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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一栋高门大院前,马车缓缓停止。有锦衣卫上前叩门,秦狄从车内走出。

看到门外站立的官差,开门的奴仆有些困惑,看到锦衣卫的令牌后,惊慌失措的将人请入院内,着急忙慌的去禀告自己老爷。

得知有锦衣卫深夜造访,张琛不敢怠慢,穿着一身常服快步前来迎接。看到为首之人后,当即快走几步,跪倒在地。

“不知陛下驾临,臣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朕临时决定到你府上看看,爱卿不必多礼,平身。”

“谢陛下。”

张琛起身,看了看随行全都是锦衣卫,心中隐约猜到了朝中许是有突入事件。

“陛下,请到内堂歇息。”张琛弓着身子在前面引路,将皇帝迎了进去。

府内的管家特意挑选了几名机灵婢女,为皇帝奉茶。

“陛下贵足踏贱地,亲临寒舍,真乃蓬荜生辉,臣受宠若惊。”

秦狄没闲工夫和他客气,开门见山的询问道:“交州地势你熟不熟。”

张琛虽不知交州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帝有此一问,定不是空穴来风,当即作答道:“回陛下,臣早年跟随先师学艺的时候,就在交州东部的碣石山,故此对交州地势山川有些许了解。”

秦狄微微点头,面露凝重,继续询问道:“以你对交州的了解,哪里适合打造战船。”

“打造战船?”张琛狐疑的看向皇帝,这个问题真把他问住了,思索片刻,开口道:“交州境内大小河流数十条,想要打造战船的地方太多了。只要有河流湖泊,皆可打造。其次还要看造多大的船只以及对船的具体要求是什么。”

秦狄的问题不太明确,他的确不太好回答。容纳三五十人的船只,装备些弓箭弓弩,也可以叫做战船。容纳三五百人的大船,同样称之为战船,两者之间的区别可就大了。

前者河道即可航行,后者想要航行,对河道的宽度,深度就会有更多的要求了。

“朕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上三州可能会派兵走海路南下。他们想要经由大海南下,所需战船必定不会少。至于规模,要经得起海上风浪袭击,势必会使用大船,寻常河流难以承载这样的大船。”

秦狄三言两语将司徒依昆送回的消息告诉了张琛,对消息的来源和真实性,他只字未提。

张琛眉头皱起,这个消息对现在的朝廷来说,并非是什么好消息。如果真的像是皇帝说的这般,朝廷的大军就会变得很被动。他们一日不登陆,大军便要时刻保持严阵以待的状态。

最难的还是大军的调动,要根据他们的登陆地点及时调动。最怕的就是他们这边虚晃一枪,那边虚晃一剑。要知道大军在陆地上的调动,远没有海上调动起来方便。

“陛下,交州境内河流众多,越是靠近大海的区域,人烟就越少,所以想有很多地方,都可以打造船只。若想知道详情,只能派人前往交州暗查。”

张琛似乎说了很多,但又像是什么都没说一样。

“府内可有地图。”

“有,请陛下稍候,臣去去就来。”

半盏茶的时间不到,张琛带着两名奴仆,取来一张地图。

汉境的地图本就出自张琛之手,地图的原稿一直都在他的手中。

随着地图展开悬挂在木架上,秦狄拿着桌上烛台来到近前,扫了一眼便知这是一幅三年前绘制的地图,上面并没有南疆。

绘制这份地图时,南疆尚未被收复,上三州的三位藩王也并未自立。

“陛下,小心烫伤,臣来吧。”张琛上前,接过秦狄手中烛台,为皇帝映亮。

他的目光凝聚交州,望着几条汇流入海的河流,开口道:“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在哪里登船。”

张琛望着交州地势,思索片刻开口道:“以臣对上三州局势的了解,会在碣石山以东八里处登船。那里有一条河流,名为沧河。在臣的印象中,沧河的宽度至少七八十丈宽,河床的深度至少二十丈,且水速较为平缓,是个不错的选择。”

“除此之外,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不错的选择,这几条河的宽度和深度,大船可轻松行进。”

发表完自己的想法后,他又指出了几处他觉得可能性最大的河流,以供皇帝参考。

“他娘的,这么多地方,朕就是想派人前去暗查,也无从下手。”

秦狄望着张琛指出的那几条河流,基本涵盖了交州全境的海岸线。

“臣斗胆,敢问陛下,他们想要沿海南下的消息是否准确,该不会是他们特意放出的假消息,要分散我朝兵力吧!”

秦狄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张琛的意思:“你是说他们在声东击西,散播出要沿海路南下的消息,实则是想分散冀州和徐州大军的兵力?”

“陛下所言及时,臣正是此意。”

张琛能有这种疑虑不足为奇,以前都是双方对阵,你来我往的正面硬刚,很少有什么偷袭的手段。但是现在不同了,秦狄的出现,已经打破了这种局面,世人现在皆知。他们已经总结了,越国之所以被灭,主要就是因为汉帝擅长搞偷袭。

秦狄:“如果他们放出消息,会有这种可能性。目前来看,上三州的密探暂时还没有传回这样的消息。不管这个消息的是真是假,朕都要提防起来。”

张琛:“陛下,他们想要沿海路南下的的消息,您是从何处得知?”

