的钱浅和付絮也看了过来后,便看不出表情的清冷道。
“是不是不能问?”
想到子桑倾两次从南沧舰队失踪,再联想到偷听来的那句,和暗战一起听到的,解救人质四个字,毕寺顿时小心翼翼了起来。
“知道还问?”子桑倾眸光清冷的看了毕寺一眼,随即仰头豪爽的灌了口酒,便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闷头喝酒的周叶,一直观察着一班女兵的动向,见她们班突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不出声后。
“子桑倾,你们饿不饿?”喝酒喝得脸有些红的周叶,便冲围坐在对面的子桑倾道。
“干什么?”淡淡月色下,子桑倾以为周叶喝醉了。
“怎么,你想把欠我们的大餐还了?”仰着脖子刚要喝酒的钱浅,立马放下了手,两眼发光的看着周叶。
“正好可以来点下酒菜!干喝喝得我没点兴致。”毕寺将酒瓶往沙滩上一杵,也来了兴致。
此时,就连围坐在一起的其他班女兵,也纷纷朝周叶看了过去。
有酒有肉自然是再好不过,现在酒有了,就差肉了。
“三更半夜的在部队哪里来大餐?我就是饿了,顺便问问你们饿不饿。”
从左往右环视了一圈,周叶被一双双要吃了她一样的眼神,小小的吓了一下,犹豫再三,这才解释道。
“我去!你这不是白搭么?”付絮水灵灵的大眼,无语的看着周叶。
饿有什么用,她也饿,关键是没得吃!
“一枝,四点钟,你觉得炊事班的同志,起床干活了么?”子桑倾灵机一动,突然就侧耳在阿史那一枝耳边,小声道。
“不知道,但估计差不多了。”看着子桑倾纯净却闪着狡狯的冰瞳,阿史那一枝瞬间明白了她想干什么,眉头也跟着表示赞同的挑了挑。
“那还等什么?走!”子桑倾喜欢和阿史那一枝交流的很重要一个原因,就是阿史那一枝向来一点就通,两人默契还不错。
子桑倾蹭一下就站了起来,对着沙滩上坐了一圈的其他班女兵,清冷道:“你们慢慢喝,我们困了,先回去睡觉。”
跟着起身的阿史那一枝,轻拉了一下身旁付絮,付絮见状,便也跟着站了起来。
这酒才刚刚开喝,一班女兵就一个个起身要走,其他班女兵都有些讶异的看着她们,但也没有人多说什么,只挥了挥手道别。
酒箱放在女兵的中间,走前,子桑倾特意上前,一手拿了一瓶啤酒,毕寺见状,也上前抄走了两瓶。
“这是睡觉也要来一瓶的节奏?”丁小佳在医务室陪着宁冲还没回来,向雪洋看着人走还要带酒走的一班女兵,不解道。
一班六名女兵,默契的说走就走,周叶盯着她们潇洒离去的背影,犹豫了几秒,随即也立马起身。
“叶子,你去哪儿?”向雪洋惊讶的看着站起就走的周叶。
“困了,睡觉。”周叶头也没回,她在走了两步后,也绕到中间拿了两瓶啤酒。
一班女兵还没回到宿舍就开始兵分两路,子桑倾、步媚媚和钱浅直奔食堂而去。
阿史那一枝、毕寺和付絮,则拿着六人的背包枪械等装备,直奔宿舍。
四点十五分,食堂后门,子桑倾仅看了眼上锁的巴掌大锁头,直接就伸手解皮带。
“子桑,你想干什么?”钱浅震惊的看着子桑倾,莫名其妙的两眼大睁。
这时候解什么皮带,难道子桑倾尿急了?
