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风也在队伍中,他亲自举着火把给江景佑照明,眼神不住的往江岁安身上瞥,欲言又止。
江岁安猛地想起暗一来,回头找他时却发现不见踪影,不知何时隐藏了踪迹。
暗卫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天边繁星点点,朗月当空。
整个行宫灯火通明,夜深露中,皇帝与皇后竟还未就寝带着一众随从在门口焦灼的等待着。
那可是皇帝呀!
“岁岁,岁岁!”
一见到江岁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皇后便带着宫女迎了上去,身边的宫女太监打着明亮的灯笼,江岁安的状况一览无遗。
皇后仔细的打量了一圈才稍稍放心,江岁安被子苓和茗心扶着安抚说:“母后,儿臣走运只是崴了脚而已。”
“先扶岁岁让御医看看。”
皇帝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拧成结的眉头缓缓松开了,脸色又平静下来。
江岁安被簇拥着进了自己的寝殿,被扶着去了寝殿沐浴更衣再由御医把脉。
热水解乏,江岁安舒服的喟叹一声。
子苓和茗心一边帮她沐浴一边帮她检查身上的伤,只有几处擦伤和淤青,倒是些小伤。
半个时辰之后御医提着药箱出来禀报:“回陛下,公主福大命大只是脚腕扭伤,并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
在场的几位大佬都松了口气。
江岁安换了身珠白寝衣披了件外衫被扶着出来了。
“岁岁,今日发生何事?怎么会掉下悬崖?”
江岁安便将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父皇,儿臣只是久居深宫的公主为什么会有刺客来杀儿臣?”
看着掌上明珠黑白分明的眼中充斥着满满的疑惑和后怕,皇帝的心刺痛了一下。
“父皇,为何林中会有白狐?”
她佯装不懂的问了问,听到这话,皇帝和皇后心中早就有了数。
江景佑和江言澈对视一眼,眼里皆有疑惑,岁岁一个足不出深宫的公主又怎会树敌?
“这件事朕会追查到底,夜深了都回去歇息吧。”
皇后本想留下来陪陪江岁安,被皇帝给劝阻了,“你留下,岁岁还要撑着精神安抚你,让岁岁好生歇息。”
“父皇说的没错,母后明日再来看我。”
皇帝临走之前留下了大批护卫守着江岁安的寝宫,江景佑也偷偷的留下了一批人马守着。
江岁安喝了御医留下的安神药后早早的睡去了,子苓和茗心轮班守着。
一整天的惊心动魄死里逃生,猛地一放松下来浑身的疲惫和倦意层出不穷,从马上摔下来身上也有不少的淤青都在隐隐作痛。
江岁安睡得也不安稳,一早便给痛醒,子苓燃上镇定安神的香,江岁安就躺在床上打盹,这一醒一睡也到了日上三竿。
“岁岁...!公主可起了?”
“回王爷,公主正在更衣。”
江岁安换好了衣服出去,见江景佑正端正的坐着。
“皇兄,皇兄可用过午膳了?”
“还没呢,刚下了猎场。岁岁可还有不痛快之处?”
江岁安坐在他旁边摇了摇头,“脚腕还有些疼,皇兄留下陪岁岁用午膳如何?”
“皇妹要求,本王自当遵从。”江景佑笑着一拱手,这拱手时袖间好像露出一抹红毛毛。
江岁安眼尖的看见了好奇的问:“皇兄藏了什么好东西给岁岁?快拿出来!”
“你这双眼睛果然明亮。”
江景佑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只巴掌大的红狐幼崽来,还没换毛,毛毛都格外纤细柔软。
“哇,真可爱!这么小!”
江岁安轻轻接过,触手温热又绵软,她将幼崽托在手臂中,红狐幼崽不怕生的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她就低头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毛毛。
“今日狩猎时发现了一只红狐,追踪时发现她还有一窝幼崽。”
“我想着你养伤无聊便只带了只幼崽回来,给你解闷用。”
江景佑在面对江岁安时活脱脱一个妹控,他在人前总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在江岁安面前就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哥哥。
“皇兄真好,今日就请皇兄吃最爱的吃食。”
“哦?只做大皇兄爱吃的,不做二皇兄爱吃的?那我这礼物可就......”
江言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两个人看去,江言澈拿着一大捧含苞待放的野花迈步进来。
“二皇兄也来啦,看来晨晨没准也过来,这样吧,子苓你去准备些皇兄皇弟爱吃的午膳来。”
江言澈知道江岁安腿脚不便自动坐到了对面的座位。
“这花养几天便能开,到时赏花也不错。”江言澈把花都给了茗心。
今日来不仅是为了给江岁安送解闷的东西更重要的事还是昨天的刺客,昨晚没来得及仔细询问细节。
江岁安一边摸着红狐幼崽一边回想昨日的事,仔细再仔细的讲了一遍。
午膳也摆好了,江季晨也到了,他本来兴高采烈的进来,见两位皇兄都在,一下子就尬住了笑容僵在了脸上。
江季晨拱手规规矩矩的给三位哥哥姐姐请了安行了礼。
他本意是想过来给江岁安赔不是的,结果就碰见了两位不好惹的哥哥。
江季晨被留下一起吃了顿午饭,之后他还想留下跟江岁安说话被江言澈搂着脖子给强行带走了。
江岁安被扶着坐进了寝殿内,她挥退了子苓她们。
“暗一?暗一?一一?”
“一一~小暗一?”
“暗一!”
江岁安轻轻喊了半天也没听见什么动静,暗一到底在不在附近?以暗卫的耳力不可能听不见吧?
隐藏在暗处的暗一抽了抽嘴角,这位公主还真是执着。
“暗一出来!快点出来!”
她好似不知疲倦的喊着,终于房梁上传来一点细微的动静。
一抹黑影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他依旧沉默的站着,露出来黑黝黝的眼睛平静淡漠的看着江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