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院子里算得上灯火辉煌,安心拿着一根蜡烛来到了刚刚于婉清的座位附近。
大伙一头雾水地看着安心,直到看到底下那依稀可见的点点血迹。
安心沿着血迹直接走着,直接走到了于婉清躺下的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于同志凳子底下会有血迹啊?”有一个知青同志问道。
“这还用问吗?于婉清自己不知道怎么流产了,却故意赖在安心的身上咯,简直是蛇……什么心肠。”马大姐脱口而出。
“这叫蛇蝎心肠,想不到你们大队竟然有这样的人呀,你们以后可得小心了。”冯雪意有所指地说着。
这女人这么陷害安心,可不能让她好过。
“于同志楚同志,你们这就不对了,自己要流产就去其他地方流,怎么还跑安心的送嫁酒来了,真是晦气。”王大婶也不甘示弱。
“我……我真不知道。”楚文豪真是哑巴吃黄连。
“你不知道,那你刚刚也不让你媳妇吃药,还不是要让孩子掉得彻底,好赖在我小妹身上。”安杰丝毫不客气地质问着。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浪费……”楚文豪说着,不过说的话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说服力。
安杰反问道:“你自己会相信吗?哪个当丈夫会这样,楚文豪,你别把大伙当白痴。”
这时一直被安妈看着的安爸走了过来。
“楚文豪,想不到竟然敢如此陷害我闺女,是当我安家没人了吗!”安爸雷霆般的声音响起。
众人都吓得不敢吱声了,想不到安爸刚刚挺好说话的人,发怒起来竟然如此可怕。
“老李,你去报公安去吧。”安爸对着一旁的老李吩咐道。
“是,首长!”
首长两字一出,那些知青们的脸色一下变了,想不到安心的背景如此之大。
楚文豪被吓得瞬间跪了下来,“安叔,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的……”
要是进了局子里,不管他有没份,安家都有能力让他留下案底的,那他以后怎么办。
“兰姨,我真没设计安心,都是这贱人自己的主意,你们要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楚文豪说着还举起了三根手指发起了誓。
看着温文尔雅的楚文豪变得这样,安妈也有些不舍,毕竟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呢。
拉了拉安爸的手,可却被安爸甩开了,安妈对着安爸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安爸瞬间缴械投降了。
“老李,算了。楚文豪,你自己好自为之。”安爸警告地看了楚文豪一眼,而后也没心情吃饭,让老李扶着他回屋了。
“楚文豪,你们走吧,我们这边不欢迎你!”安妈下着逐客令。
楚文豪也知道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了,于是对着于婉清呵斥道:“起来吧,自己走!”
“听到了没!”周围都是指指点点的声音,楚文豪的声音都不耐烦起来。
可于婉清却是没有什么反应。
这时大伙才注意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迷了。
“造孽了,简直是自作自受!”
“可不是,那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她自己不想检查,还是搭把手直接把她送回他们家吧。”
虽然于婉清活该,可看到昏迷的她,也有心软的同情她来了。
“要送你送吧,我可不敢碰她,到时又讹人了。”有人更是看穿了于婉清的真面目。
最终的结果,在楚文豪的千求万求下,于婉清被知青同志抬走了。
这个闹剧也就落下了帷幕,可大伙也都失了吃饭的心思,纷纷起身告辞。
收拾完东西,安心把之前特地留出来的吃食给牛棚的刘老他们送了去。
牛棚现在一共是四个人:刘老,吴老,秦老还有他爱人黄奶奶。
那天把老刘送来之后,安心隔三差五就往牛棚的送些吃食,也和这牛棚的老头们打成了一片。
安心之前就有叫他们今个一起来,可是他们都是觉得怕给安心带去麻烦,怎么说都不去,所以她只能送来了。
“丫头呀,我看那你跟窦骁这两口子是要撑死我们那,他才送来没多久,你又给送。”刘老调侃道。
说道窦骁,安心不觉得脸红了,明天她两就是一个家了。
“丫头呀,你结婚,我也没啥送你的,这本书不嫌弃的话就送给你,有不懂的题目就来问我。”说话的是牛棚的吴老,也五六十岁了。
没想到他竟然是个京都的国手,可是因为一次失言被徒弟举报了,而后就被下放了。
“这我不能收!”安心连忙摆手拒绝,看着书上那密密麻麻的笔记,可见这本书是吴老的珍藏。
“给你你就拿着吧,不然它也是随我进了黄土。”吴老说着带了几丝忧伤。
安心这丫头善良,不然也不会为了素未谋面的老刘忙东忙西的,所以这本书给她,他放心。
“不会的,天再黑总有会亮的时候,你们一定能平反的!”安心目光坚定地看着四人。
可大伙都觉得安心只是安慰她。
“丫头,我和你秦爷爷也没啥好送的,这个手镯是你秦爷爷送给我,希望你们也能跟我们一样恩爱到白头。”黄奶奶从贴身的帕子里面拿出一个银镯就要往安心的手上套。
“黄奶奶,秦爷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安心连连摆手。
他们都下放了,这个东西竟然没有被没收,可见他们是藏得多深,估计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吧。
“收着吧,我们藏得也够久了,不想再藏了,太累了!”秦老也劝说道。
安心也只好接了过来,不过心里想的却是等他们平反了再还给他们。
“你看你们都这么大手笔,搞得我都不知道送啥了。”说是那么说,可还是从衣兜里掏出一枚玉扳指。
“帝王绿,这,我可不要!”安心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这一枚扳指要是在21世纪可是起码八位数的存在呢。
“你知道?”
刘老还以为安心不认识,只是想当作一枚普通的玉送给她呢。
这枚戒指可是他们刘家的传家宝,本是男女一对,女士的已经随着女儿消失了。
出事以后,这枚戒指一直被他缝制在衣服里兜,侥幸留了下来。
“嗯嗯。之前貌似在哪里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