“撬锁!”子桑倾看也不看一脸震惊的钱浅。
皮带抽出一截后,她捏着皮带头平时插进皮带眼的细钢杆,左手拿起锁头,捏着皮带细杆就插了进去。
“第一次知道,皮带还可以撬锁!”步媚媚也被子桑倾的举动震惊了几秒。
一般撬锁的都是细铁丝,子桑倾倒好,还真是就地取材物尽其用。
“子桑,我觉得我越来越崇拜你了!”钱浅就像第一次认识子桑倾一样,打量着沉静中透着霸气的子桑倾,“要不,你收我为徒吧?”
“一根皮带一把锁就把你收买了?你这徒弟太便宜了,不收!”
小心翼翼转动的右手,传来细不可查的轻轻一震后,锁开了,子桑倾快速穿回皮带,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钱浅。
“咦,好黑!”三人溜进厨房后,钱浅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嫌弃道。
“可不可以开灯?”钱浅贴在墙前,伸手就去摸开关。
“不行!”子桑倾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倒也很快适应毫无光线的暗黑厨房,能看清楚大部分东西的摆设了。
“不可以!”步媚媚连忙去拉钱浅,阻止她的莽撞行为。
这个时间,虽然基地的大部分士兵都在睡觉,但开灯还是太明显了,她们可是偷溜进来的。
“这么黑,要怎么找吃的?”钱浅已经摸到开关了,被子桑倾和步媚媚吓得愣是没敢按下去。
就在此时,黑暗的厨房突然亮起一束光,光束直直照射在墙壁上,将大厨房照亮了一圈光晕。
“你们的手电筒都没带?”手握电筒的子桑倾,手腕轻轻一转,灯光就在步媚媚和钱浅的身上照了照。
“你怎么不早说要带手电筒?我的放包里被毕寺拿回宿舍去了!”钱浅顿时懊恼了起来。
“我也没带。”步媚媚无奈,她并没有随身携带手电筒的习惯。
但在子桑倾的手电照射下,步媚媚美眸一定,突然往右侧的架子走去:“我看到了蜡烛。”
“蜡烛也不能用,烧没了被会炊事班的战士发现。”子桑倾淡定出声,步媚媚伸向蜡烛的手,立马停在了半空。
“快找找有什么能吃的。”有了光,钱浅就迫不及待了,一晚上没睡尽在跑,她早饿了。
子桑倾将手电筒放在灶台上,照射在厨房中间的一束光中,三人轻手轻脚的开始在厨房搜寻了起来。
“怎么连面包也没有?”步媚媚打开大冰箱,全是肉,猪肉,牛肉,排骨什么的。
“钱浅,你会炒菜么?”子桑倾打开另一扇冰箱门,发现有好多盘切好的鸭肉,还是烤鸭。
“会!”钱浅立马点头,并快步走了过来。
“烤鸭!”瞬间就兴奋起来的钱浅,立马从冰箱里拿出一盒被保鲜膜包好的烤鸭,“这是熟食,不用炒,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好了!”
“那里有微波炉!”步媚媚手一伸,就指着角落的微波炉道。
“我拿去热一下!”钱浅端着烤鸭就要走。
“等等!”子桑倾立马拉住钱浅,“你直接拿一盒走,百分百会被发现的!”
“那怎么办?这不能干那不能拿,我们还来厨房干什么?”钱浅把烤鸭往胸前一抱,深怕自己拿回去一样。
“笨呐!分盘懂不懂?一盘挪一点出来,不就多出一盘来了!”
步媚媚走向另一旁的架子,抽出一个大盘来。
借着手电的光亮,子桑倾和步媚媚忙着从一盘盘烤鸭里,一盘分出几块肉来。
她们俩忙得手忙脚乱,另一边,却突然响起了开火的声音。
“钱浅,你干什么?”子桑倾一回头,见钱浅站在煤炉前,锅底已经打起火来了。
“有好多茄子!我炒个鱼香茄子,很快的!”钱浅已经切好了两条大茄子,油往锅里一倒,就开始忙乎起来。
“天!钱浅这也太疯狂了!我记得炊事班的起床是四点半还是多少?”
