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贤者之石瑰丽的红色瞬间破碎!
那股束缚他体内炁灵的力量也瞬间崩溃了!
陆星野已经做好了炁灵狂躁的准备,他就是要用这股狂泻的炁灵来提醒老管家所说的“客人”!
说不定,能够找到一线生机!
但奇怪的是,那股曾经他无法抑制的炁灵,在吊坠破碎之后并没有溢出。
陆星野一开始觉得奇怪,但随后他就明白了原因——
在梅菲恩的教导,和自己长期的运用、尝试下,自己身体中的那股炁灵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收束。
就算此刻没有了贤者之石的吊坠压制,他也能很好地控制那股炁灵的收放。
这应该是龙族从小就应该掌握的本能吧?
但自己却直到这时候,才能勉勉强强地掌握。
陆星野并没有想太多,他尝试凝聚体内的炁灵,然后在瞬间朝着四周释放。
就像释放龙威那样。
有没有人能发现,就只能靠运气了。
......
“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
卧室里,秦尚远忽然问。
“有。”夏蔷柔立刻附和,“有种当初和陆星野站一起的感觉。”
“我也是。”秦尚远摁着砰砰狂跳的胸膛,“以前陆星野散发的那种压力感,又回来了。”
“什么意思?这座庄园里,还有龙?”夏蔷柔警惕地看向秦尚远。
“不知道。”秦尚远缓缓起身,“我得去看看。”
“我跟着你。”夏蔷柔也随之起身。
快要入夜了,用不了多久那些灰白人形就会出来游荡。
他们必须快去快回。
两人沿着旋转楼梯一路往下,秦尚远感受着那股若有似无的熟悉威压,走向了庄园的左侧建筑。
但这一路上,他都能感受到一股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是老管家奥古斯特。
奥古斯特跟在他们很远的地方,只要秦尚远表现出察觉的迹象,他就会将自己彻底隐藏起来。
难道是陷阱?
秦尚远不由得怀疑。
下一次,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在奥古斯特偷看时将他抓了现行。
“跟着我们做什么?”秦尚远冷冷地问。
这一次,奥古斯特显然有些害怕:“有、有人在地牢里。”
夏蔷柔翻译。
“地牢?”秦尚远表示疑惑。
“罗素家的地牢。”奥古斯特解释。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地牢里又关着谁?”秦尚远低声问。
“我看到了蒙哲先生他们走出结界......”老人苍老嘶哑地说。
“没错,他们的确走了,和你说的不一样。”秦尚远说,“你说从没人能走出这里。”
“是因为您触动了这里的管理者,那位管理者给了您钥匙,他认识您。”奥古斯特脸上露出了恳求的表情,“秦尚远先生......您能带我离开这里么?”
“管理者?”夏蔷柔惊诧地将目光投向秦尚远。
秦尚远怔住了:“你说什么?管理者?齐懿是管理者?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齐懿?”夏蔷柔更加震惊了。
秦尚远快速地向她解释下午发生的事情。
夏蔷柔听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管理者在庄园右翼......就是那个所有人都不能去的地方。”奥古斯特解释说,“秦尚远先生,您能带我离开这里么?”
秦尚远的双瞳微动,这位老管家说他想离开这里?
这也是秦尚远第一次看见,奥古斯特脸上露出了平淡以外的表情——恐惧。
“行,不过你得告诉我,地牢里关着什么。”
“先生、小姐请跟我来。”
老管家缓缓转身,领着他们走下了地牢。
地牢之中,铁皮门咿咿呀呀地打开。
两边的人愣愣地对视。
“我草,”秦尚远人傻了,“陆星野?”
“真的是你们啊......”陆星野苍白如纸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尚远走上去,随手就将束缚陆星野的铁链炼成了沙子。
全身脱力的陆星野,如同软骨一样倒在了他身上。
“快来看看他怎么了。”秦尚远呼喊夏蔷柔。
夏蔷柔上前迅速确认了一下:“他很缺水,得补水才行。”
“这里是专为陆先生打造的地牢,只要离开这里就好。”奥古斯特在背后说。
来不及多问,秦尚远将陆星野背在背上,朝着地牢外走去。
狭长的甬道中,烛火摇曳着拉长影子。
“说吧,怎么回事?”秦尚远问走在前面带路的老管家。
奥古斯特沙哑地干笑两声。
“我是罗素家族的仆从,一共服侍过四代罗素家的族人。”
“四代?”夏蔷柔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开始吧?就一直住在罗素家族的庄园里。”老管家笑笑。
“那这座庄园,还有这里的各种诡异是怎么回事?”秦尚远问。
“就像夏家是盘踞在华夏大地上的古龙一样,罗素家一直是屹立在欧洲的狼群。”奥古斯特娓娓道来,“在人生的前四十年里,我一直对罗素这个姓氏怀有崇高的敬意,直到那件事之后。”
“那件事?”
“我侍奉的第二代罗素家主,也就是当代家主梅伦先生的父亲,路易·罗素,在某一个夜晚忽然发疯了。”
“忽然发疯?”
“对,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五十年前,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从约束局回到庄园的路易先生忽然变得暴躁而疯狂。”
“五十年前?”夏蔷柔默默算着,“1970年左右。”
“梅伦的父亲,兰斯洛特和杰兰特的爷爷,路易·罗素疯了?”秦尚远捋了捋这层关系,“然后呢?”
“这种疯病像是会传染一样,很快,庄园里的所有人都变得疯疯癫癫,”奥古斯特回忆着,“仆人们经常暴躁地相互攻击,罗素家也闹得鸡犬不宁。但日子也依旧能够过下去,只是在我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味了。”
“几年之后,梅伦少爷和雷蒙德少爷长大了,就在他们举行成人礼那天,庄园里出了几起命案。”奥古斯特接着说。
“命案?”
“有几个仆人被割下了脑袋,尸体扔进了庄园日常饮用的水源里。”
奥古斯特回过头,声音犹如残烛飘摇着。
“大家喝下了水,彻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