他果然还是没按捺住内心的好奇,忍不住询问。

“消息的来源就不必多问了,朕心中自有计较。你在郴州多年,又曾在交州学艺,上三州内应该还有三五知己吧。”

张琛微微一怔,拱手答道:“不瞒陛下,确实有几人关系不错。臣自投靠陛下之后,便与他们断了联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乃臣心中所想,时刻不敢懈怠。”

秦狄微微点头,张琛的话算是回答,也算是在表达他的忠心。

“你不必多想,你的忠心,朕信得过。朕不是生性多疑的君主,人生难得寻一知己。爱卿若有的话,得闲时不妨多写写信,多亲近亲近。你如今飞黄腾达,切莫成为他们口中的忘恩负义之辈,能拉人家一把,就顺手拉他们一把。”

“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张琛多聪明一人,又岂能不知皇帝话中的深意,这是要自己写信拉拢他们。

“请陛下放心,臣定会极力说服他们,效忠陛下。”

看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秦狄嘴角闪露一抹笑意,开口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朕也该回宫了。爱卿就不必相送啦,早些歇息吧。”

“臣恭送陛下。”

张琛将皇帝送至院中,跪倒在地,拜别皇帝。

待到皇帝的身影彻底消失后,缓缓从地上起身,二话不说,前往书房。

“陛下,回宫还是...”

“延禧殿。”

未等范老的话说完,马车内的秦狄已经做出了回答。

马车朝着皇宫驶去,车内的秦狄一言不发,看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是在思考着什么。

延禧殿的长廊,两道身影快步朝着延禧殿走去。前面的人是秦狄,跟在身后的便是范老。

来到殿内,秦狄直奔悬挂的那幅大地图前,一言不发的矗立在面前,足足看了有半盏茶的功夫。

“准备笔墨纸砚。”

嘴里发出一声低语,范老来到龙案前,将应用之物准备好后,开始研墨。

秦狄在地图前反复踱步几圈,朝着龙案走了过来。落座之后,沉思片刻,提笔书写。

没多久,手中的笔落下,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手伸向范老。

范老见状,急忙将玉玺捧了过来,秦狄用玺后,将两道密旨随手递给范老做密封。

“八百里加急,这道旨意送到秦羽手中,另一道旨意送到狄青手中。告诉他们,朕只给他们三个月的时间。”

范老虽不知写了些什么,却能从皇帝的语气中感受到,此事至关重要,不敢怠慢,即刻走出延禧殿,安排人南下传达皇帝密旨。

安排好这件事情,秦狄的心总算舒坦了些。看了看时间,还不算太晚,起身前往后宫,主要是想去听雨轩看望时芮。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正是难受的时候。

皇帝并未事先传旨,抵达门口时,宫女才知道皇帝驾临,慌乱之中想要去通禀娘娘迎接皇帝,被秦狄及时制止。

这个时间对秦狄而言,可能不算晚,但是对正常人而言,早已入睡。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太阳落山,星辰闪耀便意味着夜晚来临。其实许多穷苦百姓家中甚至都不需要油灯来映亮,早早入睡,根本就用不上。

时芮也不例外,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入睡。怀孕三个多月,按理来说妊娠反应也该结束了,不知是北方天气干燥还是自身身体的原因,她的妊娠反应尚未结束,一日内仍回呕吐三五次不止。

董平也曾亲自为她诊治,脉象上看并没有任何异样,只是正常的妊娠反应。唯一的办法,就是多吃些补品,以保证她的营养跟得上。

屏退宫女,秦狄独自一人轻手轻脚的来到内室。挑开幔帐,凤床上的时芮侧卧而眠,脸朝着幔帐。

望着精致白皙的脸颊,秦狄嘴角泛起笑意。时芮虽然不胖,但身材比例非常完美,可能是长期生活在南疆的原因,肌肤白皙水嫩。

虽已为人妻,脸上的青涩逐渐褪去,但未经世间沧桑,看上去依旧还是一副圣洁模样。

长长的睫毛像是嫁接了一样,微微向上翻着,鼻息间均匀的呼吸,让她的胸腹有规律的起伏着。为了不惊醒时芮,秦狄进入寝宫时就已经脱掉了靴子,缓步上前,半蹲在床榻上,看着熟睡中的女人,手极其小心的朝着她隆起的腹部摸去。

尽管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还是让时芮觉察到了异样。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熟睡中的你,突然感觉有苍蝇落在了你身上,虽然浮动很细,却能感受的到。

时芮睁开双眼,借着幔帐外的亮光,看到皇帝出现在床榻旁,顿时睡意皆无。

“陛下?陛下,您怎么来了!”

反应过来的时芮,胳膊借力,想要起身。

秦狄见状,急忙伸手将她轻轻阻挡,面带笑意的说道:“芮儿别动,朕想你了就来看看你,没想到你已经入睡了,被朕吵醒了吧。”

“陛下这是哪里话,若知道陛下今夜会来听雨轩,臣妾就是彻夜不眠,也会等待陛下。陛下,还是让芮儿起来伺候您吧,这样躺着看陛下,总觉得怪怪的。”

“呵呵,坐起来可以,但不用伺候。”秦狄起身,坐在床边,一只胳膊从她脖颈下穿过,小心的将她扶了起来:“这两日身体感觉好些了吗?”

“与前些时日相比,已经好了许多。陛下忙碌天下大事,不必惦念芮儿。芮儿现在终于知道为何汉朝的文化会主宰华夏大地了,宫里各位姐姐对我都很照顾,经常来探望,婢女们照顾的也很好,且董神医每日都会前来为芮儿把脉。她们都太善良热情了。”

“那是自然,我们都是一家人,照顾你这个妹妹,是她们义不容辞的事情。以后等你生下孩子之后,她们还会为你备下一份厚礼。”

秦狄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别看他已经有了好几个孩子,他依旧对时芮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看的格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