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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本来都有点怕贺炎这个混不吝的,陆长丰当然也不例外,他刚才说那番话主要是看不惯陆老牛一家,并不是帮陆佳妮。

这会儿被贺炎冷冷地瞥了一眼,陆长丰竟在燥热的天气生出一股寒意。

不过转而一想,对这个婚讯感到震惊的又不止他一个,跟着来看热闹的人,哪个人不是听说陆佳妮嫁的是贺炎而不是知青陈亮时都目瞪口呆。

陆长丰立刻把下意识往后退的脚收回来,迎着贺炎冰冷的目光,故作镇定地说:“嚯!原来新郎是贺炎啊!这还真是……”

陆佳妮一眼就看到贺炎已经攥起拳头,他那肌理分明的手臂甚至暴起青筋。

陆长丰的鼻梁,危。

“贺炎!你干什么!”老镇长威严的声音震慑到的不仅仅是贺炎,更是陆家人和看热闹的村民。

陆佳妮的双手也握住贺炎的一只手腕,小声地在他耳边说:“别急,咱们是有靠山的人。”

贺炎:……这个女人!她知道不知道,再这样惹她,就跑不掉了!

身体接触的地方,传来一阵灼热和紧绷,陆佳妮低头,认真地看贺炎的手。

虽然瘦,却很有力量。

这一幕在对面的人看来却有不一样的解读——陆佳妮可真是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拉着男人不放手。还有那黏糊糊的眼神,跟几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

最诡异的是,昨天她黏糊糊的对象还是陈知青,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贺炎。

贺炎可是庆丰村成分最不好的人!

不,庆丰村的人到现在都不承认贺炎是庆丰村的人,都觉得他是外来户。他的奶奶是本村人,但却是嫁出去的地主家小姐。

祖上几代,不是大地主就是大资本家。

地主家少爷和脑子拎不清的女人,还真是登对!

在老镇长看来,却满是欣慰——真是一物降一物,贺炎总算是有个人能管住他了。

以前怎么没注意到陆佳妮这孩子呢?

老镇长收回思绪,瞥过依然坐在地上的陆老太太,最后落在陆老牛脸上,“老陆同志,虽然陆佳妮同志是你的孙女,但是现在是新社会,已经不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长辈,要更懂得支持年轻人才对。”

陆老牛平时见过最大的官就村长,镇长已经是他高不可攀的领导,被老镇长这么说,他顿时有些束手无措,紧张得手都不知道放哪好。

钱,很多时候能够给人勇气。

陆永刚就属于这一类,他站在陆老牛的身后,义正言辞地说:“老镇长,你用不着给我们扣帽子。身为长辈,支持年轻人没错,但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吧?”

王春花立刻附和丈夫说:“就是!贺炎就是庆丰村最大的火坑!家里成分不好就算了,穷得自己都吃不饱饭还惦记娶老婆!该不会是打什么馊主意,想吃软饭吧。”

陆佳妮生气了,这对夫妻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你们这是跟伟人逆着干!”上来就扣帽子这种话术,见识过无数次网络撕x的陆佳妮学以致用。

“你胡说什么……”王春花的声音明显有些心虚。

陆佳妮仰起脖子,义正言辞地说:“伟人都说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伟人还说,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成分不好怎么了?成分不好,过去几年大家都已经非常积极地改造贺炎。难道你们的意思是,村里和镇上的工作做得不到位?”

伟人是不是说过这些话,陆佳妮也不知道,村里这些人更不知道该怎么求证。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陆永刚和王春花夫妻俩异口同声。

此时的陆老太太也终于明白,她要是再不出手,陆佳妮跟贺炎的事情就成了。

这个家,还是得靠她!

陆老太太从地上爬起来,站在陆佳妮跟前,双手叉腰,“你爸走之前给你定了亲,你不要再勾三搭四了。老大、老四家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拖回去。”

什么玩意儿?

又多出来一个娃娃亲?

想要转移一个矛盾,就创造另外一个矛盾。

陆佳妮都不得不佩服陆老太太的“智慧”,有这样的一个老太太在,原主父女俩就是被吃干抹净的命。

贺炎突然把陆佳妮拉到自己身后,他面对陆老太太那张刻薄的脸,语气特别欠揍地说:“今天谁敢抢我媳妇,明天走在路上都给我小心点。”

这不是明晃晃的威胁吗?

再加上之前的传闻,陆家人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陆老太太已经不敢看贺炎,她跟老镇长控诉说:“老镇长,你愿意给坏分子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他根本就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

老镇长说:“有媳妇了,知道维护媳妇,这不是很正常吗?”

众人:!!!!拉偏架也太明显了吧。

接着老镇长就严肃地说:“贺炎和陆佳妮两位同志今天早上已经在镇上相关工作人员的见证下,领了结婚证,成为合法夫妻。合法夫妻就意味着,他们的婚姻是受到法律认可的。任何人破坏别人婚姻的行为,都是违法的。至于什么娃娃亲,什么过去对象,都不能成为破坏这段婚姻的理由。”

姜还是老的辣。

老镇长这番话说出来,又一次震慑众人。

陆老太太还是不死心,“老镇长,我们都知道你对贺炎格外关照,但是你也不能为了他,坑我的孙女吧。”

这时候就轮到陆佳妮发挥了,她说:“老镇长给我准备婚房,给我买各种结婚用的东西,还亲自给我写喜联,这也叫坑我?那么,家里吃肉从来都瞒着我,连一口肉汤都不肯给我留,算什么?家里明明有空余的房子,却让我住杂物间喂蚊子,算什么?家里用我爸留下的钱,买这买那,就是不肯给我吃一口鸡蛋,又算什么?”

陆家人面如菜色。

向来看不惯陆老牛家以烈属自居占尽便宜的陆长丰又开口说:“嚯!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吧,谁不知道在永亮叔参军之前,你们家兄弟几个裤子都是一条裤子轮流穿。永亮叔有出息后,你们家才吃上白米饭。结果,你们就是这么苛待烈士的女儿?”