步媚媚美眸凸瞪,她们就是来找点面包、榨菜、火腿肠什么的,钱浅竟然抄起锅铲来。
“钱浅,已经四点二十分了!你最多只有十分钟!”
子桑倾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忙提醒着钱浅道。
“十分钟足够了!”钱浅一脸的自信,做饭这事,她从小煮到大,熟练得很。
子桑倾和步媚媚挪出满满一大盘烤鸭,放进微波炉后,两人便开始在厨房各角落搜索了起来。
“子桑,这里好多泡面!”步媚媚蹲在地上拉开一个柜门,突然就惊呼道。
一片黑一片亮的厨房里,子桑倾回头看了眼装满泡面的柜子,她随手拿起旁边一个带色大袋子,就快步走了过去。
“来,装几包回去。”一起蹲在地上的子桑倾,打开旁边的柜门,拿起一个小瓶子一看,是番茄酱,她二话不说就放进了袋子。
“海带丝,要么?”泡面旁边放的果然是榨菜,步媚媚扔了几包进袋后,拿起小包装的海带丝道。
“要!”子桑倾想也不想就回道。
难得来一次炊事班的厨房,多拿几包回去,以后还可以来点小夜宵什么的。
“老干妈,要么?”乌漆抹黑的,步媚媚顺手一摸,摸出了一瓶老干妈辣酱。
“要!”
“罐头鱼,要么?”
“要!”
“暗战是什么?”
“要……”子桑倾猛然一顿,蹲在地上的她,缓缓偏头去看同样蹲在地上的步媚媚。
“你去过暗战?”步媚媚先瞄了眼专心炒菜的钱浅,刻意压低了声音,看着子桑倾道。
“你知道暗战?”子桑倾眸光微沉,饶是在不太亮的光线里。
她从步媚媚的神色中,也看出来步媚媚对暗战,似乎并不陌生。
“……”步媚媚定定的看着子桑倾,从子桑倾的眼神中,她也知道子桑倾是了解暗战的。
步媚媚这眼神,和平时都不一样,有严肃有认真,还有一丝丝的……渴望。
哪怕藏得很深,仅仅只是在眼底深处一闪而过,子桑倾还是敏锐的扑捉到了。
“媚媚,你是不是认识北野修?”心思微动间,子桑倾突然就想到了某种可能。
暗战里,她认识的人不多,认识的华夏人也就只有北野修和月白而已,刚才那一瞬间,她脑中猛然闪过的,是北野修那张邪肆的脸。
“……”步媚媚美眸一闪,没想到子桑倾会这么直接的问她。
“你们好了没有?我茄子炒好了!快点,要走了!”
钱浅将鱼香茄子装盘后,就开始刷刷刷的洗锅,见子桑倾和步媚媚还蹲在地上,便催促道。
“快!来不及了!”子桑倾一看时间,已经四点二十八分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连忙关柜门起身,准备走人。
时间紧迫,步媚媚也没时间追问子桑倾了,快速起身跑向微波炉。
“好烫!”烤鸭已经热好了,步媚媚打开门,两只爪子一点保护措施也没有,伸手就去拿,手指刚碰到盘,烫得她立马就缩回了手。
“我去!一看就是第一次进厨房的,我来!”
钱浅见步媚媚被烫的猛吹手指,快速洗好锅的她,连忙跑了过去。
“我来!”子桑倾提着一个大袋子,跑到煤气台前就要端那盘鱼香茄子,步媚媚连忙跑过去。
“袋子给你,快先去开门。”子桑倾将装着泡面等乱七八糟干粮的袋子给步媚媚,端起茄子就跟在步媚媚身后走。
步媚媚拿起放在灶台上的手电筒,快步走向后门。
她拉开门,子桑倾就要跟着出去,却见步媚媚猛然又关上门,并快速转身。
子桑倾惊得脚步立马一顿,一盘鱼香茄子差点洒了两人一身。
“有、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