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衙差张隆便向范真四人讲起了广昌楼长期有人跳楼的事情来。
广昌楼坐落于正定城内最北边的位置,是一座长方形的楼宇。
其总共有十二层,乃是正定城内最高的建筑。
站在广昌楼的最高处,可以俯瞰整个正定城,并可以一路向北眺望到邻国境内较遥远的地方。
所以,广昌楼对于正定城来说,又起着了望塔的作用。
要是邻国有军队向着正定城开过来的话,只要登上广昌楼的楼顶,就可以将对方的兵力部署给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自从广昌楼在三年前建好之后,便开始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每隔一个来月的时间,广昌楼就会发生一起跳楼事件。
而每一年下来,总共刚好都是十二宗的跳楼事件,不多也不少。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即使官府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也是没有彻底得调查清楚。
如此邪乎的事情,官府自然也是请了一些所谓的大德高僧、得道真人、风水大师等奇人异士,对广昌楼进行了一番堪舆。
有一位名叫王明阳的风水大师,乃是真定府地界最有名的风水师了。
当他看过此地之后,如此分析到:此地的阴气极重,所以才导致总有人来广昌楼跳楼。
于是,官府便让王明阳想办法化解此地的阴气。
于是乎,王明阳选了一个吉日,在当日夜里开坛作法,想要就此化解掉广昌楼的阴气。
但不知为何,在其作法的过程之中,法坛突然便发生了大爆炸。
而站在法坛边上的王明阳,也被爆炸所波及,就此晕了过去。
等到王明阳第二天清醒过来之后,他十分惭愧地向县太老爷表示道:
大人,小的法力有限,无法化解掉此地的阴气,还请大人另请高明吧。
于是乎,当时的县令,也就是蔡敬,只好又请了真定府最大的佛寺——弘法寺的方丈悟真大师前来化解广昌楼的阴气。
但是,当悟真大师站在广昌楼门前之后,他居然突然变得眉头紧皱、一言不发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悟真大师终于开口低声念诵起一道咒语来。
等咒语念诵完毕之后,悟真大师便对着县令蔡敬宣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随后,悟真大师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广昌楼。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听得懂悟真大师究竟在念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
但此后,广昌楼的跳楼事件却依然不断。
而其他的化外高人们,在见到王明阳和悟真大师都失败了情况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来化解广昌楼的阴气了。
开玩笑,连这两位真定府数一数二的大师都搞不定的阴气,谁还敢去插手了。
看王明阳被炸晕的下场,就知此事是多么的邪乎。
所以,广昌楼的阴气,那可不是一般的阴气啊!
而我们这些略微懂一点儿玄学秘术的人,平时在普通人的面前混口饭吃,那还将就着忽悠得过去。
要求让我们真正去化解什么大凶之地的阴气,那完全就是自不量力了啊!
所以,到最后,官府实在也是没有办法了。
于是,县令蔡敬只好派人每天都在广昌楼的门口守住,不再让普通的老百姓上到楼上。
可是,到了差不多该有人要跳楼的时间的时候,那些守在广昌楼门口的衙差们,就好像突然都集体失心疯了一样。
然后,便会有一个人自行进入到广昌楼里面,再从最高的地方跳下来。
所以,到了最后,衙差们哪怕是被县太老爷给打个半死,也没有一个人再愿意去守广昌楼了。
于是乎,广昌楼的跳楼事件,就这么一直持续了下来。
至今,这样的跳楼事件已经持续了三年半。
而跳楼的总人数,已达到了四十二人,刚好平均一个月一个!
由于官府始终找不到化解阴气的办法,只好将这些跳楼的人员算作是普通的轻生者。
如此一来,就只需要将跳楼的事件给记录在册备案就好了,而无需再进一步地做调查了。
而这一做法,三年半以来,已经成了正定城的惯例了。
至此,张隆将有关广昌楼长期有人跳楼的事件,向范真等人讲述完毕了。
对此,范真四人不禁在心里面疑惑道: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玄乎的事情?
一座楼,平均每个月就有一个人会跳楼!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究竟是纯粹的巧合,还是有着不为人知的人为因素在里面呢?
想到这些问题,一股强烈的想要揭开此事的谜底的感觉,陡然从范真的心底油然而生。
于是乎,范真开口说道:“走!张隆,你带本官到广昌楼去好生地看看。”
“本官倒是想要见识一下,这个地方究竟有多么得邪乎?”
“是,大人。”
随即,张隆便在前方带路,引领着范真四人向着广昌楼而去。
在路上,范真开口问道:“张隆,这广昌楼平均每个月就有一个人跳楼,那这还不搞得人心惶惶的吗?”
张隆开口答道:“回禀大人,谁说不是呢。”
“自从发生这么邪乎的事情之后,正定城内那些有能力举家搬走的大户人家,都已经全部搬离了正定城。”
“只剩下我们这些没有办法的普通人家,还在正定城内过一天算一天了。”
“对于正定城的普通老百姓们来说,也只能是寄希望于每个月跳楼的那一个名额,不要落到自己的头上。”
“如此,能混过一个月就算一个月了。”
听见张隆这万般无奈的语气,范真不禁在心里面感到一阵的难受。
这平均每个月,就有一个人会莫名其妙地到广昌楼去跳楼。
此事,究竟会给正定城的老百姓们,带来多大的心里阴影呢?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月跳楼的,究竟会不会是自己呢?
在如此巨大的死亡阴影的笼罩之下,老百姓们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安居乐业呢?
所以,这一件事情,必须得到解决才行。
否则,我范真,又有何面目继续做这个正定城的县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